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還會修屋頂啊
第二十章你還會修屋頂啊
“不過爹你藏的也太好了點,先前我一點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任的什麽官職。要不是今日在朝堂上見了,我還被蒙在鼓裏麵呢。”
葉韶景膽子大了起來,雙手撐在了案桌上支著下巴沒個正形。葉堯章哪能忍得了她這舉動,可說了又不聽,隻能硬生生的忍住了。
“你的消息是有多麽的不靈通?連這個都還要別人告訴你的?誒,葉韶景你說你是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啊,丁班學子們的情況你了如指掌,其他的就跟睜眼瞎一樣。”
葉韶景一拍桌子,替自己喊冤,“你們前朝的事,我一個姑娘家家的去了解那麽多幹嘛……那些學子們我要是不了解,可怎麽教啊。老話不是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葉堯章差點就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姑娘家家……嗬,你還知道你是個姑娘家……”
“怎麽了?雖說我外形上是個男的,裏子逃不了是個姑娘啊。這我可就得說說你了爹,你當初是不是把我跟葉舒棠的身份給弄反了?”
“葉韶景!”
葉堯章忍無可忍下意識的就拿著一本折子,要往她那邊扔去。
“誒誒誒,在呢!爹,爹,這折子是有點棱角的,可別刮花了我的臉。”葉韶景伸出兩隻手來,慢慢的朝著她爹移動過去,把折子取了出來,“再說了,你辛辛苦苦寫的,萬一毀了豈不是又要重頭來過累不累啊?”
“你到底是來幹嘛的!專門來氣我的?”
“當然不是!我當然是來謝謝爹今天在朝堂上幫我說話的。”葉韶景捶著葉堯章的肩膀,帶著討好的語氣,“雖然吧爹你是瞎操心了,其實用不著這樣的,但是吧……”
前半句話葉堯章聽著還順耳,這後半句一出,葉堯章也不給麵子的把葉韶景丟了出去。
“滾!”
葉堯章連一句話都不想說了,直接把葉韶景推了出去。
“好好好,那我可真走了啊。”
葉韶景說著就往門邊移去,好不容易看不到她的人了,葉韶景又探了一個腦袋進來。
“爹,你真要我走啊,不想我?”
這下,葉堯章是直接扔了一個折子過來了,葉韶景趕緊往外一躲。
房間裏,隻聽得到葉韶景越來越遠的聲音。
“走了走了,我真的走了。”
回了自己的房間,倏然看到了一雙懸空的腿,葉韶景“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小姐,怎麽了怎麽了?”
婢女們聽見聲音紛紛過來了,依她們的身高也隻看到了一雙腿。
於是乎,她們跟著叫了起開,甚至躲在了葉韶景的身後。
好家夥,幾個人的尖叫聲,堪稱是殺傷力的武器,房頂都差點被掀了。
葉舒棠站在梯子上,看著她們,嘴角抽的都快麻木了。
“我說……”
“啊啊啊啊,鬼啊……”
葉舒棠才說了一句話,她們的尖叫聲更響了一層。
沒法子,葉舒棠隻能從梯子上跳了下來,黑著臉一個個的敲了過去。
“睜大眼睛看看!”
頭頂傳來的痛楚讓婢女們回歸了現實,緊接著睜開了眼睛。
“少爺……”
葉舒棠扯了一下衣領,沒好氣的說道,“都回去吧,少來我耳邊聒噪了,大晚上的不怕別人抓你們進官府告你們擾民。”
“是。”
婢女們這才紅著臉退出了房間,葉舒棠再次飛回了梯子上。
“葉舒棠,你大晚上的不去睡覺,跑我這裏來嚇人太不厚道了吧。”
葉韶景捂著心口,走了進來,倒了杯水壓壓驚。
“鬼高興嚇你,要不是婢女說你的房頂塌了,我才不來。”葉舒棠一邊弄著手裏的活,還不忘丟個白眼過去。
“奇跡啊奇跡,堂堂葉大將軍,居然會修房頂。你說這事要是傳了出去,會不會有不少的人誇你賢惠啊。”
葉韶景一展袖子,靠在了軟榻上,單手還握著個茶杯,這姿勢別提有多妖嬈了。
“你能給我好好的坐直嗎?”
