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重振旗鼓
緊閉的大門,幽靜的屋子,今天,祁昂並沒有出門,因為他的家中來了一個人,一個他尊敬之人——靜王。
靜王一身商人裝扮,卻難掩威嚴神色。他坐在祁昂的對麵,對視著彼此。從靜王進門到現在,兩個人一句話也沒有說。
最後,還是祁昂忍不住了,說道:“沒想到靜王會找到這裏。”祁昂這話不知道是歎息還是遺憾,反正他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
“我雖然並不通天之能,但是隻要我想找,還是很容易找到你的。”
祁昂歎了一口氣,道:“既是如此,我還真是沒什麽地方可以去了,不知道靜王此次親自來到這裏所為何事?”
“祁昂,我們二人說話需要這樣麽?”靜王瞬間的改變讓祁昂很是一驚,似乎本來威嚴的高高在上的敖國棟梁靜王一下子就變成了親和的長輩。祁昂知道,靜王是真的關心自己,在他還沒有迎娶飛靈之前,靜王就已經對他很是重視了。等他娶了飛靈,這層關係就更密切了。可是,眼下,祁昂卻覺得將要發生的事情是他無法控製,不願參與的,所以他從心底抵抗著。
“我的確想像以前那樣與您老一起談論天下大事,可是,眼下我所想的無非就是在這裏安靜的生活下去,所以,您這一次是白來了。”
“你是敖的大將軍,你的身上擔負著整個江山的重量,豈是你說放棄就能放棄的。”靜王的語氣一下子就恢複了嚴厲。
祁昂心有愧疚,不辯解,也不順從,隻是不說話。
靜王了解祁昂的性格,於是說話的語氣再次的軟了下來,“我知道你的身邊有個叫爾仲的人,外麵傳言你和他有染,作為飛靈的父親,我或許應該怒斥你的行為,可是,我不會。飛靈死了,我膝下再無一子,你就像是我的兒子。如果連你都不願意留在敖,留在我的身邊,那麽我這所謂的人人敬仰的靜王活在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麽意義呢!”
動容的講述,真摯的情感,祁昂知道自己已然被打動了。飛靈是靜王的痛,也是他的痛,他沒能給飛靈一個美好,如今,他又該怎樣才能讓靜王安心呢。
見祁昂已經有所動容,靜王又道:“你家族世代金戈鐵馬,建功無數,你真的願意為了一個男人而放棄這一切麽?就算你真的能夠這麽做,你又怎麽對得起你的列祖列宗。若是因為你的決定,敖遭受了最大的毀滅,你的心還能這麽平靜麽?”
一聲聲的質問,祁昂突然覺得很累,為什麽他要擔起這麽多的責任。這些責任在見到子息之前毫無負擔可言,可是當他真正想要和子息在一起的時候,這一切變得沉重,讓他無力負擔。
“那我們回去吧!”
最後的抉擇也是最無奈的決定,他可以為了子息放棄自己的生命,但是他的責任,他的職責他無法舍棄,這就是子息曾經所過的阻隔在他們之間的東西吧。祁昂無力的苦笑,自認為掌握了命運的他,其實一直都隻是命運操控的一枚棋子罷了!
就在祁昂離開之後,子息正式的重新出現在了離國的朝野之上。
子坤之死,很多人都懷疑到子息的頭上,但是子息卻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在他看來,子坤是罪有應得。若不是他一再的追殺自己,一再的逼迫自己,自己是根本不會下這個手的,畢竟他也是自己的兄弟啊!
說到“兄弟”的時候,子息覺得這兩個字太諷刺了,兄弟之間何曾會像他們這般爭鬥,兄弟又怎會除了謊言就是謊言。
憤然用手砸向桌子,子息的心情難以平複。
“你怎麽了?”鄴風關心的問道。
“沒什麽。”子息收斂心緒,說道:“你確信沒有人知道是你下的手?”
“我可以肯定沒有人知道。”
子息點點頭,說道:“那就好,我要讓那些在子坤身後的人全部的暴露出來,然後一個個的殺掉。”
“那我們該怎麽做?”鄴風問道,在他看來,隻要子息讓他去做的事情他一定會去做。但是這一次,子息卻沒有讓他去做什麽的意思,他隻是讓鄴風呆在自己的身邊。
“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閉目之間,子息的心中已經開始盤算起一切了。
要殺一個人並不難,要斬除這個人所有的牽連卻是很難的事情。子息離開離國之後,子坤能夠有機會爭奪太子,他自然會想盡一切辦法殺了子息。而他要成為太子,還必須擊敗其他的對手,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籠絡朝中大臣。有的人因為利益的驅使而成為了子坤的人,而另外也有一些人是不畏強權的人。思及此處,子息的計策已然浮出水麵。
子息的計策其實很簡單,那就是成為第二個子坤,以同樣的方法籠絡朝中大臣。這樣做的確要冒很大的風險,保不定哪個人對子坤忠心耿耿,到父王那裏告自己的狀。也保不定哪個忠義之士因為自己的籠絡而看清自己,所以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前因後果,子息必須拿捏得非常準確才行。
“稟太子,國師梁蒼求見!”
“恩?”子息驚訝之餘,更覺事情不簡單。梁蒼身為國師,雖然不是子坤的幕僚,與子息的關係也不是很好,他今天前來,不知道所謂何事。
“請他進來吧!”既然人已經來了,不見是不行了,子息屏退所有的人,等待著梁蒼將給他帶來的訊息。
黑白參雜的頭發,略微肥胖的身體,梁蒼慢步走了進來。到了子息的麵前,行禮,“見過太子!”
“免禮!賜座!”
“謝太子!”
一番客套,足見疏遠。
梁蒼坐了下來,子息問道:“不知道國師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臣想向太子借一個人!”
子息大笑,說道:“國師說笑了,子息剛回來,論實力豈能跟國師你比,你卻說要向我借人,國師你是不是有意捉弄本太子啊?”
梁蒼一拱手,連聲道:“臣不敢,臣是真心向太子借人!”
“哦?”子息看著梁蒼,憑他們二人的關係,子息不借人也可以,但是把人借給他似乎倒是可以緩解二人之間的氣氛,對離國而言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那你想要借誰啊?”
“您的護衛鄴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