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陳家的煩惱
當下馬鈺告辭離去,回去後立即將情況大致與馬岱說了一下,馬岱也是驚奇不已。兩人商定馬上派人於全城範圍內展開搜索,務必盡快找到石子陵的下落。
當然未免驚擾到陳家,此次搜索並不敢大張旗鼓,反而進行得極為隱秘。
可是一連幾天過去了,馬家雖然已大量加派了人手,卻始終沒有找到石子陵的下落。
不過,馬家的探子倒是打聽到另外一個消息,說是陳忠達在蘇府大鬧一場後,一直閉門不出,據說是得了某種怪病。陳家還專門請了名醫上門診治,但似乎也沒有多大效果。
陳公照為此很是心煩,料想暫時也無心顧及其他。
而餘家那邊幾乎將所有人手都派了出去尋找石子陵的下落,餘威更是在蘇府前後轉了無數個圈,可是茫茫人海,那麽大個鬆湖城要找一個人也確實非常困難。
餘家眾人都心急如焚,餘玉蘭和小蕙聽說後更是暗暗傷心落淚。
陳公照這幾天心裏有點煩。五十大壽那天,在“如意門”學藝多年的陳忠達學成歸來,讓他著實高興了一把。
陳公照早早地看出自己這個小兒子天賦異稟,多年前費勁了心思才將他送入如意門,拜在了宇內奇人如意真人門下。其間他曾去看過陳忠達幾次,每次陳忠達的實力進境都很讓他感到驚喜。
這次學成歸來,陳忠達告訴父親自己已是如意門中年輕一輩中的最強者,更有足夠的信心能進入叱吒百強榜的前五十位。
陳公照自然是喜出望外,他經過多年修練,將家傳武學練到了極致,也不過在叱吒百強中排到第七十七位,沒想到陳忠達這麽年輕就能躋身前五十強,當年把他送到如意門去拜師,果然是非常正確的決定。
陳家當天本想好好籠絡石子陵這個後起之秀的,但陳忠達的回歸讓陳公照招攬石子陵之心淡了不少。
在他看來陳忠達這個“如意門”的得意弟子回歸後,石子陵是否願意投靠陳家也就不那麽重要了。想來石子陵雖然不凡,但比起威震天下的如意真人的得意高徒,終歸還是要差了一籌的,更何況這個還是他自己的兒子呢。
第二天城守大人的兒子蘇鬆義宴請一班城中的世家子弟聚會,陳家公子也在受邀之列,陳公照讓陳忠達跟著他兩個哥哥一起去赴宴,一來讓他多認識些人,二來也想有機會讓眾人知道一下陳忠達的實力,以長他陳家的威勢。
鬆湖城中的大部分世家子弟雖然都有不錯的身手,但大都比起陳忠平和陳忠堅尚有不如,料想陳忠達隻需找個機會稍稍露上兩手,定能轟動全場,將來必有望成為鬆湖城中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
豈料陳忠達所修的‘野獸之道’雖然霸道非凡,但於待人接物方麵卻完全不顧世俗禮數,與人較量切磋時往往務求盡快將對方置於死地。偏偏他又恰好遇見了與陳家結怨多年的馬家的公子馬鈺,陳忠達一時興起,竟然一出手就要將馬鈺立斃於當場。
其後引得石子陵出手援助,更激發了陳忠達的野性。陳忠達狂性大發之下全然不顧身在城守大人府中應有的禮數,使出了“熊抱殺”的必殺技來。
怎料還是功虧一簣,在占盡上風的大好形勢下陳忠達卻突然被石子陵點中了穴道,要不是蘇芷柔及時出手救助,更險些被石子陵廢去了全身功力。
等他們回到家中將經過情形對陳公照一說,陳公照又驚又怒。
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個兒子出外拜師學藝多年,竟然連世家子弟應有的禮數都丟了個精光,居然會大鬧蘇府。更沒想到的是以陳忠達足以躋身叱吒百強榜前五十強的超絕實力,居然還是輸給了那個橫空出世的石子陵,還差點被廢了武功。
陳公照連忙備了厚禮去到蘇大人府上請罪,好在蘇柏仁看在陳公照是自己多年的左膀右臂份上,加上陳忠達又是蘇芷柔的同門師兄,並未怎樣怪罪陳公照,隻是讓他回家好生管教陳忠達。
