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自在觀⑴
“曼曼？”窈窈老遠就看見了鄭語曼（餘漫）人了，可是一連三個語音電話都沒接，她拖著行李箱踩著高跟鞋噔噔噔過來，沒好氣說：“怎麽了這是？電話也不接？不是你約的我嘛？！”
“啊……靜音了，不好意思，我——”
“你看什麽呢？那是……孟公子的車？怎麽，他不為難你了？”窈窈也就是隨口一抱怨，都不等餘漫一句抱歉出口，就已經認出來了遠去的棕色卡宴，略帶驚奇的問。
不為難？怎麽可能，看架勢，估計短時間內是沒辦法放過她的，不過的確有立場，不是麽？
孟斯南還說鄭語曼一直在演戲，如果他之前說的沒有錯，那的確是這樣啊！
昔日愛人變仇敵，餘漫沒話可以講，含糊不清嗯了一聲。
“也對，孟家夫妻不和也不是三兩天的事兒了，但凡孟公子講點理，也不會都怪你的！”窈窈甩了甩頭發，說。
“……”前半句餘漫不太清楚，後半句她也不敢苟同，連忙扯開話題，“誰知道呢……我們是不是該進站取票了？”
果然，窈窈看了眼布靈布靈的手表，當即就要拉著餘漫走了。
“我去，真的要檢票了！快快快，要不是那邊機場離清源山不近，我們也不能坐高鐵……”
“好了好了，快走吧！”餘漫接過窈窈的行李箱，往入口去。
一個小時後，她們抵達目的地，清源山，準確來說，應該是山上的一個道觀，自在觀。
“網上說這地方才建八九年，怎麽看起來這麽破？”窈窈抹了把汗，半死不活的勾著鄭語曼（餘漫）的胳膊，累得要命，“不是，你確定這地方許願能靈驗？”
餘漫也很累，她自己寫生采風的時候徒步爬山都是常事，但是架不住她用的不是自己的身體，可能鄭語曼本人平時有氧運動比較多，爬半個小時山路這種事，真的有點兒為難她。
從包裏掏出瓶水遞給她，餘漫抬頭看了眼匾額，說：“是故意做舊的，靈不靈驗我也不清楚，我們得試了才知道。”
“我踏馬……”窈窈一句國罵在看到鄭語曼（餘漫）先給她遞了水之後才自己喝上第一口後硬生生給憋了回去，站起身來，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水，才按耐住被涮的火氣。
餘漫自知理虧，來之前她可不是這麽說的，當然，她要是跟窈窈說：我是想騙你過來一起實驗的，因為兩個人試比一個人試快，而且之所以是你，是因為在已經接觸過了的那些熟悉鄭語曼的人裏，你是目前唯一一個沒有懷疑過還對許願這種事情有期待的人。
真這麽說的話，別說跟著來了，估計窈窈還想吃人。
所以，在那天見麵之後窈窈就收到了自在觀的宣傳圖。當然，為了找到到底是哪個地方，餘漫翻遍鄭語曼的微信、支付寶、銀行卡消費記錄，最後鎖定了這唯一一個跟玄學掛鉤的地方。
“裏麵應該比這邊涼快，我們進去看看？”餘漫習慣性看了眼手腕，光禿禿的，什麽都沒有，愣了一下，去掏手機，又說：“十一點了，太陽會越來越大，你覺得——”
“我覺得你先閉嘴比較好。”窈窈錘了錘腿，一聽這話又要炸，她才坐下來不到五分鍾！當即就沒好氣道，“這地方打眼一看就沒幾個人，你確定是這裏？鄭霞，不說歸不說，我也沒有逼問你什麽，涮我就不好了吧？還有，如果你有事你就自己去，我走不動了，扶我也沒有用，反正我不走了！”
“鄭霞……？”餘漫懷疑自己聽錯了，輕聲重複了一遍，卻被旁邊的窈窈聽了個正著，後者擰上瓶蓋，不滿道：“怎麽，改名了就不能叫了？當初被渣男騙得差點兒沒了命求我幫忙救你的時候怎麽不說？”
餘漫驚呆了，這信息量又超綱了，這、這麽複雜的嗎？就比她多活了兩年，鄭語曼身上故事還不少？
“隨便叫，都可以的，隻是好久沒有人叫這個名字了，我都有點兒生疏了……”也是真夠巧的，原來鄭語曼不是真名，要不然，撞名字還撞臉，那這概率也太小了點兒。
“當年的事情我很感激，非常感激，今天的事情倒也不是要耍你，隻是我真的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因為它才成真的，萬一是巧合，豈不是讓你也白期待一場？”餘漫抿了抿唇，自知理虧，仔細觀察著對方的神色，看到有和緩這才又說：“不過我隻來過這裏，如果真的是因為許願，那應該就是這裏的。我沒有要涮你的意思。”
聽完，窈窈的臉色終於好了一點兒，卻還是略帶狐疑的問：“真的？你要是騙我的話……”
“真的！”餘漫肯定的說，“我真的也隻知道這些。”
餘漫真的隻知道這些，鄭語曼知道多少餘漫就不知道了，也沒地方能知道，這麽說的話，倒也不算騙人。
餘漫到底還是有點兒心虛，悻悻閉嘴了。
窈窈嘴硬心軟，最後還是和鄭語曼（餘漫）一起進去了。
自在觀聽名字挺“隨意”的，看起來更隨意，打眼一看，這三三兩兩的香客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三位數，冷冷清清的，道士更是基本上找不見人，餘漫都圍著這巴掌大的地方轉了一圈半了，才看著一個不修邊幅的道士，他正在後院掃地。
餘漫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那位道士，試探著上前了幾步，問：“道長，聽聞貴觀有一處可以許願的泉水，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
許願池這種東西，廣場都能有，旅遊景點更是基本上“人手一個”，但是，網上說，這家隻有一顆許願樹，並沒有許願池。
果不其然，那道長停下動作，拱手為禮，看了眼餘漫，說：“姑娘，你記錯了，我們沒有這種地方。”
“那類似的呢？”
“也沒有。”
“……”餘漫抿了抿唇，她不會遇上個消極營業的了吧？不求一眼看出來她不對勁，但最少推薦一下西邊角落裏的許願樹啊！
道長埋頭掃地，儼然沒有要搭理餘漫的打算，餘漫張了張嘴，轉身欲走，打算再去遇一個卻忽然被叫住。
他說：“姑娘，這個時候我們在做午課，你如果想要找我們大師兄，還得再等兩刻鍾才行。”
說話的赫然是那個掃地的道長，餘漫心頭一震，連聲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