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妞妞是我的女兒
蘇柔沒有看楊光而是低著頭一句話都不，但是渾身顫抖的身體還是體現了她內心的掙紮。
楊光走了過去，蘇柔頓時後退了幾步。
今的月亮很大，月光照射在楊光的臉上猶如雕像一樣。
楊光點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氣道：“蘇柔，你不要以為自己不話，我就沒有辦法了。”
楊光一臉複雜的表情，思緒仿佛回到了那一次。
那一次楊光為了讓蘇柔徹底的死心，所以整個人喝的大醉，還帶回來一個女人過夜。
楊光趕走了等待自己一夜的蘇柔，雖然那個時候他處於酒醉的狀態，不過依稀可以看到蘇柔悲傷的眼神。
楊光隻是隱約的記得，他跟那個女人風流了一夜。
難道？
想到這裏，楊光的內心不再平靜。
楊光的心情實在是難以平靜，看著一直沉默的蘇柔，他頓時抓住她的肩膀生氣的問道：“蘇柔，你告訴我，那個晚上的女人到底是不是你？”
蘇柔全身一震，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起來。
楊光冷笑一聲道：“你不是嗎？我現在就去抱妞妞做親子鑒定！”
完這話，楊光就準備離開。
蘇柔哭泣道：“不要，對不起，楊光，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那個晚上的人確實是我。”
如同一道晴霹靂般的狠狠砸在了楊光的腦袋中，轟得一聲，讓他整個人都炸了出來。
剛才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猜測，盡管心中已經有了幾分把握。
所以，他一直在壓抑，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可是，直到蘇柔真真切切承認後。那如同錢塘江潮水般的波濤，狠狠地衝擊著他，讓他整個人都陷入到了呆滯之中。
真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那，那晚上真的是蘇柔。
呐，那晚上自己喝太多了，隱約記得很粗暴很粗暴，豈不是讓蘇柔？
一時間，楊光的心重重的一顫，她豈不是經受著自己的摧殘？
還有，還有……妞妞，妞妞是，是，是我的女兒！
楊光隻覺得渾身就像是被電流湧過一般，酥酥麻麻，整個人輕飄飄的飛到了半空中，意識也不清醒，有些模糊了。
腦子裏隻有兩個念頭在不斷地回蕩，那個晚上的是蘇柔，妞妞是自己的女兒。
“蘇柔！”
楊光傻傻的，抱過隻懂得埋頭痛哭的蘇柔。他想用盡全身力氣將她抱住。
蘇柔徹底放開了哭聲將楊光抱住，頭埋在楊光胸口的同時衣服已然濕了大片。感受到了懷裏麵人的柔軟。
楊光也感受到了她這麽多年以來的倔強和堅強，想將她融進自己的胸口。
“對不起，蘇柔。這麽多年，真是苦了你了。”
楊光腦子轟鳴不已，又對蘇柔心疼至極，溫柔無比的撫著她後背，喃喃道：“對不起，蘇柔。是我不好，真的是我不好。”
“楊光……嗚……”
她想什麽，這麽多年以來的堅持原本以為如同鋼鐵一般冰冷堅硬，卻沒想到如今穿了便是窗戶紙，那曾是她生活堅持的全部啊。
淚眼迷糊，抬起頭來看著楊光的臉，雙手撫摸楊光的臉，她就這麽看著楊光，瞳仁透過眼淚做的世界難以聚光成像，可是她卻能夠明顯地感受到，隔了這麽多年終於又再次感受到楊光了，心終於又貼在一起跳動了。
“對了，妞妞真的是我的孩子？”
楊光像個傻瓜一樣手足無措，心裏麵激動的澎湃不已，將她的淚水吻幹。
就這樣，臉貼著臉。雖然眼睛不再看到對方，卻比誰都要靠的近。
不待楊光反應過來。幾欲暈厥，氣急敗壞的蘇柔就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
“嘶——”
楊光倒吸一口涼氣，腦子一陣清醒。
渾覺失言，急忙尷尬的傻笑了起來道：“嘿，嘿嘿。是我太激動了，腦子一時抽了筋。你咬得我這麽疼，看來我不是在做夢。”
蘇柔咬著楊光的肩膀還沒鬆口，刹那間他隻感覺痛並快樂著。
“哈哈。我有一個女兒，妞妞是我女兒。我……”
楊光按耐不住激動。手足無措，抱著蘇柔。
一時間，眼瞼裏飽含著熱淚。哪還有當年傭兵之王的半點樣子？
