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夏倩柔
卓南斜著眼看著她說：“是你們請我來的，又不是我主動找你們的，有事說事，沒事走了……”
“你……”東方雨燕氣急，可是說不出話來，東方世國站在一旁擺了擺手：“雨燕，你先下去吧……”
東方雨燕氣的直跺腳，“是，老爺……”臨走時還不忘狠狠的瞪了卓南一眼，要是可以的話，她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個流氓給撕成碎片。
“卓南先生，到是性情中人，不錯……”東方世國以老賣老，裝B的功夫也是爐火純青。
卓南說道：“別叫我先生了，我還沒你孫女大，叫我卓南吧，東方先生有事請直說……”
“爽快……”東方世國笑著說道，接著坐到了邊上的沙發上，倒了一杯茶推到了卓南麵前。
卓南收回腳，客氣的接過茶，笑著說了聲：“謝謝……”東方世國給足了卓南麵子，又親自倒茶，卓南再裝下去就沒什麽意思了，反而給人一種不識大體的感覺。
“那我就叫一聲卓南了……”東方世國笑著說道。
卓南點點頭，算是應了下來，東方世國接著說道：“這次請你來，是想感謝一下你救了我的孫女，家門不幸啊……”
卓南抬手打斷了他的話：“東方先生，你家門幸不幸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我隻想知道你準備怎麽感謝我？”
東方世國心裏暗笑：“這個年輕人，有意思，敢這麽和自己說話的年輕人在Z國找不到幾個，東方家雖然這些年有些衰落，但是底子還在，黨政軍三界誰人不賣個麵子，這小子敢這麽和自己說話，隻有兩個可能，一，就是傻子，腦袋瓜子不好使，不過從他能兩次救芷怡這件事上看，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第二，這家夥持才甚高，自我感覺良好。”東方世國到想看看這小子憑什麽那麽狂妄……
微笑著問卓南：“你想我怎麽感謝你……”
卓南說道：“東方先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相信你現在還有很多鎖事要處理，我不擔誤你時間，這次的事情，德慶市政法委藍書記出了不少力……我想你應該好好感謝他……”
東方世國微微一愣，轉而哈哈大笑，這小子太有意思了，年紀輕輕就知道借花獻佛，順水推舟，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他想讓自己拉那個藍書記一把，以後在德慶，這小子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隻是這小子野心太小，為了區區一個德慶，而浪費與東方家深交機會，實在是不夠明智。
東方世國笑著說：“這個沒問題，我東方世國在京裏還有點關係……你還有沒有其它要求？”
卓南接著說：“我也流了不少血，給個千八百萬的營養費就行了。”
東方世國實在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之前對這個年輕人的了解隻是通過東方芷怡的轉述，當時東方芷怡把卓南說成了一個氣質非凡，沉著冷靜，英俊帥氣，精明幹練的四有青年，可現在東方世國隻感覺到這個年輕人和街上的小混混沒什麽兩樣。
“你確定要錢？可以，我現在就寫一張一千萬的支票給你，可是你要知道，支票給你之後，你就和我東方家再無瓜葛，你的恩情我東方家已經還了。”東方世國盯著卓南沉聲說道。
卓南無所謂的笑了笑說：“東方先生，我是真小人，你也不是偽君子，這年頭，有什麽比錢還保險的？”
東方世國聽了這話，嘿嘿直笑，接著說道：“年輕人，你錯了，這年頭，不光錢重要，權更重要，有權才會有錢，才會有一切，女人，地位，名望，一切都會接踵而來，隻怕到時候你想拒絕都拒絕不了。”
卓南端起了茶杯品了一口，滿意的說：“這茶不錯……”
“上好的雨前龍井……”東方世國答道。
“哦，我也不知道是什麽，隻知道好就行了……”卓南的話略有所指，東方世國很快反應過來，這個年輕人看來並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樣簡單……
