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紈絝跟班2
偏偏南信王卻常常一言不合就拳打腳踹把人家嬌滴滴的姑娘小姐直接暴打出去。
正是因為這樣,薑應才故意當著他父王的麵把他從外頭隨手搶的姑娘帶回府。他目的明確,就是要存心氣一氣他父王。
然而事實卻恰好相反,他父王怎麽還很樂意的樣子?
薑應順著簾布的縫隙望著他父王打馬絕塵而去的背影,心下頓時升起古怪的念頭。
他隨即從馬車裏跳出來,將這念頭拿出來跟心腹分享:“你老實告訴我,我父王,他是不是短袖?”
鳳舞將自身作為心腹跟班的姿態擺正到位,十分認真地想了想,“小的覺著,有這可能。”
“我就知道……”
薑應頓時捏緊了拳頭,往旁側的石牆擂了一拳。石牆太過堅硬,他這一拳落下之後立即又嗷的一聲慘叫。
“世子……”原本緊張局促往這邊挪步的小村姑三兩步奔過來,她輕言細語喚出這麽一聲,緊接著一臉焦灼地望著薑應,“您的手?”
小村姑依舊又咬著唇,一雙美目裏已經有盈盈水霧彌漫。
鳳舞往旁邊讓出兩步,當即將麵上擔憂的神色又加重了兩分,“主子,先不忙說,您還是讓這位姑娘替您包紮一下,這要是放任不管,以後還怎麽拿筆寫字?”
薑應聽到“寫字”,果然就更加不能忍了,趕忙火急火燎地往府中衝去。
小村姑見薑應沒搭理她,自顧自就衝了進去,越發把唇咬得到位。
鳳舞順著對方的目光緊隨著薑應一路往前,忽然好心擺手,“姑娘還不快隨著我家主子一起去?”
這話一出來,小村姑立即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順便還抹了把眼淚,“多謝這位大哥。”
依舊是輕言細語,婉轉動聽。
隻是跑起來就很不像那麽一回事。
鳳舞不禁勾勾唇角。
這小村姑前後很上道兒,也就薑應這樣沒腦子的紈絝還沒搞清楚對方其實跟那些等著拿賞銀報信的人沒什麽兩樣。
簡單點兒說,這就是守株待兔,等著被紈絝接到府中來。
平民百姓的日子都不怎麽好過。能讀得出來書考取功名的畢竟是少之又少,且這過程裏必定還要經曆一番艱難困苦。
倒還不如到薑應這裏碰碰運氣。
鳳舞十分貼心地沒到薑應那裏去礙眼,而是去了廚房拿了碗補血的湯出來。
雖然薑應那一拳送出去隻是破了點兒皮,但作為忠心不二的跟班就要有把這丁點兒大的事放大了來看。必須要補血。
鳳舞把補血湯送去的時候,正好這紈絝的手已被包紮完畢。府裏的專職大夫把一直弓著的背挺直了,正要說點什麽,見到她這端著湯進來,立即投過來幽怨的眼神。
鳳舞讀懂了大夫這眼裏的意思。
對方在怪她把本該屬於他這位專職大夫的活兒給了別人。
很顯然,這位專職大夫來得及時,沒給小村姑表現的機會。
“主子,這補血的湯藥趁熱喝了吧。”鳳舞搶先一步說話,“小的把蜜餞兒也備好了。”
以往要是這種時候,大夫必定要表示表示他作為醫者的權威性。不過,此時三方勢力各占一方,他先前已從那小村姑手裏搶回了自己的功勞,腦子一轉便緊緊閉住了口。
薑應見到鳳舞過來,原本正是有氣要發作一下。往常都是他這跟班一直鞍前馬後忙活著,方才他才想起來讓人給包紮一下,結果一轉眼卻未見到正確的人。
這會兒他卻又得知原來這跟班是去替他拿了補血的湯藥來,頓時又笑開了花,拿另外一隻手往對方後背上拍了拍,“嗯,還是你想得周到!”
鳳舞笑得更是一臉燦爛,“這也是劉大夫有心,以往他沒少同小的說起一些湯水和藥物的用法。”
薑應點頭,“方才我一進門,劉大夫就及時出來,原本我還奇怪,卻原來他早就對我格外關心。”
劉大夫笑得一臉謙虛,“醫者本分……”
話還未完,卻聽薑應又道:“我還以為劉大夫跟外麵那些想騙我銀子的人一樣,看來咱們這王府裏的人和外麵的人到底都還是很不一樣的。”
這話說出來,劉大夫麵上的笑容僵了一僵。
主子大方,他這才格外削尖了腦袋進了這南信王府。回應主子的大方,他自然也會表現得格外主動一些……隻是,怎麽今日聽世子這話好像有點兒不是那麽回事?
與此同時,作為在場幾人當中唯一不是府裏人的小村姑也窘迫起來。
薑應這是前麵沒氣到他父王,現在又變著法子折磨人。
劉大夫趕緊表白了一番忠心,隨後找了個理由退場。
鳳舞作為跟班,此時就默默看著薑應對著一大碗補血湯幹瞪眼。這位紈絝自來嬌貴,藥湯什麽的平日見得多卻喝得少。因為他怕苦。
這會兒,他吃著蜜棗兒又長聲一歎,“罷了罷了,就本世子這皮糙肉厚的體質,還用得著喝什麽補血湯?”
語畢,又從座椅上起身。他這一起身卻又跟見了鬼一般,“噫,你打哪兒來的?”
小村姑咬著唇,再次迷蒙了一雙美目,“我……”
“大膽!”
薑應當即怒喝,“齊武,還不把這大膽刁民趕出去!”
他這一聲令下,鳳舞便拎了小村姑往外走。
紈絝這變臉的狀況也並非今日這一次。以往他在外麵見著了合眼緣一起稱兄道弟的朋友,也曾忽然就變臉不認人,盡揭人家的短處。
像今日這般隻說把人趕出去還算是好的,往常他都直接下令將人打出去。
外頭有傳言說,這南信王府的大小兩個主子都有瘋病,不定時發作的那種。
劉大夫剛進府的時候,也曾跟原主打聽過。結果當然是被原主以此為要挾,令他對她有求必應。
就原主個人而言,她也沒什麽迫切需要解決的事。
一切都無非是薑應借由她這裏作為媒介。
無論南信王怎麽把薑應往死裏揍,這薑應還是一顆心都放在池芷那裏。
池芷作為吏部尚書家的嫡小姐,表麵上風光無限,其實也是個苦命的小白菜。她生母在後院爭奪戰中被毒得一身病,常年就躺在床上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