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長生一號
陽頂天瞠目結舌,說道:“什麽?這三個光圈就是本門的‘三陽真火’?”
石子陵笑道:“正是,隻不過我初次試演,隻能煉化出這三個小小的光圈而已。不過這‘三陽真火’確實非同凡響,我估計練至大成後,其威力也許並不下於彩雲軒的‘真元之劍’,是一種將無形的真元煉化成有形利器的高深法門。”
“我能有幸學到這門絕技,實在是多虧了陽兄你的慷慨大度,多謝多謝。”
說著石子陵對著陽頂天深深一躬。
陽頂天嚇了一跳,連忙閃開說道:“師叔,你這又是從何說起呢?”
石子陵微笑道:“你還不明白麽?你剛剛看到的三色光圈是我將體內的真元集中在手三陽經中經過特殊淬煉而成的真火,雖隻是牛刀小試,卻也是正宗的‘三陽真火’了。”
“這的確是‘烈火訣’的最高階功法,但與我體內原有的真元路數並不相同,也就是說我原先的真元並非是三陽門的路數。”
陽頂天呐呐說道:“如果師叔沒有練過‘烈火訣’,又怎麽會這麽容易就練成‘三陽真火’呢?”
石子陵歪著頭想了想,說道:“我的真元特性確實與你三陽門的功法比較相似,加上我的功底深厚,‘三陽真火’雖然玄妙,對我而言,卻也並不難掌握。”
“其中原委一時也很難跟你說得明白。不過我對‘三陽真火’也隻是初窺門徑而已,要想將‘三陽真火’的威力盡數發揮,還需假以時日痛下苦功才可以做到。不管怎樣,我沒有練過三陽門的武功已可確定,所以,我不會是你的師叔。”
陽頂天呆呆地看著石子陵,連連搖頭,一個從未練過“烈火訣”的人,在翻看了秘籍沒多久,當場就能將三陽門的最高階絕學“三陽真火”練成?這怎麽可能嘛!
陽頂天不明白石子陵為何要編出如此拙劣的謊話來欺騙自己,三陽門好歹在北方也是僅此於夏侯世家與修羅府的第三大門派,門下也有不少忠心耿耿的弟子,師叔他為何就不願回到門中來呢?
石子陵看著陽頂天的神情,明白他無法接受自己的解釋,可是他對自己的真元情況也確實有些難以理解,似乎無論練哪家哪門的心法都很容易上手,不要說陽頂天不明白,他自己也搞不太明白。
雖然已經搞清楚自己體內的真元並非是出自三陽門一脈,但石子陵對能學到“三陽真火”這樣的絕學還是深感慶幸。
自上次與葉真真交手後,葉真真的“真元之劍”給石子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也一直也想讓自己的真元走上類似的路子。這次學到的“三陽真火”的修煉方法給了他最大的啟示。
既然在手足的三陽經脈中能練成“三陽真火”,那麽在三陰經脈或其他的經脈中自然也可以做到,隻不過練成的可能是“三陰真火”或別的什麽真火真劍之類的。但將真元經過體內的淬煉演化再發出體外以克敵製勝這種基本的原理還是一樣的。
從此以後,自己就又多了一種類似“真元之劍”這樣的絕技可以使用了。
石子陵本可以裝作自己確實是陽頂天的師叔的,反正他也確實練成了“三陽真火”,陽頂天絕不會對他再有任何的懷疑的。
三陽門雖不像五大世家那般顯赫,但也算是不小的門派了。在這個亂世中,能多掌控住一個門派的人力物力,自然是每個人都願意做的美事。
隻是石子陵的性格使然,既然已經翻閱了“烈火訣”秘籍,又學到了“三陽真火”的修煉法門,石子陵已經很滿足了,對三陽門更是覺得欠下了一個大大的人情。若是再故意欺騙陽頂天,石子陵實在做不出來這樣貪得無厭之事。
石子陵對陽頂天說道:“陽兄,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確實不是你的師叔,今日之事是我欠你一個人情,今後你們三陽門若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請盡管開口就是了。隻要是不違背道義良心之事,哪怕赴湯蹈火,我也是在所不辭的。”
“另外,我絕不會把你們三陽門的武功要義泄露出去的。以你的功底,暫時還無法修煉三陽真火,日後若是你的真元能有所突破,或是三陽門中出現了適合修煉三陽真火的人選,我願意將自己的修煉心得全數奉上。”
陽頂天聽他這麽說,總算心下稍安,心想師叔雖然不願承認自己是三陽門中人,但總算還是願意幫三陽門做事的。大概等他外麵的事情了結後,他還是願意回來的吧。
陽頂天對“烈火訣”中的武學是否會外泄倒絲毫也不擔心,至始至終他都認定石子陵就是他的師叔的。既然師叔答應了以後有事一定會幫忙,那暫時也就隻有這樣了。
隨後幾人一起下山,路上石子陵勸說陽頂天不要再與金龍幫的燕金寶那樣的人混在一起了。
