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深夜會麵
從招募寒劍他們的第一天起，祁昂就知道這些人注定是要為自己而犧牲的，可是到最後他才發現他是多麽的希望他們能夠活著。寒劍如此，飛星也是如此，隻是他知道除非他放棄征戰天下，不然的話他們總有人會死去。
飛星那裏沒有得到有用的消息，寒劍這裏會不會有此刻的祁昂竟是不這麽期待了，他隻希望那個人還活著。
“公子，夜深了，怎麽還未休息！”
熟悉的聲音響起，祁昂覺得自己快要高興的跳起來了，他將手邊的酒倒入碗裏，示意寒劍坐下。
“若是再等不到你的消息，我怕是夜不能寐了。”
“事情沒有辦好不敢來見公子，此番事情已經辦好了，就等公子吩咐了。”
“你且隨我回房裏細細說來。”
說著，祁昂起身，寒劍和彌清都跟了上去。
遠遠的一雙眼睛注視著這一切，等他們進屋之後，那雙眼睛的主人也消失了。
鄴風回到房中的時候麵色沉重，子息已然知道他的猜測是對的。祁昂此番前來是有更多的打算的，他不可能一個人就這麽帶著彌清來了，他定然會讓其他的人來，而且他要的消息也一定是其他的人傳遞的。
“來的人是何模樣？”
鄴風隨即將來人的模樣描述出來，子息輕壓一口茶，道：“來的是寒劍，不知道他在楚到底做了什麽事情。”
“為何不直接問祁昂，或許他會如實回答呢？”
“若是以前我或許可以肯定他對我的坦誠，隻是如此這般境地，你認為我們之間還有信任可言麽？”
雖然這是最為讓人寒心的事情，但是子息不後悔，因為他們都已經找到了自己想要走的路，未來會怎樣，他們已經準備好承受了。
祁昂的房中，寒劍將他所探聽的消息都告訴了祁昂。雖然他在楚國待的時間已經很長了，但是他打探到的消息並不是很多。好在他帶回來的消息都很有用。
寒劍此行並未獲得太多的消息這倒是祁昂意料中的事情。龍堃是一個非常不簡單的人物，今後的局勢變化無常，人所想到的自然也就不一樣了，祁昂隻是希望他們之間的對決會晚一點到來。
“你也一定累了，先去休息吧，什麽事情明天再說。”
寒劍隨即退下，祁昂讓彌清也去休息了，有好多的事情他必須好好的想一想。
人都走了，祁昂一人在屋裏想著事情，突然間就起身出去了。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他是這麽期望能夠出去走一走。
隻可惜外麵的雨太大了，祁昂隻能坐在大廳裏。
掌櫃的看祁昂這麽晚都沒睡覺感到很奇怪，祁昂隻是讓他拿了壺酒給他，就再沒什麽要求了。
本來很安靜的夜因為一場大雨而變得嘈雜起來，人的心情也似乎一下子變得很糟糕。祁昂一個人坐著，不斷的倒酒喝酒，似乎這樣的時光會一直繼續下去。
“這麽晚了還一個人喝酒，大將軍真是好雅興啊！”手中的酒杯徒然被人抽走，祁昂又重新倒了一杯。
子息坐在祁昂的麵前，奪過祁昂手中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如此時光，大將軍竟然隻知道喝酒，真是讓人費解啊。”
“如此深夜，太子殿下卻沒有睡下這也讓我感到很費解。”
“無月無星，這個夜實在是太無趣了！”
“能與太子殿下飲酒，似乎也並不是很壞。”
說到這裏，兩個人似乎都想到了什麽事情，神情都變了。
“我們第一次喝酒的時候你我的心還是相互偎依著的，那個時候酒是甜的，現如今這入口的酒已然變味，我也再難品出當日的味道。”
記憶中的事情經過祁昂的一句話道出，同時道出了子息心中潛藏的記憶，隻是連祁昂也不得不承認那早已隻是記憶了。
“我的嘴還能嚐出酒的好壞，我是不是要比大將軍你好很多呢。”
祁昂啞然，隨即苦笑，是啊，子息和他是不一樣，他又何必要不斷的提醒子息他們的過去呢。
“是我失言了！”
“無妨，隻是我希望大將軍你明白失去的永遠都無法再得到，即使曾經得到了也隻是短暫的，終究還是會失去的，因為人的心總是不滿足的。”
放下酒杯，子息起身上樓去了。他毫不猶豫的回到了房中，直到走進去之後才知道自己本來就是因為睡不著才會下樓的，沒想到會遇到祁昂。不管怎樣，他算把話都說清楚了，他不希望兩人之間還有什麽糾葛，若是注定了對立，就在這一刻起斷掉所有的牽連，真真正正的對立。
子息的突然出現打亂了祁昂的思緒，他隻能不停的喝酒。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自己多少次想到了子息，想到了他們曾經的過往，他隻知道他醉了，而且他很期待自己能夠醉。
彌清是一大早沒看到祁昂才下樓去找的，一下子就看到了已經醉了的祁昂。他將祁昂抬回房中，祁昂的口中不斷的喊著子息的名字。
將人放在床上，聽著他口中喊著的名字，彌清覺得其實祁昂和他是一樣的，深愛著一個人卻怎麽都無法和那個人長相廝守。
“將軍沒事兒吧？”聽到聲音的寒劍走了過來，問及祁昂的情況。彌清知道一時間祁昂也醒不過來，於是就對寒劍道：“你先找個地方住下來，我們現在和太子子息同行，你也無法跟著。”
聽彌清說到子息，寒劍倒是很想去看看子息，隻是想到祁昂和子息現在的關係他也就什麽也沒說，聽從命令離開了。
因為現在時間還早，所以並沒有人發現這麽一個從未出現過的人又匆匆離開了。房中，彌清看著還醉著的祁昂又是一番歎息。
若是最初祁昂沒有遇到子息，那麽他也就不會遇到柏明，也就不會牽扯出後來的種種。可是若有人問他後不後悔，他會堅決的告訴那人他不後悔。若是有一天他能再見到柏明，就算是失去生命，他也不會再讓柏明離開的。隻是這天地之大，柏明又在何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