而陳忠達自回到家中後依然顯得有些神思恍惚,時不時還會憑空呼喚一聲“師父”,全無日前生龍活虎般的模樣。
陳家連請幾位城中名醫上門診治,卻均不得要領。看來看去,陳忠達的身體都沒有任何的毛病,也不像是中毒的跡象,眾位名醫隻說讓他好好休息靜養,就再無良方了。
陳公照又氣又急,更是把個石子陵恨入了骨髓,無奈之下隻好寫了封求救書信給如意門門主方真人,讓人拿好書信快馬加鞭趕赴極北之地的天池如意門去求助。
好在陳忠達過了幾天後終於漸漸恢複了生氣,也不再胡亂呼喚師父了。隻是奇怪的是他對在蘇府當日發生之事竟然很多都已忘記了,隻依稀記得跟馬鈺較量了一下真元,是輸是贏也想不起來了。
至於其後他與石子陵的那場惡戰更是忘得幹幹淨淨,也完全不記得自己這幾天神思恍惚之時會大叫師父的事,甚至連石子陵這個人也記不起來了。
陳忠達問他的兩個哥哥道:“為何你們要問我那天發生的事,我不是跟你們一起去的嗎?我記得後來也是跟你們一起回來的啊?有發生過什麽事嗎?我怎麽沒印象啊?我隻記得回到家後的這幾天裏精神老是不太好,總是好像沒睡醒似的,也不知道是為什麽。不過這兩天已經好了很多了。”
“怎麽啦?你們這麽奇怪地看著我,我有說錯了什麽嗎?”
陳忠堅和陳忠平見這個三弟經過幾天的靜養後精神明顯有了好轉,總算放心了許多,隻是奇怪他怎會忘了那天與石子陵惡鬥的情形。
他們雖心中狐疑,但又怕刺激到陳忠達的痛處,一番思量後,陳忠平問他道:“三弟,你前幾天精神不佳時常常會大叫師父,這個你也一點不記得了嗎?”
“師父?我哪有叫過師父?他好好的在北疆的天池怎麽會來鬆湖城的?你們不知道,我師父這幾年每次見到我總是板著個臉叫我不要闖禍,不要胡鬧,煩都煩死啦,我哪有闖禍啦,我哪有胡鬧啦?”
陳忠達看起來對他師父很是不滿的樣子。
“我就是怕他煩我,所以才借父親五十大壽之名下山的啦,以後終於可以耳根清淨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啦!哈哈……”
陳忠堅和陳忠平麵麵相覷,隻能陪著這位三弟笑了幾下,心想多半是他輸給石子陵的事讓他心中難以接受,以至於心情極度鬱悶之下才出現的精神恍惚,既然他現在明顯好了很多了,還是不要刺激他為好。
陳公照聽說了陳忠達的情況後,也認為暫時先不要在陳忠達麵前提起那天輸給石子陵的事為好,並對府中上下都做了關照,讓大家絕口不提前幾天陳忠達生病之事。
這天吃完午飯,陳忠堅正要去書房,卻被陳忠達一把拉住。
陳忠達看上去已經完全恢複了生氣,那種野性十足的氣質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陳忠達說道:“二哥,今天我感覺精神特別的好,待在家裏實在悶得慌,很想出去走走。我離開鬆湖城多年,早忘了哪裏有好玩的地方了,你就帶我出去逛逛吧。”
說著不由分說,拉起陳忠堅就往外走去。
陳忠堅與這個三弟雖然多年未見,卻深知他的性格脾氣,想想難得他恢複了精神,自己反正也沒什麽大事,陪他出去走走也好。
他們兩人在城中東走走西逛逛,陳忠達多年未回鬆湖城,一路東張西望,顯得興致頗高。
倒是陳忠堅沒有太大興趣,看看逛了差不多了,提出不如去著名的“得月樓”坐坐。
陳忠達一聽拍手叫好,笑道:“我在極地北疆這樣的偏僻地方都有聽說‘得月樓’的美名啊,尤其是那個……對了,‘蘇小小’!天下聞名的花中之魁,哈哈,就是在天池那邊也是豔名遠揚啊。”
“大家都說,人生在世,要是沒有到過得月樓,將是終身的遺憾,若是能見到蘇小小,則是死也無憾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