“幹嘛,這是我房間,我想怎麽坐就怎麽坐難不成還礙著你了?再說了,你修你的屋頂眼神還會飄到我這來,說明你不專心啊。”
葉舒棠閉了下眼睛,壓著心裏的憤恨,“我真該讓畫師把你的死樣子畫下來,放到集市上讓人好好看看。”
“那好啊,我求之不得呢!”葉韶景坐了起來一拍手掌,竟期待起來,“我長得也不難看,說不準還有人因此思慕上我,誒呀想想也是美事一樁啊。”
“葉韶景……你還是不是個女的……”
又是這句話……
葉韶景把茶杯放在了一邊,伸手開始解身上的衣裳。
葉舒棠腳下一滑整個人都快掉下去,“葉韶景,你……你幹什麽……”
“我沒幹嘛啊,你不是說我不是個女的嗎?那我剛好要睡覺,順便讓你證實一下。”葉韶景秀出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的無辜,“咋的,我坐著也不是,躺著也不行,難不成趴你身上就得體了?”
“葉韶景!”葉舒棠快把他一口的牙齒給咬碎了,“你……把衣服穿上!”
“不要,大熱天的悶死了。我就脫個外袍裏麵又不是沒有衣服,你怕什麽?就算真的看到了,你是我哥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大不了,下次你洗澡的時候我也看一眼,不就扯平了嗎?”
再在這裏呆著葉舒棠敢保證自己是不會活著走出去了,於是他跳下了梯子把瓦片往桌上一放,轉身要走。
“自己修。”
“別呀大哥,這活我做不來啊。”葉韶景跑過去抓著他的胳膊,一下一下晃著,“好了好了我不說了還不是嘛,你幫我修好吧。不然屋頂上露著一個洞,夜風再吹進來我可就著涼了。你總不希望我去上課的時候,鼻子一抽一抽的吧,多難看啊。”
葉舒棠似是平了一口氣,把手抽了出來,沒有往外走了。
葉韶景這才訕笑的收回了手,站在下麵扶著梯子了。
“你這屋頂怎麽塌的?”
“昨晚上在我睡覺的時候,有人從屋頂上撬了瓦片進來我房間,偷了東西。”
葉舒棠“哦”了一聲,又問,“不是來偷錢財的?”
“我長的像是個錢樣嗎?再說,我兩袖清風哪會在房間裏麵藏錢。這小賊真是為了錢早就驚醒我了,豈會悄無聲息的。”
“那你房裏少了什麽?”
“就昨天你看到的那些卷子啊,我料著事情不會那麽順利,特意的搞了一個假的放在了桌子上。結果,那一卷就真的被偷了。”葉韶景攤了下手,沒覺得有所謂。
“你既知東西會被偷,回來的時候怎麽不見你有動作盤問下麵伺候的人。”葉舒棠似是無意的說著,“不都說家賊難防嗎?你就沒想過,會是我偷了你的,故意想讓你在朝堂上難堪嗎?”
“誒,得了啊。都一家人還有搞什麽猜疑算計,日子還過不過累不累啊。再說了,你雖老跟我對著幹可偷我東西做什麽,吃飽了撐得?”
“你倒是信得過我。”
葉韶景抬起頭,頗為驕傲,一隻腳踩在了梯子上,“那是。況且即便沒有了這個卷子,我同樣能過關,我可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的。”
“那還是我小瞧你了。”葉韶景笑了聲。
“可不,我的本事大的很,您知道點啥?”
“好了。”
葉舒棠拍了拍手,從高空飛了下來。
“謝了。”
葉韶景還特意的備了一盞茶,等著他來喝。
“我走了。”
葉舒棠看都沒看那茶盞一眼,準備離去卻被葉韶景叫住了。
“那麽急幹嘛,喝口茶也不遲啊。”
“不了,我怕餓狼。”葉舒棠抿嘴一笑,一拂袖子出去了。
“餓狼?我這裏又沒養這東西。”葉韶景疑惑的拿起茶盞剛喝了一口,好巧不巧的就明白了葉舒棠的意思。
頓時,嘴裏的茶水就噴了出來。
“葉舒棠!本姑娘我對你才沒興趣!”