“年輕人，你知不知道我東方家在Z國的影響力？”東方世國沉聲問道。
卓南又品了一口茶，笑著開口道：“東方先生說笑了，東方家族在建國時號稱第一家族，東方書清前輩，深謀遠慮，散盡家財以資革命，終其半身，得償所願，至此一飛衝天，東方家曆經三代族人遍及黨政軍三界，隻是到了東方先生你的手上之後，才有所衰落，我說的是也不是。”
聽到前的話，東方世國略有得意，可是聽到後麵，東方世國臉色有些難看，東方家的確到了自己手上有些衰落，可那也不是自己造成的，而是動亂年代遺留下來的後遺症……“年輕人說的不錯，可是有句話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卓南微微一笑：“東方先生誤會了，我並沒有看不起東方先生的意思，我的意思是，隨著國家政策的傾斜，國內老牌家族或多或少都會有些衝擊，首先被波及到的就是經濟產業方麵，因為加入WTO事在必行，有人說入世之後，隻會對國家有好處，對國內的企業有好處，可誰又知道經濟開放之後，大批的國外廠商會進入國內，它們的東西更精致，更耐用，更加人性化，這無形中就擠壓了國內企業的生存空間，有人說出口，可是歐美地區對於咱們國內的東西一直采用的是高關稅政策，試問到時還能掙多少錢？轉變經濟觀念才是最主要的……”說完這話，見東方世國低頭沉思，卓南意識到自己扯遠了……
東方世國仔細想了想，見卓南又閉口不言了，連忙說道：“說下去啊……”
卓南搖了搖頭：“沒了……”
東方世國現在才發現，這個小子並不像自己想的那樣簡單……如果這些道理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那麽這小子就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有了這樣的想法，東方世國開口問道：“卓南，這些是你自己想的？”
這老頭還真把卓南當成十幾歲的毛孩子了，卓南心裏知道他的意思，便開口道：“隨便說說別當真，你把支票寫給我，我就走了，記得你答應我的事。”
卓南越是這樣，東方世國就越是好奇……“卓南，再聊聊吧……”東方世國能放下身段說這句話，算是給卓南巨大的麵子。
“東方先生，沒什麽可說的了，您也比較忙我就不擔誤你了，支票寫好之後，我就離開。”卓南笑著說道。
東方世國很是奇怪這個年輕人的表現，要知道外麵有多少人希望能和東方世國像現在這樣麵對麵的聊兩句，以期被東方先生所欣賞從而平步青雲，而現在東方世國主動邀請卓南聊一會，竟然遭到了無情的拒絕，這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身子往沙發上一靠，略帶微笑的說：“年輕人不要太狂妄，要知道一山還有一山高，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能讓你活著走進來，也能把你橫著抬出去……”
“嗬嗬”卓南掩嘴一笑：“東方先生，我可以認為您這是在威脅我嗎？”
“隨你怎麽認為……”東方世國語氣一沉，拍了拍手，頓時從門外衝進來六名身高體壯的保鏢。
卓南抬頭看了一眼，笑著說：“東方先生至於嗎？你還是寫支票吧，別忘了藍書記的事情，要知道東方家內鬥的消息傳了出去，您老臉上也無光……”
“年輕人，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東方世國麵色不善，冷冷的問道。
“不敢……隻是老百姓對這些豪門恩怨都很感興趣，茶餘飯後都喜歡熱議一翻而己……”卓南微笑著說道。
東方世國眯眼看著卓南，沉聲道：“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到大街讓和人聊天嗎？”話落，六名保鏢開始逼近卓南。
卓南嗬嗬真笑：“東方先生，你認為就憑你這些臭鳥蛋，爛蕃薯能擋的住我嗎？”
東方世國並不是真的想用武力強留下卓南，若真要這樣傳了出去，豈不丟了他東方家的臉，現在這麽做隻不過是想試試卓南的身手罷了，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能文能武。
