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要利用好熱度
滿小山問許仲奎願不願意和孟慶照對換。
許仲奎猶豫了。
“你放心，如果哪天真盤活一筆大額貸款，我會把我那份獎金分一半給你。”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怕老孟誤會。”許仲奎說。
“隻要你沒意見就好辦。”
滿小山先和周羽商量，周羽一開始不同意，他不想帶著呆板無趣的許仲奎。
滿小山說：“很快就到年底了，收貸任務連三分之一都沒完成，你不想我們灰溜溜地離開朵山吧？”
“你這組進展太慢嘛。”周羽不滿地說。
“所以才要把老孟調到我這組來啊。”
周羽合計半天，說：“幹脆別分組了，人多力量大，咱們集中精力對付莊有成。隻要把他那一千多萬貸款攻下來，我們就能喘口氣。”
滿小山立刻就同意了。
自從親眼目睹蘭花和莊有成當著他的麵“親熱”後，滿小山便對莊有成十分厭惡，不想再去見那個“偽君子”。
周羽自告奮勇，拉上孟慶照去鎮政府。
結果吃了個閉門羹，保安連大門都不讓他們進。
周羽問：“為什麽？”
“領導有交待，謝絕信用社的人員入內。”
“哪個領導交待的？”
“不能告訴你，反對就是不許你們進去。”
周羽打電話質問方一同，“方主任，為什麽不讓信用社的人進政府大院？”
“沒有的事。”方一同矢口否認。
周羽不願和他在細枝末節上過多糾纏，說：“好吧，麻煩你和保安說一聲，讓我進去。”
“你有什麽事嗎？”
“有點私事。”
“什麽私事？”
“撒泡尿行不行？”
“周主任，別開玩笑了，我忙著呢。”方一同說完掛了電話。
孟慶照硬要往裏闖，說：“在朵山，哪個單位敢不讓我進。”
保安賠笑說：“孟叔，你別為難我一個看門的。”
“我就為難你了，咋的，熊孩子，反了你啦！”
“孟叔，你們隻要進去，我的飯碗就丟了……”保安哭喪著臉說。
保安和孟慶照沾點遠親，他一說軟話，就把孟慶照治住了。
周羽和孟慶照被撅了回去。一見滿小山，周羽問：“你怎麽得罪莊有成啦？咋連政府大門都不讓我們進了。”
滿小山不便明說，看向孟慶照：“你也進不去？”
“我要想進誰能攔得住。”
孟慶照見滿小山仍然麵帶疑惑，說：“咱的目的是解決問題，真和他們置氣的話，吃虧的還是我們。”
滿小山其實很想讓孟慶照鬧一鬧，可沒想到他人老成精，做事掂著輕重呢。
周羽氣不過，說：“姓莊的太過分了，真把自己當土皇帝呢！”
孟慶照說：“他有張良計，咱有過牆梯。不就是見莊有成嘛，二位領導放心，我保證能逮他一個老實的。”
隔了幾天，滿小山正在縣社向梁棟匯報工作，周羽打電話說：“莊有成回東朵山老家了，你快回來。”
孟慶照的確聰明，他和朵子東的一個熟人打好招呼，一旦看到莊有成回村，馬上給他通風報信。
他要把莊有成堵在村裏麵。莊有成是個孝子，當著老父親的麵，他絕不敢端架子打官腔，更不敢將他們往外轟。
滿小山讓周羽先去朵子東和莊有成談著，他立刻往回趕。
……
黃紅搬回朵子東去住後，棗兒很高興。
這段時間朵子西沒什麽要緊的事，加上棗兒正和蘭花鬧別扭，便借機去爺爺家小住幾天。
棗兒上次辦得那個同學會效果不錯，同學們回去後，都想方設法幫她的網站做推廣，“朵山風情網”的人氣一天比一天旺。
棗兒見網站有了人氣，底氣足起來，幹勁也大了，就自作主張，在爺爺家門口掛上了“朵山木雕藝術館”的牌子。
然後在網上試著銷售。還別說，不僅賣出去不少小玩藝，還接了幾個棗木大茶海的訂單。
莊冬至不願接訂單，說：“那玩藝費時費力，不做。”
棗兒不依，“莊木匠，我還要在城裏買房呢，錢送到門上的生意怎麽不要。”
莊冬至說：“我做不出來，別誤人家的事。”
棗兒說：“多請幾個人啊，我姥爺和黃大誌他們不閑著嗎？”
莊冬至說：“你真要建木雕廠啊？”
棗兒說：“你有手藝，為什麽不帶鄉親們一起致富，就當支持你孫女的工作啦。”
莊冬至說：“那就試試吧。”
莊有成是到縣裏開會才知道棗兒的網站火起來的。
李彬在第三季度經濟情況分析會上公開講，“誰說大學生要求下站宣傳朵山，搞得很紅火。”
縣高官大會上表揚莊棗兒，農林局長掙足了麵子，會後便立馬拉上宣傳部長王一，立刻動身前往朵山慰問棗兒。
莊有成明白，這兩位領導去朵子西，隻是第一拔，後麵陸續還會有頭頭腦腦要去。
莊有成特別興奮，他決定好好利用一下這次的熱度，為朵山打打廣告，順便再多爭取些政策支持。
朵子東西兩村和下朵子已經正式合村並賬，黃紅旗和路長順被免職，由於沒有做通蘭花的工作，三村合一的村支書便暫時讓下朵子的陶三喜代理了。
棗兒接到莊有成的電話後，一麵通知陶三喜，一麵趕去朵子西準備接待工作。她把蘭花叫出來，要蘭花多找幾個人把珍禽園收拾利落些。
這幾天餘進江一直在圍著蘭花轉，想盡快接手珍禽園。
不過，因為周羽在忙大額貸款的事，騰不出手來為他們辦轉貸手續，另外蘭花還有一些往來賬目要清算，就暫時把交接工作擱置下來。
蘭花忙著打電話收一些銷售尾款，對棗兒帶答不理的。
棗兒說：“蘭花姐，你這個態度可不對，雖然珍禽園很快就不屬於你了，可還在朵子西，還要繼續發展壯大。上級領導來調研，極有可能會帶來扶持政策，你得為接手的餘大哥負責吧。”
蘭花歉意地笑笑，指了指手機，講著電話遠遠地走開了。
陶三喜代理三個村的支書，勁頭正足，騎著三輪摩托，拉了一車人趕過來，一下車就讓人把條幅扯起來，說：“第一書記同誌，你給把把關，看看條幅上的詞妥不妥？”
“多別扭啊，你叫我棗兒就是。”棗兒說著，看了看條幅上的“熱烈歡迎各級領導前來朵子村視察”幾個字，很滿意地點了點頭。
陶甜甜是自己騎著自行車來的，陶三喜專門把她叫來搞服務，她本不樂意來，但陶三喜是她的族叔，得給他麵子。
陶甜甜對棗兒的第一印象不太好，感覺她有些“狐假虎威”，冷冷地打量了幾眼棗兒，扭頭進了餘進江的野味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