羅錦書在半趕路半遊玩的模式下,總算是和葉韶景匯合了。
葉韶景估摸著這貨奔波了那麽長時間,沒怎麽好好的吃過飯,於是乎荷包出了一回血帶她到了最大的酒樓。
“錦書,不是我說你,無多山到這裏不過半個月的路程你倒好走了幾個月。你這速度,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了。”
羅錦書拿著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黑乎乎的東西,慢慢的喝著,“這裏又沒有美男子等我,我搞得慌裏慌張的做什麽?”
“怎麽,我長得還不夠美嗎?”
“噗……”羅錦書喝到嘴裏的東西直接噴到了葉韶景的臉上。
“喂……用不著這麽激動吧。”葉韶景提起了袖子,擦了擦臉。
羅錦書嗆得咳了幾聲,吐槽道,“真是對不住啊師兄,你師妹我的性取向還是正常的。您的美色還是用來勾引他人吧,我啃不動啃不動。”
“白給你還不要,再想要的時候可得收錢了。”
“收錢的我就更加不會要了。”羅錦書倒了一杯遞了過去,“喝不喝?”
葉韶景連連拒絕,“不喝不喝。我不知是你煉的哪門子毒藥,別到時候我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羅錦書忍不住的嘴角抽搐,“酸梅湯……”
“哦~那你不早說……”葉韶景這才接了過來。
“師兄你可別給我得寸進尺了。對了,你讓我來這京城,為了啥事。”
“我不是都寫在書信裏麵了嗎?你這記性咋就那麽的不好呢?”
“趕路太累了,記不得了。說吧,是想害誰。”
“喂,我可沒這麽的心思歹毒啊。”葉韶景本來是端坐著的,說著說著就把腳拎了起來彎曲著,手往上麵一搭,“我現在在太學任女傅之職,發現了我們班有學子正好跟你的誌趣相投。本來呢是想讓你教教他們學習藥理,可轉念一想你又不喜歡小孩。太醫院剛好呢也沒有醫女在多有不便,那你倒不如到那裏去。這樣一來,在宮裏的時候你時不時的就可以幫襯我一下,豈不是很好?”
羅錦書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酸梅湯,“我可不喜歡被人管著,老實說我不是太想去。”
葉韶景往前靠了一下,引誘著,“太醫院裏麵可是有個絕代美人在的,你就不動心?”
“不動心,你的顏算的上是姣好了吧,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十年我都沒垂涎過。長得再好看也不能當飯吃,我幹嘛要為了這個把自己推進火坑?”
“那你來幹嘛?”
“不是你說的孤單寂寞冷嗎?要我來陪陪你,那我不就來了嗎?”羅錦書似是跟她拌嘴成了癮,也往前傾了傾身子,“師兄,你要早說這個緣故,興許我就答應了。”
“本來第一個目的就是想讓你來陪陪我,我哪裏有什麽壞心思呢~”
“切,明白著的就是掩飾,我眼睛還不瞎,耳朵還不聾。師兄,你的小心思還是藏起來吧。”
“行吧行吧,我怎麽說都不對,你都有理。”葉韶景算是服了她了,“那你就在我家呆著吧,我下學回來就帶你四處逛逛,也好過在無多山上呆著。”
“你這才在京城裏麵呆了多久,就嫌棄無多山了?怎麽說你也生活了十年,可感覺到乏味?”
“那是因為有你在啊,肯定不無聊了。誒我不跟你說了,越說多就越被你繞著進去了,你可是賊壞賊壞的。”
羅錦書不屑的勾了勾嘴角,“師兄,那明明就是你功夫不到家,哪來找那麽多的台階給自己下。什麽時候帶我進宮,知會一聲我好有個準備。”
“先前不是還不答應的嗎,咋突然就轉變了?腦子裏麵的神經搭錯位置了。”
“哦,那就當我沒說過這句話,我收回。”
“你真是……”
在這酒樓的另外一個雅間裏麵,有兩個人也正在喝酒聊天。
華璟剛從太醫院裏出來,就被他摟著到了這酒樓啥話也沒說,華璟心裏麵一點譜都沒有些忍不住了。
“你這師出無名的找我出來,讓我渾身發怵。舒棠,你不如直接告訴我吧。”
“我又不吃了你,你怕什麽?”葉舒棠喝著酒,竟笑出了聲,“誒,華璟什麽時候膽子變得那麽點大了。”
“因為隻要是此種狀態出現,絕對是有事。而且……每回都不是什麽好事……”華璟搖了搖頭,拉起了衣袖拿了一個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