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吾師有故
“呦,你子怎麽來了…”秦哥詫異的看著正在門口站著的顧乘,有點迷茫。
“指不定是來千裏送君行的,秦哥,快給顧同學哭一個。”白禍壞笑著拍了拍秦哥的肩膀。
林承安從櫃台裏爬出來,宛如一隻虛脫的壁虎一樣聲道:“都點聲,我還沒緩過來呢。”
門口的顧乘和黎柏都是一臉“見鬼”的神情,眼前的三個人除了秦哥外都是鼻青臉腫,尤其原來俊朗的白禍,現在整張臉腫了差不多一圈,酒館內也是一片狼藉,斷椅子破桌子滿地都是,還有好幾壇打翻了的酒,顧乘一邊心翼翼的找著落腳的地方一邊結結巴巴的問:“秦哥…嘛情況?你仨打起來了?還是被搶劫了?”
秦哥一邊心翼翼的看了眼後廚的地方,一邊壓低聲音道:“你怎麽來了,快走快走。”
顧乘聽到這話,滿臉委屈的抬頭看著他。
你一下不告而別,還要趕我走!
秦哥一拍額頭,繼續聲道:“聽話啊顧,你先走,回頭我再和你解釋。”
“讓誰快走啊。”後廚的簾子被撩開,一個青年打著嗬欠走了出來,然後看了眼顧乘挑了挑眉道:“這就是趙先生的徒弟?”
他老趙?顧乘疑惑的看著他,老趙對他來和第二個父親也沒什麽差別,當初的不告而別,可讓顧乘頹廢了好一陣兒,而聽這人的話,似乎認識老趙。
“快走!”秦哥的怒吼吵醒了正思考著的顧乘,他拉著黎柏後退兩步,正要離開。
青年很是無辜的道:“秦沐陽,就這麽讓他走了沒關係嗎?你不打算帶他看他師父最後一麵?”
顧乘腳步驟然停住,轉身沉聲道:“秦哥,這句話我不能當沒聽到,老趙怎麽了。”
秦哥扶了扶額頭,狠狠的踹了一腳地下的桌子,等桌子爛成一堆破木板後,他恨恨的看著青年,似乎想要發火但又不敢的樣子。
青年翻身坐在櫃台上自顧自的點了根煙,然後隨意的道:“也沒什麽事兒,趙根生嘛,嘿嘿,在苗疆那邊得罪了幾個大人物,好在他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有不少名聲顯赫的人幫他情,兩邊現在僵持不下,不過我估計啊,他最多能活到下個月,等苗疆真正的主事人回來後,就是王老子也別想救他了。”
“…苗疆?他幹了什麽?得罪了什麽人?你的是真的?”顧乘皺著眉頭,強行壓下了心中的火氣。
黎柏輕輕眯起眸子,掃視著那個青年。
“你知道那麽多幹嘛,我呢,也就是看你是他徒弟,恰好我們幾個這次就是要去苗疆,子,給你個機會,要不要跟著來?”青年吐出一口濃重的煙霧嘿嘿笑道。
黎柏輕輕後退了兩步,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這個人很危險。
顧乘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深深呼了一口氣道:“你話好使嗎?”
黎柏聽得出來他的聲音在顫抖,友人心中的憤怒顯然是達到了極點才會有這種反應,他坐在顧乘的旁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冷靜,然後道:“秦哥,到底怎麽回事兒,能不能先一下這位究竟是誰?”
秦哥欲言又止,看了看青年,青年瞥了他一眼,然後道:“你需要知道這麽多嗎?我再一次,我隻是看在他的趙根生的徒弟的份兒上給他個選擇而已,選不選,怎麽選都是他的事。”
顧乘抬頭輕聲道:“哥,怎麽稱呼?”
“你叫他一聲秦哥,就叫我一聲飛哥吧,從某種意義上來,我和秦沐陽是平輩兒的。”飛哥笑了笑,他話帶著股北方口音,但是不重,隻是能讓人清晰的辨別出他來自哪裏那種。
“飛哥,我去,什麽時候出發,能不能讓我先回家準備準備?”顧乘起身,聲音平穩。
飛哥抽了口煙“唔”了一聲:“本來是馬上就要出發的,罷了,今晚上你再來這個酒館吧。”
“好。”顧乘完,起身和黎柏離開了酒館。
足足走出酒館兩個路口後,顧乘才腿一軟,跌了下去,黎柏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然後皺眉道:“怎麽了?”
“不知道,他看我那一眼,我很害怕…”顧乘聲音打顫,有些語無倫次。
黎柏擔憂的看了一眼顧乘,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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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館內
“肖鳴飛,你和他那麽多幹嘛!他還是個孩子,趙根生有我們救,你何必…你…”秦哥指著青年氣的不出話,更準確的,他不知道怎麽,雖然兩人相交不多,但也是相識多年,他很清楚對方是個多討厭麻煩的人,這種多此一舉的舉動發生在他身上,實在是反常的讓人覺得詫異。
“行了,秦哥你也少幾句吧…飛哥這麽做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啊。”白禍每動一下都疼的麵部抽搐,即便如此他還是堅持道:“你想想,這一個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的人一下這麽多話絕對是有原因的,雖然我搞不懂原因。”
完,白禍看向林承安,想讓他來打破僵局。
林承安和白禍對視。
一秒,兩秒,三秒。
林承安爬回去了。
白禍一拍額頭,這個完蛋玩意兒。
“白禍對了,我還真不是閑著沒事兒調戲那孩子,一方麵,我想看看這孩子怎麽樣,老趙活了這麽多年才收了個徒弟,總要看一下品性如何,另一方麵…也許這真的是他見老趙的最後一麵。”飛哥歎了口氣,剛才在顧乘他們麵前鋒芒畢露的樣子一點不剩,滿臉的苦悶。。
“什麽意思,你都親自走這一遭了,他們還敢不賣你這個麵子?”秦哥聞言也嚴肅起來,有些不確信的問道,他可不是顧乘那個什麽也不懂的孩子,肖鳴飛這三個字在華夏靈異圈子裏的分量他可太清楚了。
隻可惜秦哥沒等到他想要的答複,飛哥隻是抬頭看著燈,眼裏滿是擔憂的道:“這次…可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