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重獲自由
敖君沒有想到突然出現的自己的兄弟要他做的事情隻是要放了祁昂,他更沒有想到祁昂和眼前的人竟然有關係,這讓他更加深信自己之前的擔憂,祁昂的確是一個不可留的人,可是眼前這個人的話他就真的信了麽?
“還在考慮什麽,我要你的命也是轉瞬的時間。”
無法得知自己的命運到底會變成什麽樣,敖君隻能答應眼前人的要求,“我這就宣旨把人都撤了。”
玄景滿意的看著敖君慌張的樣子,他曾想過自己所受的痛苦要讓這個人都嚐盡,但是現在的他所想的是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這樣對於眼前的人來說才是最為痛苦的。
敖君因為害怕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玄景握住他的手,“不用如此緊張,我說不殺你就一定不會殺你,如果讓別人發現了我的存在,我倒真的會殺了你了。”
敖君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恢複正常,讓人去將軍府撤回所有的守衛。他說話的時候,玄景就隱在暗處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很快的旨意就到達了將軍府,彌清告訴祁昂外麵的人全部撤走的時候,祁昂便知掌握敖國之人已經變成了玄景,這一刻,他不禁問自己自己的選擇是不是最正確的,他這樣做最終的結局又會是什麽樣的。
“將軍,接下來我們要怎麽做?”
“我相信很快的我們就會得到出戰離軍的旨意。”
“這個國家真的值得失去一切的保護麽?”
彌清突然的問話讓祁昂感到很驚訝,這樣的話不該是會彌清的口中說出的,他看著彌清,想讓彌清給自己一個解釋。
彌清並不看祁昂,而是看著遠處的黑暗,“我明明知道這一切是我的命,可是卻總是會去想這樣值不值得,我失去了最愛的人,所以我疑惑我所做的一切能給我帶來什麽,功成名就麽?還是隻是因為自己是敖國人。”
祁昂沉默了,他無法回答這樣的問題,他問過自己同樣的問題,明明心中堅定,卻還是要這樣問自己。
“不要因為我的話而困擾。”說完,彌清就離開了,心中最深的痛在此刻特別的分明。
祁昂一個人走出了將軍府,去往靜王府邸,突然的自由讓他有種錯覺,一切都未發生,一切還有未來。
還未走入靜王府就聽到了哭聲,祁昂不敢入內。
“若是不進去怎麽能知道自己的心有多痛,若是不進去怎會知道你已毫無退路。”
突然出現的人讓祁昂感到很意外,這個人他從來沒有見過,但是卻感覺有一絲熟悉的感覺。
“亂世就該有亂世的樣子,能夠看清時局把握一切的人才會是最終的勝者,祁將軍有這樣的能力卻不知道是否願意一搏。”
“你是何人?”出口便是天下局勢,此人說話時的感覺讓祁昂想到了一個人,一個讓子息失去鄴風,一個讓他們兩人再無緣的人。
“在下輔永。”
同樣特別的名字,同樣讓人尋味的用意,祁昂問道:“你來此所謂何意?”
“輔永願幫助祁將軍。”
“我認識一人,他曾說我和太子子息要在一起才行,你呢,你會給我一個什麽樣的答案呢?”
“天下之中一人為尊,祁將軍必然是能平定天下的功臣。”
若是說一人為尊的人是敖君這實在是不可信,若是說能做到的人是玄景的話祁昂倒覺得此人的話有幾分可信了,可是世間局勢,未來命運豈是一句話就能判定的,世間難道真有能夠勘破天機的人?
“我知道將軍對我說的話難以相信,三天之後永續樓,我等待將軍的消息。”
說完,那人就離開了。
祁昂看著人走遠,心中十分疑惑,這個人此時來到難道就是為了告訴自己這天下已經有了定論了麽?若真是如此,子息會怎樣?
不知道從何而來的人,不知道是否注定的命運,祁昂思索之間,裏麵傳來的哭聲讓他一下子清醒了,這裏的悲傷是無論世事如何變化都不會改變的。
祁昂抬步進入靜王府,入眼的白色讓他的眼睛生疼,卻隻能一步步的靠近。這就是死亡麽,他看過太多的希望,他習慣觸摸死亡的溫度,但是眼前的死亡卻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
雙膝跪下,明明有太多的話要說,卻已經沒有機會了。靜王臨行前到將軍府見他的時候,所說的那些話已經告訴了他靜王此去並不曾想能夠回到敖,他知道靜王心中所期望的是他能夠再度的被重用,能夠一直守著敖。
可是,敖君並沒有放過祁昂的意思,他心中所想的都是如何打到祁昂,他沒有給祁昂一絲希望,如果不是玄景的出現,祁昂真的不敢相信自己還要在將軍府待多長的時間,他是否會看到敖一步步走向滅亡。
如今,他接受了玄景的提議,他心中知道靜王未必想看到現在這般情景,但是他已經別無選擇了,他走的路從來都不是他自己選的,這一次他自己選擇了一條路,希望他能一直走下去。
“靜王,我來遲了!”
頭磕在地上,發出聲響,如同鍾敲擊著自己的心,這一聲聲,是否能道盡萬般的無奈,終究,這世上,最無奈的還是人。
看到祁昂能夠來將軍府,靜王府上的人也就知道祁昂已經恢複自由了,這讓深處悲傷的人有了一絲的慰藉。
看到祁昂來到,靜王近衛將一封信和一個盒子交給了祁昂,說是靜王離開梵希之前交代的。
祁昂打開了信,心緒無法平靜。
“國之為國,一將成之。此去遠疆,性命付矣。國之尚存,戮力同心。生平之誌,一應贈之。”
祁昂打開盒子,盒子中有兩本書,祁昂握住書,心緒翻滾,這便是靜王一生的心血,隻是不知道他能否走到最後。
在靜王府中呆了幾日,祁昂便得到了宮中來的旨意讓他整頓軍營,而後進軍魯國。避無可避的戰爭在失去後成了他心中又一道傷痕,他問自己,這一次他和子息之間又會如何,他會不會就此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