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是誰開的槍
魏森勉強笑道：“我們都是多少年的戰友了，有什麽話盡管問。”
林衝直接質問道：“你還記得胡克嗎？他是我們狼牙特種大隊的教官，他比你的年齡大一點，當年的恩恩怨怨我們暫且不提，他那些年可曾虧待過你？相反，他對我們每一個人都照顧很多。”
魏森抽著煙道：“當年的事情鬧得很大，又有人在背後壞事，胡克被迫轉業的事情，我也是無可奈何。”
林衝雙眼死死盯著魏森問道：“很好，我問你，當初到底是誰開槍？不要告訴我是你，我們兄弟幾個後來討論過，開槍的人絕對不是你，要不是你楊光有恩，他對你下不了手，我們其他幾個兄弟早就回來廢了你。”
魏森一臉憤怒的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我過當初這件事情是我判斷錯誤，槍是我開的，你如果想要為兄弟們報仇，盡管衝著我來。”
林衝情緒激動的道：“既然你承認了，想要幫別人頂嘴，那我就成全你，你知不知道你那一槍害死了多少兄弟，魏森，你給我想清楚，如果你死了，你的老婆孩子沒人照顧，不要以為你現在是警察局局長，我就不敢動你！”
魏森臉色驟然巨變，一下子就慘白如紙起來。
瞳孔中帶著分恍惚和猶豫，悶著頭在一邊不斷地抽煙，仿佛是在極力掩飾著自己不安的情緒。
過了好久之後，他的眼神之中才露出了一絲釋然之色。
掐斷了煙頭，鄭重無比地看向楊光和林衝，又下定決心般道：“一人做事一人當，隻要是我做的事情，就絕不會推卸到別人頭上。楊光，你要是想為兄弟們報仇，我的命現在就可以給你。但是隻求你幫我一個忙，以後能照顧一下我的妻女。”
楊光本就冷漠如水的臉色，一聽這話更是霎時凝結成了冰，硬是壓抑著自己的怒氣，繼續好言勸道：“魏森，你覺得幫人頂罪有意思嗎？那人究竟和你是什麽關係，你竟然連妻女都舍得撇下？想想看，嫂子還那麽的年輕，露露又那麽乖巧可愛，她們都需要你來疼你來愛，你倒好，鐵了心的一心求死。你又仔細為她們著想過沒有，你要是死了，她們沒了依靠，還得吃多少苦？受多少罪？”
“夠了，不要再了。”
魏森情緒激動地打斷了他接下去要的話，此刻麵對楊光的強烈譴責，更是臉色煞白地抬不起頭來。
不一會兒，隻見他艱難無比地咽了下口水，慌張懇求道：“你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想之前已經強調地夠清楚的了，這件事情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楊光，算我求求你了，不要再抓著這件事情不放了好嗎？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你現在的生活已經很安定，不要再起波折了好嗎？為了這件事情，死的人已經夠多了。不要再牽扯更多了，踏踏實實地過日子難道不好嗎？”
楊光眯起了眼睛望向他，一手鎮定地給自己點了支煙。嗬嗬冷笑了兩聲之後，隻得凜冽地沉聲道：“魏森啊，有些事情我是能忘記的。但有些事情，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著，楊光眼神一片悲愴，卒然一把拉開了襯衣，直指著自己的心口，聲音顫抖著憤憤道：“你看看，這是我的心髒。雖然現在還在跳動，但實際上，它早就死了，五年前就死了。但是你呢，現在還在不斷折磨著我，明明知道你救過我的命，我不會因為你的過失而殺了你。但是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能為兄弟們徹底把仇報了，我的心這輩子都會不得安寧。”
“楊光，我知道兄弟們的死，讓你的心很痛……”
魏森麵露不忍之色，哀歎著默默垂下頭，聲音裏充滿了對楊光的愧疚。
“不，我不痛，我早已經忘記痛是什麽感覺了。”
楊光聲嘶力竭地道，忍不住激動地直起身，拎起他的領角，下了最後的通牒道：“我再問你一次，告訴我，究竟是誰開的槍。隻要我報了仇後，大家以後還能做回最好的兄弟，還能痛痛快快地暢飲聊。否則，你就別怪我對你不念兄弟之情。”
“楊光，如果你能做到對我不念兄弟之情，五年前你就這麽做了。”
魏森很了解他的人品，心下既是感激又是痛苦，神色淒涼悲憫，卻又清明無比地對上他的眼睛緩緩道：“還有，你今帶來的不會是林衝，而是雷電了。”
楊光沉默了片刻，對他實在是失望透頂了。
突然輕輕鬆開了雙手，回頭一轉身，冷聲道：“既然你死都不鬆口，那我也不勉強你。林衝，我們走。今，是我最後一次問你了。”
“楊光，我們要不……”
林衝為難地問了一半，想征求楊光的同意才敢出手。
“不，我們走。”
楊光語氣堅定決絕，頭也不回地毅然往門口走去。
“楊光！”
魏森突然喊住了他，仍不放棄請求，朝著他的背影繼續勸道：“你不要再惹事生非了行不行？你知不知道，你的衝動已經害死過很多人了？難道你還想亂來，準備害死更多其他的兄弟嗎？我求求你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完這些，見楊光還是不做任何反應，又轉頭期待著看向林衝，輕聲問道：“林衝，我知道你和楊光是生死兄弟。你也想他安穩地過一輩子的不是？幫我勸勸他好嗎？”