實在不知道還能什麽好，隻是覺得心裏麵的苦鬱被幸福掃空。
肩膀上麵的牙印卻又是加深了一些後平白多出一個。
如同寶貝一般的將她抱在懷裏，嗬護著。
“不告訴書瑤，也不要讓妞妞知道。”
“嗯嗯，好，好……”楊光一個勁兒地答應下來。
這時候，剛剛得知了這麽一個消息。除了無與倫比的激動之外還有感動、愧疚。
這麽多年楊光都不知道他們母女是怎麽過來的，但是一想到這，不禁潸然淚下。
他的腦子裏，已經混沌一片。
無論是警覺心。還是其他，都被他丟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就像林書瑤到了幾米遠處，一棵樹後。默默看著這一切，他都不知道。
“唔……”
林書瑤雙眼之中複雜之色溢於言表。單手捂著嘴。
剛才這一幕，她隻聽到了後半段。可是，已經足以證明了所有的一切。
她知道楊光性格，半夜出去肯定去解決蘇柔的事情了。
但是左等右等等不到人，於是終於按耐不住打電話，電話卻是左打右打打不通，於是心下有些焦急。
便來蘇柔家探聽探聽情況，卻不料，聽到了如此駭人聽聞的事情。
妞妞竟然是楊光的親生骨肉。
蘇柔的那個人竟然不是別人，而是楊光。
“誰。”
明顯的動靜，終於讓楊光警覺了。
轉身一看，卻見一道影綽的影子向外跑去。從後背來看明顯是一個女性。
頭發披散著並不能看出她是誰，但是那纖長高挑曾經令人一度仰視的背影，卻是楊光再熟悉不過的了。
都在一起多少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又怎麽可能認不出來？
“楊光，是，是書瑤？”
蘇柔也認出了那背影，一時間，有些驚慌失措，俏靨煞白。
咬著嘴唇道：“你，你先別管我了，去追書瑤。”
“可是。”
楊光猶豫了一下，沒有動作。
林書瑤雖然重要，但是在自己心目中。
妞妞和蘇柔，已經瞬間上升到了前三甲。
“楊光，你不追的話，我，我就不理你了。”蘇柔頓足不已怒聲道。
“好，好。你別激動，我這就去追，追，追還不行嗎？”
楊光其實還是蠻擔心林書瑤的，又嘀咕了兩句讓蘇柔先上樓去。
這才發力朝著林書瑤猛追而去。
不多片刻，就已經追到了她後麵，剛想伸出的手卻又是強忍著縮了回來，心下一陣歎息。
拉住了她後，又如何與她解釋？
“篤篤篤……”
走在前麵的林書瑤穿著高跟鞋，本來腳步有些淩亂和快速，可是當楊光跟上她，站在她身後的時候卻是恢複到了平常，隻是沒走幾步她卻是突然停了下來，似乎是在楊光意料之中的那樣一個回頭。
由於林書瑤是長發，剛才在家裏是隨意散了長發。
猛然一回頭，雖然楊光離她有一段距離，卻是不遠。
楊光眯了眯眼，戛然止住了腳步，即使如此，那發梢借著弱風還是大半都掃到了他的臉上。
誰都知道鞭子最厲害的地方不是整個鞭身，而是末梢。
月在中，是圓的，整個黑夜，雖然明亮，終究是屬於黑的。
楊光站在林書瑤眼前，他看著林書瑤。
林書瑤個子高窕，又穿著高跟鞋。
目光直視楊光。雖然被頭發遮住了眼神，但是楊光感覺那裏麵的情緒複雜。
兩個人。夜下，空曠的馬路上。一動不動。
月華灑下，將兩個人變成一尊相對凝視、兩兩相望的石雕。
時間每一秒都像是煎熬，如此卻過了好幾分鍾。
終於其中的一尊較高的石雕活了，頭稍微動了一下。
緊接著，另外一尊也活過來了，掉頭就走，被夜風甩起來的頭發柔柔地輕飄飄的，然後，再一次抽在那一尊石雕的臉部。
“噠噠噠……”
林書瑤環抱雙臂。傲首挺胸地走著，步伐卻是比原來慢，似乎是比原來悠哉，聽起來卻是更加沉重。
夜風溫熱柔和，像是一大團溫暖的棉花雲在兩人前後之間，左右之邊來回流淌。楊光的軀體如此強悍卻仍然感覺被這風壓的喘不過氣來。
無論是林書瑤還是楊光，鼻尖都有些晶瑩，額頭都有些閃亮的汗。
楊光當初衝動，但是經曆過太多事情的他。早已經看破了滄桑。心性更加沉穩。
可是，即使這樣，他剛才也被林書瑤那一複雜、頑固、冷傲的眼睛看得心虛，直到自己的眼神和眼皮都抽搐一下之後才動了動。
楊光苦笑了一下。摸了摸被長發掃中的臉。
他目光複雜卻又愧疚地茫然於前方，那被月光曬得清冷的地麵。
直到他驀然發現林書瑤離他已經有些遠的時候才步伐加快，雙手雖然垂下卻緊握。
來到她的身邊。與她並肩前行。
一句話也不，默默地抽著煙。
仿佛她想走到地老荒，他也會一路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