第七十章 預言

  子息得到了來自城門的消息，然後就趕往了暗衛和殺手激戰的地方。等他到達的時候所有的人除了坤永都已經死了。看著地上躺著的屍體，子息想他用暗衛換的了殺手盟的全軍覆沒算不算是劃算的呢，不過還是有兩個人逃走了，這或許會成為日後他的一個弱點。


  雖然子息設想著是要讓所有殺手盟的人都死掉的，可是他還是放過了寒劍和飛星。他告訴城門守軍若是最後衝向城門的不是他們兩個人，或者是他們兩個人中的一個就當即射殺，如果是的話就放他們走。


  子息走向坤永，直到這個地步，坤永依舊沒有膽怯，他好像一直就站在那裏，等待著屬於他的命運。


  其實子息覺得像坤永這樣的人是可怕的，就像是他之前遇到的，雖然他們都死在了極刑之下，可是他們的信念似乎一直都沒有改變，就算是死亡也不能讓他們有絲毫的改變。這樣的人應該說是讓人很敬佩的，可是發生的事情讓子息無法有這樣的感覺，他隻覺得這些人都該死，該用極刑殺死。


  子息的眼中驀然升騰起一絲暴戾，坤永卻突然笑了。


  “你為什麽笑？”


  “笑你呀！”坤永很認真的回答。


  “笑我？”


  “是啊，笑你無法看穿心中的魔魘，笑你雖為太子，卻不過是一個什麽都不是的普通人。”


  “我從來不認為我是太子時多麽特別的一件事情。”


  子息的這話倒是坤永沒有想到的，他發現這個太子子息還真是給了他很多的意外。他想如果他能更多的看清太子子息的話，是不是事情就不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子息見坤永不再說話，便說道：“你不害怕麽，你應該知道你之前的兩個同伴是怎麽死的。”雖然子息已經知道了答案，可是他還是這麽問。


  “害怕對我們來說是很遙遠的東西，如果我們真的害怕的，就不會以一己之力做現在這樣的事情了。而這九淵大地之上，想要我們的死的也隻有太子子息了吧。”


  子息默認了，的確能夠擁有坤永這樣的能力便能在這九淵大地上爭得一席之地，誰會殺他們了，隻有太子子息，因為此生最大的痛必須殺了這些人才能夠解恨。


  “你們都太像了，像的讓我都快以為你們就是同一個人了。”


  “太子這是害怕了？”


  “不是，隻是如果你們是同一個人的話，我就等於殺一個人殺了三次，而且每一次都那麽的慘烈，這實在是太過殘忍了。”


  子息的臉上哪裏有任何一絲感覺到殘忍的表情，他是多麽的希望坤永死去，多麽希望這些說起來拯救世界的人全部消失。


  “敖軍軍師坤永，處以極刑，無妄之刑。”


  將手指甲剔除，手指剁掉，五官削掉，是為無妄之刑。


  聽到這個消息，坤永還是一樣的沒有表情，任何的表情都不能表達他內心的想法，太子子息是不會因為他的任何的表情而有任何的變化的，但是有一件事情他卻必須告訴子息。


  在子息轉瞬離開的那一刹那，坤永說道：“最終這個天下不會是你的！”


  子息站定，回頭，淡然笑道：“我知道你這不是求饒，但是你又為何要說出這樣的話呢，是想讓我不得安寧？”


  “我沒有這麽無聊，我隻是在告訴你一個事實而已。”


  “什麽事實，我終究會失去一切的事實麽？”


  坤永搖頭，“失去天下並不是說你就會失去一切，但是這個天下的確不是你的。”


  “我真的是有些好奇了，看來你們是能夠預知未來的人，那麽你來告訴我天下最終會是誰的，祁昂的？”


  “天下不會是你的也不會是祁昂，可能會是一個你們怎麽也想不到的人的。我們並不是能夠預知未來，而是能夠推算出未來，你和祁昂所作的將一個可能的未來推翻了，所以現在會有什麽樣的未來就不得而知了，必須重新推算。”


  子息突然對坤永他們很感興趣，覺得一味的殺掉他們似乎並不能解決什麽問題，一個人死了就還有另一個人，他們的人好像無窮無盡，會一直的出現。


  “既然這樣，我就問你一句我會死在祁昂手上麽？”


  “他不會殺你的！”


  坤永回答得很肯定，子息笑了，他道：“你的死亡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你說的話讓和你一樣的人有了一條生路，或許以後我就不會這麽對他們了，我想他們應該要謝謝你才對。”


  坤永明白子息的意思，他閉上了眼睛等待著他的命運。子息轉頭，直接離開了。他不用看也知道坤永會是什麽樣的表情，那樣的表情他已經看過兩次了，記憶深刻。


  子息看著地上躺著的他的暗衛，然後對戈鋒道：“將他們分別安葬了吧。”


  戈鋒領命而去，子息帶著剩下的人回皇宮。


  回皇宮的路上，子息還在想坤永說的話，他說天下不是子息的也不是祁昂的，那會是誰的呢，是龍堃的麽，還是有誰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策劃著一切。


  天下最終不是子息的這樣的訊息並沒有讓子息感覺到什麽，這樣的結果他已經想到過了，而且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算是知道了結局，他還是會守護著離國，直到他死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有的時候就算是知道了自己的命也還會按照之前的命運去走，就算結果已經注定，很多的人還是會選擇那個結果，因為過程中會失去的實在是太多了。


  走著走著，子息就回到了皇宮，然後就走到了雍宮，隔著很遠，子息都能聽到寧兒的哭聲。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小家夥的出生似乎改變了很多的事情，他就如同子息的另一個生命，就像是子息最純真的內心。他希望寧兒生活在一個平靜的世界裏，他或許不能夠做到，但是一定會努力。那些他愛的人，愛著他的人都不會希望他停滯不前，所以他必須努力，就算結果讓人十分的沮喪。


  “快要入冬了吧！”


  子息對著一樹落葉說道。


  冬天就快來到了，而戰爭遠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