保鏢在步步逼近，東方世國已經站起身來撤到了一旁，卓南反而把腿又一次的敲到了茶幾上，在他看來這幾個保鏢不過徒有一副空架子罷了。
東方世國到是好奇，他的保鏢全都是部隊退役下來的特種兵，不說誇張的，一個人打五個普通人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卓南就在再能打，也不可能將這六個保鏢全都搞定。
“住手……”就在保鏢準備動手的時候，一個柔和的聲音傳了過來，隻見東方芷怡身著一件雪白色暗花紋連衣裙出現在了房間的門口，因為知道卓南要來，所以在房間裏打扮到現在才出現，要是剛過來就看見了這一幕怎能讓她不揪心……
“爺爺，你幹嘛要這樣對卓南？”東方芷怡怒氣衝衝的東方世國說道。
今天的她特意做了新的發型兩邊的長發燙成了小波浪掛在肩膀的兩邊，嘴唇抹了一絲淡淡的粉色唇彩，再配上這套白色的連衣裙，活脫脫的一個小公主……
東方世國嗬嗬一笑，揮了揮手驅散的保鏢，愛憐的說道：“沒有，爺爺隻是跟卓南開玩笑。”
卓南見到東方芷怡之時也隻是微微吃驚，便很快回過神來，“東方小姐的確很漂亮，可終究和自己是兩個世界的人，還是不要多想的好。”這時卓南暗自告誡自己的話。
“卓南你沒事吧……”東方芷怡轉頭問道，隻見卓南還是那副屌兒郎當的樣子，雙腳敲在茶幾上，整個就是一地痞流氓和高貴美麗的東方小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聳了聳肩表示沒事，東方芷怡接著說道：“對不起……”看著卓南的時候，東方芷怡不自覺的臉紅了起來，此時她心裏頭就像有一隻小鹿一樣在亂踢亂跳。
東方世國怎能不知道自己孫女的想法，隻是這個卓南完全不登大雅之堂，東方世國雖然對他有些欣賞但終究不是當孫女婿的最佳人選……
“東方小姐不用說對不起。”接著轉頭對東方世國說道：“東方先生，快點開支票吧，我真的有事……”
“什麽支票？”東方芷怡好奇的問道。
沒等東方世國開口，卓南就說道：“沒事，我救你了兩次，所以你爺爺要還我兩次，我讓他幫我幹兩件事，這支票就是其中之一……”
卓南很無所謂的說了出來，可是聽在東方芷怡的耳朵裏，卻讓她心碎的要命，她沒想到卓南竟然會是這麽現實的人，救了自己兩次竟然一點也不客氣的就提出要求，好像這是他該得的一樣……是啊，的確是他該得的……東方芷怡在心裏勸著自己。
她發現自己己經開始喜歡上卓南了，所以為了他，今天特意打扮成這個樣子，在她的眼裏，卓南是個聰明冷靜，成熟穩重的男孩。更何況這個男孩還用性命救過自己，怎能讓她不心動，當一個男人願意毫無保留的為她去死的時候，她的這顆心早己交給了這個男人……
卓南又不是傻子，看出來了東方芷怡情緒上的低落……無奈的說道：“東方小姐，我救你隻是路過打醬油的產物……現在你爺爺既然要還我人情，那我肯定會要點我想要的東西，這樣對你對我都很好，大家兩清，豈不是更好？”
東方世國站在一旁微微點頭，揮了揮手，剛才衝進保鏢再次退出去，接著說道：“好，我現在就開支票……”說完從口袋裏掏出支票本，寫了一張千萬支票遞給了卓南。
卓南接過之後，看了一眼，伸出手指彈了一下，“OK了，東方先生，我不想和你們家有什麽瓜葛，我也希望你能對現承諾，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麻煩你派人把我送回去……”說著，眼神落到了東方雨燕身上。
東方雨燕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了兩步，她可不想再和卓南呆在一起，誰知道他還能幹出來點什麽事，卓南朝她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東方先生，就讓你的保鏢開車送我吧。”
東方世國心裏發笑，這小子到還真是皮厚的緊，笑著說道：“沒問題。”
卓南朝他點了點頭，轉身準備離去，可是東方芷怡突然開口問道：“卓南，那天你為什麽要擋那一槍？”