“魏森，當年你沒有和我們一起走，你不懂。”
林衝淡然地唏噓道，眉峰一挑，警告道：“今來的目的，我們已經達到了。如果這件事情真的和你無關，希望你不要再瞎摻和在裏麵。要知道其他的幾個兄弟，可不像楊光那樣念舊情，更不像我這樣好脾氣。”
……
兩個多時之後，某家熱鬧的酒吧裏。
卡座裏，楊光正在和林衝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著酒。
一個身材高窕而火辣的金發碧眼美女，柔順地偎依在了楊光的懷裏，時不時地就幫他倒一杯酒。
看那嬌豔的模樣，真的像是一隻迷人而乖巧無害的波斯貓。
但是和楊光喝酒的林衝，卻是心翼翼地不敢把視線往她身上落去。
因為對於這個可怕的女人，他還是怵著幾分的。
拋開楊光這種非人類不提。整個黑月公司，毒蛇向來被譽為最鋒利的矛。
而他盾牌林衝，卻是被譽為最堅固的盾。
這矛和盾在一起，又豈能合得來？
若非楊光嚴令禁止，毒蛇早就使出一切手段，來證明一下倒底是她的矛鋒利，還是他林衝的盾堅固。
而依照毒蛇的一貫作風，要麽你把她弄服了，要麽她把你給弄服了，非要鬥個你死我活，分出個勝負來。
否則，就必然是個不死不休的局麵。
開玩笑，誰都以為自己是死神啊？
連毒蛇這樣舉世罕見的可怕女人都能搞的定？
總之，林衝一旦對上毒蛇，向來是本著能避則避的原則，堅決不能給她任何發飆找茬的理由。
就算他是盾牌，也不想整擔驚受怕的過日子啊。
想到這裏，又不禁感慨萬千，朝著楊光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老大也不愧是老大，連這樣凶狠的女人都能降服，而且還對他這般死心塌地，百依百順，估摸著底之下也就他有這麽大能耐了。
“這件事情你清楚了？我需要你幫我處理一下。”
楊光一臉嚴肅地凝視著她，淡然地吩咐著道：“不要驚動他，更不要傷害他，畢竟他曾經救過我的命。而且我也不相信他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來。”
毒蛇美眸溫順著道：“這件事情我知道了，放心，我絕對會盡快處理好的。”
但是話間，那塗了妖嬈指甲油的玉指，卻是一下挑起了他的下巴，抿著嘴唇輕佻地道：“但是我有個問題，也得讓你幫我解決一下。”
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林衝終於忍不下去了，一下子漲紅了臉，撫手輕咳了兩聲，幹笑著起身問道：“兄弟，要不我先撤？”
是不是兄弟？還講不講義氣了？
楊光擠眉弄眼地朝他暗使著臉色，一邊故作開心地大聲笑道：“酒還沒喝完呢，撤什麽撤？咱們兄弟有日子沒有好好喝酒了，今晚上喝個通宵。”
開玩笑，最近這段時間被她們幾個輪番折騰到了現在。
如果今晚再被毒蛇抓了壯丁的話，知道會不會死在她肚皮上？
前兩還在一起喝的，林衝心裏委屈了，老大這是死也不用拉上自己這個墊背的吧。
麵對楊光凶悍的眼神，林衝還是隻能認命般縮了縮腦袋，張口剛想答應之時，卻聽得毒蛇冷冷地響起道：“林衝，我剛合成了一種新型的基因毒素。聽你對毒素的抗體非常強，回頭能幫忙做個人體試驗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
“兄弟我突然想起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我先閃了。”
涉及到人命關的大事，林衝即使是想幫也幫不了啊。
隻見他立刻二話不，頭也不回地就一溜煙先跑路了，跑到門口還不忘回頭大喊了一句道：“嫂子那邊，我這塊擋箭牌想怎麽用都別客氣。”
就這樣把自己拋下了。楊光心頭一寒，突然臉色大變著道：“糟糕，我忘記我也有重要的事……好吧好吧，毒蛇，其實我也很想你。今晚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楊光一臉深情款款地望著她道：“能得到你的青睞，擁有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不過，能不能把你的刀從我下半身挪開了？這要一不心，你下半輩子的性福就沒了。”
後背一陣虛汗直冒，毒蛇這姑奶奶，變臉簡直就跟翻書一樣快。
“楊光，我是個嫉妒心很重的女人。”
毒蛇溫柔而嫵媚地偎依在他懷中，柔情似水地道：“我能學會和忍受你娶老婆，也能忍受你擁有其他女人。但是再一次，再一次讓我感覺到被嫌棄的滋味。我就把它給切下來，製成標本，讓它陪著我。”
“怎麽可能嫌棄你？”
楊光虛汗瑩瑩，眼神之中卻飽含著濃情，深意撫慰著道：“你可是我心頭最疼愛的寶貝，少了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活。”
“警察臨檢！”
突然一聲霸氣縱橫的嬌斥之聲傳來，通過麥克風響徹地穿透到了每一個角落道：“所有人都給我乖乖地坐在原地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