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小村
不多時,項生拿著裝的鼓鼓囊囊的水囊就到了他們身邊,對他們二人道:
“前麵有個村莊,雖然薑姐拿的是軍用地圖,但看村莊不大,幾十戶人家,可能沒統計在內。我們這些時分風餐露宿,正好前去整修一番。”
心知薑湄不是貪圖享受的柔弱女子,不然也不會遣送了其他的追軍,獨自來追自己跟項陸離,更不可能順手拿了一路上的妖禍圖。
這妖禍圖,記載的多是一些各種各樣原因沒能剿滅的妖魔人怪。比如那鐵角,身處深山,當初若不是自己二人把所有妖魔吸引進了內洞,隻要妖魔把樹橋踢下山崖不是上三品的人神族便無計可施。
這鐵角雖為禍一方,但位初偏僻,附近村民又因各種理由迫於淫威,危險度一直沒提上去,才沒有抽調上三品的人來剿滅他那妖巢。
妖禍圖的各種記載多是這種情況,而薑湄原本計劃是抓捕二人去拒鹿城,便拿了一路上的妖禍圖準備順手剿滅,可謂是心係民眾。
念此,項生連忙補充道:“我們也好問問有沒有圖上漏掉的妖魔一類的,順手剿滅,也好磨煉少爺一番。”
這話一出,原本準備拒絕繼續趕路的薑湄頓時神情一動,同意了去村中修整一番。項陸離倒是如同吃了個苦瓜一般,臉色難看至極。
這一路上可是把他折騰壞了,不光那折磨人至極的修煉,還要跟各種妖魔廝殺。雖身上沒有斷臂斷腳,可前些時日被叢林中的螳螂妖暗中襲擊斬中胸口的一刀還沒好利索呢
項陸離不由得怨念至極,這一路上雖跟人打交道的情況少,但若有需要花費錢財之處,都是他們出資。更別露宿時的吃食柴火,這殺妖之後的憑證功勞也是一並交於薑湄……
如果自己真能實力長進也就罷了,可體內力量沉睡之前,給自己明示過這段時間力量不會有所增長,藍皮書顯示的也是如此。
見項陸離興致不高,項生連忙對他擠眉弄眼,反應過來的項陸離有氣無力的答應下來。
三人就此去項生見到的村莊,村莊倒是不遠,恰好是黃昏時分,各家開始生火做飯。遠看過去,不算密集的村莊各自炊煙升起,雞鴨歸巢,青牛反芻,好一片田園景色。
三人到了村口,村口竟然有一老道,身穿中褂,襟長及於膝,窄袖,是藍色,意味法之意,《大明會典》雲:“道士常服青”。
老道神色祥和帶一絲微笑,正蹲於村口搗藥,見三人遠道而來,起身作儀。笑問:“三位可是遠道而來,借與方便一番?”
項陸離不通這方世界禮儀,薑湄麵帶一絲疑惑的看向老道,項生便先前一步答道:“道長明見,我們三個風塵仆仆,勞累多日,來此處行個方便。”
道士微微點頭,:“現在正是晚飯時分,荒村野外,為了省燈油,很快他們就會睡去。一事不勞二主,我帶你們見過村長就在我家安歇吧。”
項生道謝,跟道士通了姓名,道士道號雲中子,談吐倒是頗為不凡。不過跟其對話的項生也不是一般的下人。
如果是一般的下人,為何體內會有五行之氣,還會項家兩絕的槍法?而他現在的身份,也差不多是當日項家老太爺托孤的意思了。
二人見識都頗為不凡,交談甚歡,很快就到了村長家。是村長,其實也隻是外出做過吏的人,年老歸鄉之後,村內人有什麽事來請他拿個主意罷了。
到了村長家,村長倒是格外熱情,來曆都沒怎麽詳細盤問,就留他們吃飯。因為他們來的突然,飯食準備的不夠,拿白麵給他們揉了麵,取了雞子,下了一鍋雞蛋麵。
吃過飯,謝過村長,四人便走向道長的家中,道長的房子是由竹子建造的。院中飼養了幾隻雞,還有拿來編背篼的劈開的竹子放在一邊。
道長笑著道:“老道雖是修行之人,但也要食人間煙火,這些背篼家家都要用,加上平日為村中人看些頭疼發熱的病狀,日子也對付的過去。”
項生跟他一見如故,笑回:“道長這才是真人,不故作清高,身體力行的救助世間疾苦。”
道長大笑:“不敢當不敢當,隻不過是個赤腳醫生,哪能當得上真人一。我這竹屋雖然不怎麽大,但兩間房還是有的,那位姑娘自己一間,你們二人就住另外一間吧。”
項生道謝,隨後道長很熱情的道:“用熱水泡泡腳,能解一路上勞累困頓。”項生不好意思,連忙跟過去幫忙。
這邊薑湄坐在院的凳子上,不聲不響拿起竹子開始編背篼,項陸離正在伸懶腰,錘錘自己一路上被折騰的不輕的腿腰。
見到這一幕大感驚奇:“你還會這手藝?我聽項生你們周家是代代必出聖的豪門世家,你身為長女,就算榮華富貴比不過公主,跟郡主也相差不遠吧?還會編竹背篼?”
薑湄淡淡道:“當年霧州鬧禍,禦司開拔大軍去平禍,我跟魔將帥死鬥。雖然勝了,但也身受重傷墜水,漂到了一個苗人村養傷時學的。雖當時做不了什麽事,也不能白吃別人的不是?這種偏遠村多養一個閑人都是個負擔。”
項陸離尷尬一笑,項生去幫忙燒水,明日還能幫忙準備早飯,薑湄編背篼。這麽一看,自己才最像那個閑人。
可能是看出項陸離的尷尬之色,薑湄竟出聲安慰:“不必感覺慚愧,這些隻是事罷了,等你得道證聖,護佑一方平安,才是真英雄。而且哪怕你做不到得道證聖,有了聖人傳承,代代出一品還是不難做到的,也能護佑一方。”
項陸離也坐過去,拿起竹片笑道:“勿以善而不為,事如果都做不好,那談什麽更大的事呢?”。
薑湄聞言一笑,風采仿佛比上皓月還要明亮幾分,:“那好,教修行是教,教編竹背篼也是教。”
項陸離不由得看呆了,想道:可憐我自得病以來,再跟女子沒任何接觸,都要成和尚了。又猜想薑湄身穿苗族服裝又該是什麽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