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覺著丟臉就當反過來好了
第三十四章覺著丟臉就當反過來好了
“清嘉公主可真是天真,你以為就憑你們的這點小把戲就能躲過嗎?”
於是在下一場搶球的時候,雲簡月直接貼到了清嘉的身邊,假意是搶球實則是攔著清嘉的球杆來打向自己。
清嘉眉目一凜,千鈞一發之際拚命抵著球杆轉了一圈。
最後雲簡月的球杆打中了清嘉所騎著馬的馬腹上,馬受了驚直接撅蹄子了,馬球就被蹄子打了出去。
雲簡月和清嘉二人被連帶著滾落在了地上,而清嘉還不忘抱著雲簡月以免她被劃傷。
打出去的馬球好巧不巧的就飛到了華璟他們站著的這一邊,葉韶景想都沒想身體先做出了本能反應抱著華璟擋在了他的麵前。
於是,馬球重重的打在了她的後背上。
“誒呦,還真疼。”葉韶景吃痛喊了一聲。
“葉韶景……”葉舒棠趕緊把她拉了過來,罵了一通,“你是沒有腦子了嗎?”
“都什麽情況了你還罵我……璟院判,你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看看清嘉公主和月郡主如何了!”
葉韶景見華璟呆若木雞,提高了音量讓他回神。
華璟耽擱不得,隻好先背著藥箱過去了。
慕容槐夏早就從台子上下來了,來了她的身邊摟著葉韶景,“韶景,韶景,你傷著哪裏沒有!“
“本來是沒事的,你一晃就有事了。管不了他們了,槐夏你先帶我回太學吧。”
“走走走。”
校場上出了事,葉舒棠不能離開,隻能讓槐夏先幫忙他照看葉韶景了。
“先看下月郡主有無受傷。”
兩個班的學生將她們分了開來,丁班一個懂些醫理的人剛要去看清嘉卻被她攔住,吩咐她去看雲簡月了。
“還好月郡主隻是擦傷,別的沒有大礙。”那位學子檢查好後鬆了口氣,起身去看清嘉時華璟已經來了便退到了後邊。
“萬幸,沒有傷到骨頭。”華璟從藥箱裏麵拿了東西,一圈一圈的纏在了清嘉的腿上。
“多謝璟院判。”
清嘉在丁班學子的攙扶下,慢慢的站了起來。
“清嘉。”
皇後,太後和皇帝都坐不住了,來了場內眾人紛紛行禮。
”怎麽樣了,摔著哪裏沒有。”皇後心急如焚,握著清嘉的手問道。
”無事,賽場之上難免磕碰,所幸我與月郡主都沒有什麽大礙。”
太後瞟了一眼雲簡月臉上的表情,心裏有數沒那麽簡單。
不過,清嘉都這麽說了,她不好在這裏駁了清嘉的麵子。
皇帝道,“母後,你們先帶著清嘉回宮吧。陸太傅,太學的學子們就交於你了。”
“是,陸巘遵旨。”
陸巘將太學的學子們召到了一處,帶著他們回去了。
“臣等失職,請陛下責罰。”葉舒棠過來請罪了。
“比賽難免有磕碰,這種事何人能意料得到?葉將軍何錯之有?”皇帝一揮衣袖,讓葉舒棠起身了,“剩下的就交於葉將軍處理了。璟院判,葉女傅亦受了傷,你去太學瞧瞧她有無大礙。”
“臣遵旨。”
交代好了這些事之後,皇帝也離場了。
太學
慕容槐夏扒了葉韶景的衣裳,還好隻是紅了一片,淤青啥的都沒有。
“就隻是撞了一下而已,你犯得著那麽擔心嘛。”葉韶景係著衣服上的帶子,笑道,“我等會拿銅鏡給你看看你現在的這副樣子,就跟我沒了一樣。”
“真沒良心,你就不會說點好的?我哪知道你皮糙肉厚,那不得扒了你衣服看嗎?”慕容槐夏給了她一個白眼。
“好好好,看在慕容女傅將我看的如此重要的份上,葉韶景這廂多謝了。”
“走走走,虛情假意的,我聽的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葉女傅,慕容女傅。”陸巘敲了敲門框,“璟院判來了。”
“來看你的。”慕容槐夏雙手環抱在了身前。
“誒,麻煩。”
葉韶景又整理了一遍衣裳,才拉開了門。
陸巘朝她點了一下頭,往旁邊走了一些。
