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明珠守衛19
男子頸側那處頓時血流如注,與大動脈位置險險隻隔著兩毫米不到的距離。這樣的傷痛頓時激怒了他,他口中嗷嗚一聲,卻是身形一矮,已然變作了一隻通體漆黑的大貓,瞳孔縮起揮舞兩隻前爪朝著鳳舞抓來。
這場變故發生得極快。劉英娥反應過來的時候,鳳舞跟貓妖已過了好幾招。貓妖脖子上戴著一圈皮革,頂端那裏拴著隻鈴鐺,鳳舞觀其材質竟是同昨日那隻狐妖的鈴鐺十分相似。
她將靈力灌注雙目,便又見到那鈴鐺之上繪著個貓的形狀。昨日將狐妖消滅之後,她匆忙撿拾了鈴鐺,後來又忙著應付外人,倒忘了仔細檢查那鈴鐺。
鳳舞相信自己的直覺,這時候便全力提防著貓圈上的那隻鈴鐺,攻勢轉而以圍堵為主,將主力工作交由了劉英娥和另外幾個攻勢厲害的人來做。
這一次,大概花了半個時辰,眾人就將貓妖打得氣息奄奄,緊接著劉英娥拿出來個寶葫蘆,對著那貓妖大喊一聲“收”,便將貓妖收了進去。鳳舞暗中將那寶葫蘆打量了一番,隻見其上光華一瞬而過,眨眼又恢複成為尋常幹葫蘆大小,無論質地或是做工都顯得很是粗陋,遠不及孫昱當初用的那個。
劉英娥將葫蘆收好,便又整頓隊伍,這時候便發現隊伍裏少了兩人,一個自然就是被貓妖偷偷俯身吞噬掉的那個,另一個則是一名女子,年歲同鳳舞相仿,也是個過了時候不好嫁人的老女郎。
隊伍裏如今都是窮困潦倒人家子弟,大家投奔武館也都是不走尋常路發家致富的粗鄙人物,這時候就有人起頭講起葷段子,取笑那女子又背著大家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眾人都跟著起哄鬧騰。
因為捉了貓妖,眾人難得放鬆都很活躍。還是劉英娥罵了一句,又將眾人從奚落隊友的狀態裏拽了出來。
“一個個整日裏都想的些什麽啊!”劉英娥黑了一張臉,“那茹姑還不知死活,他們倒還在這裏說風涼話!”
她跟鳳舞抱怨了兩句,又問:“你有發現沒有?”
鳳舞搖頭,“我們分頭去找。”
劉英娥此番同她出來,顯然已從王氏那裏又獲知了足夠的消息,她不問其他人,卻單獨問她,這是篤定了她有尋找妖的辦法。
鳳舞又補充了一句:“你同我一起。”
王氏既然放任她繼續帶著自己出來捉妖,想必她身上就有足保命的東西。鳳舞這次跟寧莫對上,深知自身能耐還遠遠不夠,跟著劉英娥總比跟著那些人一起要好得多。
劉英娥又另外叫了兩人一起,其餘的則聚合成一隊,便這麽著,就分成了兩隊來行動。因為出了被妖附體的事,大家又更比之前要謹慎一些。
鳳舞這裏有鏡妖在暗中感知傳遞消息,很快又將目標鎖定在村莊靠內的一處山澗。這一處山澗當中卻有一間還算完整的屋舍。鳳舞幾人行至屋舍近前,居然還能聽見裏頭傳出人聲。
在這種境地還能聽見人聲,眾人俱是心身一凜。偏偏仔細一聽,那當中的聲音卻都出自一人之口——
茹姑。
除了鳳舞和劉英娥,另外兩個隨過來的都是十七八歲的少年,這時候聽到茹姑在屋內發出的聲音,兩個少年都自動自發往劉英娥靠攏。鳳舞在這漠北郡就一直用的一副平平淡淡的容貌,遠不及劉英娥這般皓齒明媚來得搶眼。
劉英娥自來凶悍,這時候察知到兩個少年人在靠攏,當即就一人賞了一巴掌,“滾一邊去!”
即便她壓低了聲音說話,也立即將這凶悍的味道傳送進了屋舍之內。茹姑正是嗯嗯啊啊,十分陶醉,被這一聲驚得再也不敢發出聲音。
茹姑驚回了神,便發現對她溫柔小意的男子陡然眼神轉冷,卻是俯身一口咬在她頸側動脈處。男人有種十分蠱惑人的容顏,偏偏卻忽然做出來令她膽顫心寒的事,茹姑想要將男子從身上推開卻發現自己竟是一動也不能動!
茹姑又緊接著要呼喊,卻發現自己隻是張了張口,竟然連聲音也發不出!她感知到生命力在急速流失,並且這妖人卻仍在她身上動作!
鳳舞幾人衝進屋舍的時候,見到的卻隻是一具渾身紫黑的屍體。茹姑的魂魄也已不複存在,然而就這樣恐怖的現場,空氣中飄蕩的氣味顯示這一切的發生不過就在剛剛那麽一會兒的功夫裏。
不過是他們從屋外衝進屋內的距離。
幾人在這屋中搜尋蛛絲馬跡,然而又忽然發現眼前景象大變,卻哪還有什麽屋舍?地上除了茹姑的屍身,什麽屋舍床鋪桌椅全都消失不見!
鳳舞心下一跳,道:“方才那貓妖怕隻是個調虎離山之計!”
“整合所有人!”
劉英娥也跟著反應過來,趕緊發出信號彈。
這裏居然還有另外一隻更厲害的妖!想到這裏劉英娥又趕忙質問兩個少年,“你們——”
話才隻起個頭兒,她便發現眼前無端的又多出來一層迷霧,兩個少年已然不見蹤影。她往石雨的所在看去,卻見對方還在,正一臉驚詫地看著她,“你怎麽這樣?”
劉英娥心有所感,看向自己拿劍的手,竟然變成了白森森的骨頭!便是她震驚知識,對麵石雨卻冷笑著朝她攻來……
鳳舞也被迷霧圍裹,不過隻是一瞬,她身周迷霧又自動散開,她眼前出現了一個荒僻的院子。院子入口處有個溫潤如玉的少年朝她迎麵走來。
“雨兒妹妹。”那少年開口道。
聽得這麽一聲,鳳舞立即就揮劍朝這人刺去。原本隱隱約約的她還不確定,現在知道這人八成就是寧莫,她當然就凝聚了全身靈力朝他殺去。
鳳舞這一下看似簡單,劍勢之中卻將她上一世在海上參悟的風力走勢蘊藏,然而她這一擊中的,卻發現隻是劈開了一層迷霧,眼前所見到的景象頃刻間消失不見。
寧莫卻已到了她近前。
他輕聲歎息,“你真就如此痛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