陽頂天其實隻是與金龍幫的幫主徐金龍是好友,跟燕金寶也並不太熟,聽師叔這麽說,知道石子陵討厭燕金寶叔侄的為人,自然滿口答應下來。反正他常年在北方生活,雖然與徐金龍是好友,但跟燕金寶叔侄原本就並無什麽往來的。
下山以後,陽頂天向石子陵告辭後就直接回北方去了,石子陵則帶著櫻心美與桐原香回到了水仙城。
由於決定了不回鬆湖城而直接去東籬島解除“死惡夜門”弟子們身上的魔種禁製,石子陵讓兩女先回公館收拾東西,他自己則去南宮夏府上辭行,以便第二天一早就可以直接奔赴東籬島了。
此時天色已經很晚了,一輪明月正高高掛在空中,石子陵一邊走一邊在想,已經這麽晚了自己去到南宮世家府上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也許應該明天一早再來辭行的。
正有些猶豫時,心中突生警兆。石子陵心頭一凜,微一凝神間,已覺出有一股危險正從後麵慢慢靠近。
石子陵霍然轉身,空空蕩蕩的長街上卻並無人影,但心中的那份危險感卻始終揮之不去。
他緊緊盯住街口拐角處,朗聲說道:“不知是哪位高人在此,可否出來一見?”
在一陣短暫的沉寂後,一個長長的人影慢慢從街口拐角處踱了出來,口中喃喃說道:“不錯不錯,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僅這一份聽力就非同輩中人可比,很好。”
石子陵放眼望去,一個男子正慢慢向自己走來。
此人一身錦衣華服,身材修長勻稱,麵目清秀,兩鬢卻已有了不少的白發。第一眼看上去倒有些像是鬆湖城的城守蘇柏仁,同樣的帶著幾分儒雅與貴氣,卻多了一些冷峻與威勢,在月光下雙目不時有精芒閃爍,讓人不敢正視。
隨著此人的逐漸臨近,石子陵心中的危險感愈發強烈,不由自主地運起了自創的“元魔神術”,冷冷地說道:“閣下是誰,這麽晚了跟著在下意欲何為?”
那人在石子陵身前一丈處站定,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石子陵,卻始終一言不發。
此時街上空無一人,皓月當空下,兩人都將對方看得越發的清楚。石子陵忽然覺得麵前此人的麵容似在哪裏見過,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了,不由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那人似乎看穿了石子陵心中的疑惑,淡淡說道:“你認出我是誰了麽?是不是出發前看過我的資料?”
石子陵一愣,問道:“你是誰?你認識在下麽?你說的資料是什麽?”
那人說道:“我知道你是石子陵,是東部的後起之秀。卻不知道你究竟是‘三號’還是‘四號’?”
石子陵聽了覺得莫名其妙,詫異道:“什麽‘三號’還是‘四號’的?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人目不轉睛地盯著石子陵,淡淡說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那好,石子陵你告訴我你從哪裏來,出自何門何派,你來到明月大陸所為何事?”
“誒?”
石子陵有些不明白麵前此人的用意,此人不知什麽時候跟在了自己背後,在被自己發覺後又突然查問起自己的身世來曆來,不知道是什麽路數。
石子陵問道:“我為何要告訴你我的來曆,你究竟是誰,跟在我背後就是為了知道我的出身來曆嗎?”
那人哼了一聲,說道:“我隻是想看看他們這次派來的人究竟有什麽進步而已。其實不管你是‘三號’還是‘四號’,碰到了我這個‘一號’,結果隻怕都是一樣。”
石子陵越聽越是糊塗,問道:“你究竟是誰,你說你是什麽‘一號’?你是不是喝醉了?”
那人哈哈大笑,說道:“石子陵,你在我麵前裝糊塗又有何用!”
“你才來不久,想來交給你的任務還沒有太大的進展吧。我可是來了幾十年了,東西也不過隻拿到了一小半。不過就算我拿到了全部,我也絕不會回去交給基地裏那些老頭子們的。他們又能奈我何?”
“你想回去告狀嗎?讓那些老頭子再多培養幾個人過來嗎?沒那麽容易的!就算他們能再培養出幾個來,別忘了我是‘一號’,無敵的‘長生一號’!天才中的天才!你們這些‘二號’‘三號’還是‘四號’,永遠也不會是我的對手的!”
“今天你撞在了我的手上,算你不走運!就讓我送你去見倒黴的‘二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