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應聘／蹲她
餘漫一連好幾天都沒看見孟北的人，別說五一小長假了，這五月都快過半了她都沒看著人，甚至連文雯都沒了蹤影。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餘漫也沒有見到什麽奇怪的人來找她做科研或者是跳大神什麽的，也就是說，孟北暫且還沒有舉報她的打算，這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餘漫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比這個重要多了，但是，好像出師不利……
她又原路從人家辦公室出來了，跟上一家一樣。
現在畫廊老師應聘要求已經這麽高了？
專業出身，還要有獎項傍身，理論知識紮實不說，還要有教師資格證？
餘漫自認為前三個她都有，可最後一個的確是為難她了，雖然她上過不少課，但是，上過跟上過不是一碼事，考證就更不是一碼事了，更何況現在還沒到考證的時候，而且，現在頂著鄭語曼的身份，她連前三個要求都達不到……
自知可能夠嗆，餘漫都沒敢找規模大的畫廊，平時跟他們學校合作的她都沒敢看招聘信息，可是她沒想到，這種小畫廊也這麽難進。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餘漫已經還不起孟北了，再發展下去，她又一時半會兒換不回去的話，估計就得賣腎了，所以說，找工作得抓緊。
可她學了大十幾年的畫，除了這個，真沒有什麽與眾不同的了，餘漫劃掉又一家畫廊的名字，轉而又往下一家的方向去，那是最後一家了，再不行，她就隻能再回去跟之前聯係她的出版社溝通溝通，看看學著做漫畫的可能性了。
兩個小時後，餘漫坐在麥當勞裏一邊啃漢堡一邊思考人生，手邊還在亮著的手機屏幕上是剛才回絕她的出版社電話。
最後的救命稻草——出版社，他們是這麽說的，他們需要合作的是餘漫老師，畫風相似不行，一模一樣更不行，並且嚴厲批評了她這種行為，說是要尊重前輩尊重藝術尊重創作……
尊重……個鬼！
餘漫老師本尊還在寄人籬下，說不定那天就吃不上飯了！
而且，餘漫不太明白，她才二十歲，人還沒死，倒也不必話裏話外這——麽——尊重，讓她想厚著臉皮詭辯都沒有開口的機會。
現在明晃晃的現實就是，她，還得吃人嘴短一段時間。
不肯死心的餘漫終於屈服，一一下載並登錄了各大求職APP，蹭著店裏的WIFI，修了一張還算像模像樣的簡曆出來，極廣的撒了網，然後打道回府。
可事實證明，壞運氣不會因為這一個周的奔波停止，甚至會因為某種玄學力量加劇……
她看見趙賀了。
在她家——孟北的公寓樓下，單就從她一出現這人就冒出來了的行為來看，應該是來蹲她的。
餘漫忽然想起來，她三天前好像拉黑了趙賀的聯係方式來著……
沒別的理由，趙賀跟她這兒查崗，她出去找工作的事情暫時肯定不能讓趙賀知道，否則就會有別的麻煩，而她編的理由和去向，不出兩個小時就被趙賀一一識破了，趙賀不肯鬆口，非要她證明她不是跟孟北在一塊兒，不肯證明那就是心虛，簡直是莫名其妙，餘漫應付不過來，就咬牙拉黑了他。
可誰知道，趙賀居然找到這兒了！
話說，他就不怕遇上孟北？
這三個人——勉勉強強加半個餘漫自己，三個半人的關係亂成一鍋粥，遇上了就是處刑現場。
也是造孽……
餘漫對他們的愛恨情仇沒有什麽興趣，誰的都沒有。
正想著，趙賀已經到麵前了，圓領淺色T恤和棉質灰色長褲，看起來……很休閑？
“你去哪兒了？跟誰一起的？你——”
“打住！”這套話，餘漫已經聽好幾天了，她現在一聽就頭疼，都快要有PTSD了。
餘漫提著路過商場門口送的綠扇子，非常直白的跟趙賀說：“查崗也不用這麽勤，這位大哥，你還記得你現在隻是她的情人嗎？對她本人你也這樣嗎？”
“這地方，你怎麽來了？”餘漫四處看了看，不放心的提醒他，“你可能不知道，孟斯南已經知道你跟鄭語曼的關係了，就是孟北的那個兒子。孟北本人知不知道還是兩說，但是，你也不想他知道的吧？”
餘漫記得孟斯南當初的話，又忽然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看著趙賀，鄭重道：“還有，我不知道你跟鄭語曼是打什麽算盤，但是，我明確告訴你，孟北是我恩人，你們如果要對他不利，那不好意思，就是找到換回去的辦法我也不會配合的。”
雖然不知道孟斯南那時候說的是真是假、是完成時還是將來式亦或是現在進行時，她能做的也有限，但是，醜話說在前麵應該是沒錯的。
更何況，她覺得如果證據確鑿，或者是說有實質性行為的話，估計這倆人早都被孟斯南扭送公安局了。
“說完了嗎？輪到我了？”趙賀扶額，完全沒想到這人話能這麽密，根本插不進去，他看了眼時間，語速飛快：“我長話短說，三件事，第一件，如果最近有人來找你，自稱是她親戚朋友的，一律不見，理都不用理；第二件，我約了個大師周末見麵，要去三天，周五晚上七點半的飛機，你準備好；第三件，把我從黑名單裏放出來。”
餘漫：“……”
還沒放棄大師呢……
她以為什麽要緊事兒呢，就這？
“你也不必說這麽快……”餘漫腹誹，卻一不小心說出了口。
當場社死……
“我也不想，但是你話太密了，萬一你再插話呢？”
“……”餘漫想罵人。
趙賀又看了眼時間，餘光瞟了餘漫幾眼，又很快收回，他開口解釋：“我趕時間，馬上就得走，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
“那好，我有。”趙賀歎了口氣，說：“你可能有點兒誤解，我們的關係沒那麽混亂，當然看起來的確很混亂……但也沒到要害人的地步。而且，孟北已經知道我的存在。我們前幾天通過電話了。”
“至於查崗，對她本人，我並不查。”
“並且，如果是她本人，你以為現在會是站在樹底下純聊天？”
趙賀很快意識到這話題不能跟麵前這個人聊，及時收住話頭，轉身就要走了，臨走還不忘催餘漫把他從黑名單裏放出來。
餘漫聽得雲裏霧裏，這語速太快，她還沒怎麽反應過來，等她意識到孟北已經知道這件事之後，趙賀人都出停車場了！
餘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