“多謝璟院判,我一個練武的身子壯實的很,一點事情都沒有。要是陛下他們問起,你就說你看過了別老實巴交的實話實說。”葉韶景根本就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直接劈裏啪啦一長串的說了出來,“額……那個你也知道是打在了什麽地方對吧,所以你的身份也著實不方便。如果璟院判是因為我擋了那一球心裏過意不去,那更加不必。當時那個情況除了我也沒人可以做,你就當是你把我推出去的,這樣心裏就能平衡些了。”
“葉女傅……”
華璟才喊了一聲,葉韶景就“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慕容槐夏不解的看著她,“他是豺狼啊,你怕的把門都關上了。”
“他?那小身板連我一拳都禁受不住,還豺狼。”葉韶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擺擺手,“我是嫌麻煩,不想再給自己惹一筆人情債了。我不知道今天在場上有多少人看到這一幕了,起碼當事人別被影響了就好。自古以來都是英雄救美哪有反過來的,我這麽說起碼別讓他惦記啥。”
“讓他有欠你的感覺不好麽?這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以及,你的打扮真沒人會覺得你是女的,所以你大可放心。人家頂多會以為是你哥或者是其他的人。”
“那可不一定,小心駛得萬年船。”
門外,華璟放棄了再次叩門的想法,放下了抬起的手轉身了。
“璟院判,可否留步?”
陸巘終是沒有忍住,打算告訴他。
“陸太傅。”
華璟與他沒有什麽交集,看他留住自己,心下疑惑。
“不瞞璟院判,安陽太傅出事那日,陸巘無意間看到了璟院判的神情變化,便知此事並不簡單璟院判定是發現了什麽。”陸巘單手負背,“我與安陽太傅猜測,這不僅僅是學子們的搗亂而是有人設局。”
華璟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慣用的說辭,“華璟隻管治病,不管其他。”
“璟院判大可安心,若我們真想讓璟院判出麵,又何須在此說這許多。”
“既無此意,那陸太傅是有何指教?”
“與葉女傅有關。我與安陽太傅確實有過想法,讓璟院判說出實情替兩位女傅澄清。”陸巘將葉韶景當日所說,如實告知,“但是,葉女傅卻對我們說,璟院判隸屬太醫院不要讓他介入其中,以免被幕後之人視為眼中釘造成不利。”
“這既然是葉女傅的想法,陸太傅遵從她的意願便是。”華璟的眸色動了動。
“不錯,我們的確沒有駁了葉女傅之意。方才,葉女傅對璟院判說的那番話,不由得讓陸巘有幾句話想告知。”
”陸太傅請講。”
“過幾日葉女傅就會辭去女傅之職離開太學,很大部分原因是安陽太傅出事的那件事。葉女傅是難得一見的好先生,事事為人周全從不計較得失。我們做不了其他但起碼不要讓她心懷負擔的離開,不要讓外人認為她是沒有了臉麵愧對何人才離開,璟院判認為呢?”
“華璟告辭。”
華璟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轉身離開了。
清嘉宮中
梅貴妃知道清嘉出事了,嚇得忙從宮裏麵趕來,嬤嬤不敢怠慢扶著她來了。
“纏了這麽厚的一層,可疼了吧。”嬤嬤看到清嘉的腿,心疼死了。
清嘉笑了笑,安撫道,“嬤嬤不必擔心,璟院判是怕我亂動才纏的緊了些,看著嚇人罷了已經不疼了。”
梅貴妃自然也是心疼的,本想說些別的可到了嘴邊又成了那些話,“你好好的在自己寢宮裏麵呆著不好嗎?非得要去搶風頭,還弄傷了自己,什麽時候能長些記性?”
“娘娘是心疼公主,這才慌了。公主不知道,娘娘在宮裏麵知道這件事,一刻都不敢耽擱就來了公主這裏。”嬤嬤幫著打圓場,扶著梅貴妃到旁邊坐下了,“娘娘,公主既然無事你亦可安心了。”
“讓母親擔心了。”
“太後娘娘駕到。”
清嘉掙紮著想起身,梅貴妃走過去扶著她,太後進來看到她倆這樣直接免了不必多禮了。
梅貴妃的心裏壓了一塊石頭,大氣都不敢喘,賠笑道,“有勞太後娘娘掛心,還親自來這裏。”
“梅貴妃不必緊張,哀家就是來看看清嘉,不是來問罪的。”太後看她神經緊繃,幫她鬆了鬆。
“清嘉無事,休養幾日就好了。”
“璟院判的醫術哀家信得過,清嘉,哀家是想問你,比賽的時候那月郡主是不是故意想要陷害與你卻沒有得逞?而你,同樣沒有說實話,隻說是磕碰替她隱瞞。”
“竟有此事。”梅貴妃震驚不已,雲簡月在她的印象裏並不是這樣的。
“太後娘娘明察秋毫什麽都瞞不過您的眼睛,不過,它就是比賽時的磕碰並無其他。”
清嘉自知說不了謊話騙太後,但她也不想讓月郡主難堪。
圖謀不軌陷害公主,這罪可不小還會牽連到雲王爺。
太後有些不信清嘉會這般大度,怕她是心口不一,“清嘉你可想好了,月郡主針對你不是一次兩次了,好不容易抓到她一次把柄你甘心這麽輕易地放過她了?”
“葉女傅說過冤冤相報何時了,清嘉無大礙不想再過多追究,想來雲簡月此刻也是備受煎熬。這次我的確可以反擊她一會,可之後雲簡月若心裏不服,隻怕會再惹出事端來。算了吧,這次就當是給她長個記性了。”清嘉鬆了口氣,起碼是她自己這麽做的,沒什麽好後悔的。
梅貴妃聽著清嘉說完,內心久久的不能平靜。
什麽時候,清嘉變成了這副樣子,她到底是有多麽的不了解她這個女兒了。
“你做好決定就好了,這是你們孩子之間的事情,我們做長輩的就不幹涉了。”
太後起身準備回去了,不忘叫上梅貴妃。
“梅貴妃,既然遇上了,那你便陪哀家走一段吧。”
“是,臣妾遵旨。”
梅貴妃不敢怠慢,伸出手來扶著太後,出了清嘉的寢宮。
“太後,方才聽您那麽說,臣妾鬥膽一問。當年判丁班打球違規的事,莫非也是雲郡主她……故意設計……”
“不錯。可惜,當年沒人相信丁班的人是無辜的,白白的讓他們受了那麽多年的委屈。”
要不是太後看雲簡月往清嘉身上倒去的舉動蹊蹺,而清嘉的神情亦不正常,她也不敢相信雲簡月會是如此心思歹毒的姑娘。
“當真是委屈他們了,難怪那年過後丁班的人再不碰馬了。”
“沒有葉女傅就沒有當下的他們,所有的東西都是雙向的。梅貴妃,哀家不得不說你一句,葉女傅對他們每一個人了如指掌,而你對清嘉卻一無所知是你的失職了。”
梅貴妃低下頭來,“是,是臣妾的失職,多謝太後教誨臣妾謹記。”
葉家
這蹄子踢過來的力道還真不小,當時覺著沒啥回家後葉韶景摸了摸背不對勁,趕緊讓羅錦書看看才知道腫起來了。
羅錦書讓她解了衣裳趴在床榻上,手裏握著草藥渣在她背上揉著。
“你為了那華璟受了傷,幹嘛不讓他負責?還大度的讓他當做沒這回事,師兄我懷疑你腦子是真的被砸傻了。”
“這是我自己要做的,他又沒有逼著我做,所以我幹嘛要去綁架他非得對我負責啥的?哇……輕……輕點……”
葉韶景吃痛的想動一動,被羅錦書一掌拍下去了。
“還想不想好了在這裏亂動,給我趴好了!”羅錦書凶了她一句,又道,“人情債最難還,你讓他有了愧疚之感,之後你想要求他做啥他還能推脫的了嗎?”
“你怎麽跟慕容槐夏一樣樣的,這樣耗著人家折磨人家好玩嗎?我聽著都嫌累。我這麽一個懶人,不必去整這些麻煩事了,還讓華璟心存愧疚……他除了以身相許,他還能幫我點啥忙?別了別了……”
“所以說我和慕容女傅都是正常人,就隻有你一個人神經大條。”
“胡說八道,不聽不聽。”葉韶景拉過枕頭,捂著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