轉過身來，看著東方芷怡，她的眼角已經浸滿了淚花，卓南雖然很清楚東方芷怡的心思，但是他不卻無法接受這一份愛，兩人之間有巨大的差距不說，東方世國會同意自己還有兩個女朋友嗎？答案顯然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何必去招惹這個女孩呢。冷冷的說道：“不為什麽，隻是覺得這麽漂亮的臉蛋被人打上一槍實在可惜。”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卓南走後，東方芷怡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淚水順著眼角一滴一滴的掉了下來，從來隻她拒絕別人，沒有誰會去拒絕堂堂東方小姐……她相信卓南明白她的心思，但是他依然拒絕了自己……這一刻她嚐到了傷心的滋味。
東方雨燕輕輕的把她摟在了懷裏，嘴裏說道：“小姐，別傷心了，一個臭流氓而己……”
東方芷怡好奇的抬頭看向她，不明白東方雨燕為什麽會這麽說，這一看把東方雨燕鬧了個大紅臉，“小姐，本來我也不想說的，可是為了讓你對他死心，我也隻好說出來了……”接著便把卓南如何輕薄她的事情慢慢的說了出來。
她是一臉的羞愧，可是站在一旁的東方世國聽完之後，哈哈大笑，東方芷怡聽了奶媽的話雖然可笑，但還是對卓南差生了一絲厭惡……
見爺爺笑的如此開心，東方芷怡便開口問道：“爺爺，你笑什麽？”
東方世國轉頭答道：“這個卓南果然不是一般人，雨燕，從你剛才說的話裏，再結合他到這裏的表現，我發現原來我們都被他騙了。”
東方雨燕心道：“騙什麽了，他真的摸了我哎。”而東方芷怡則是滿臉好奇等著爺爺接下來的話：“芷怡，這個卓南不適合而且他也不想和你在一起。”
聽了這話，東方芷怡無奈的點了點頭，但這和被他騙了是兩個概念，東方世國接著說道：“這個卓南的確不想和我們家產生任何瓜葛，從他見到雨燕的時候，他就想讓雨燕對他產生厭惡，包括他在我麵前的表現，都是這個意思。”
東方雨燕才不相信這些話，接著問道：“老爺，那他不來就是了。”
東方世國笑著搖頭說道：“他若是不來，咱們還會請，與其這樣，不如一次解決，大家以後各走各道，互不牽扯。”
“老爺，我就不明白了，和我們東方家搞好關係，這個卓南至少能少奮鬥二十年，他是不是傻啊……”東方雨燕接著問道。
東方世國搖了搖頭說道：“剛才他無意中說了一些話給我有很大的啟發，本想讓他接著說下去，可是他卻不願意了，本以為這個卓南野心有限，其實不然，他的野心可能更大，說句不好聽的，我東方家這些東西，可能他還沒看在眼裏……”
“切……老爺你不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據我所知這個卓南不過是個初中生，父母都是鋼廠的工人，他有什麽可狂的。”東方雨燕滿臉的不屑。
這時東方芷怡好像想到什麽，連忙開口說道：“爺爺，卓南好像和德慶黑道上的人有聯係……”
東方世國微微一愣，很快想到了幾個關鍵詞，政法委書記，德慶黑道，一千萬支票，東方世國哈哈大笑，站在一旁的二女麵麵相窺，這有什麽可笑的。“爺爺，你笑什麽？”東方芷怡連忙問道。
擺了擺手說道：“沒事沒事，芷怡，你去準備準備，我們今晚回京……”
“可是爺爺……”東方芷怡還要開口被東方世國抬手打斷，“爺爺自有分寸……”聽了這話，東方芷怡隻得閉嘴。
東方雨燕在一旁開口道：“老爺，那二少爺的事呢？”東方雨燕嘴裏的二少爺正是東方平。
東方世國一聽，氣急敗壞的說：“別跟我提那個畜生……”一句話嚇的東方雨燕不敢再多說一句，拉著東方芷怡便退了下去。
房間裏隻剩下東方世國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思考著，昨天國安局的人已經查清楚了，東方平就是暗殺芷怡的謀後黑手，暗殺失敗之後，東方平就失蹤了，雖然國安局通過那些被捕殺手的證詞在北方搗毀了殺手集團的據點，但是殺手集團的頭目卻逃脫了，這樣一來也表示東方芷怡仍然很不安全，這個時候隻有立刻離開德慶返回京城，至少在天子腳下，這些殺手還不敢輕舉妄動……
接著東方世國又想到了卓南，如果這個年輕人能跟自己回京城的話，完全可以給芷怡當保鏢，隻可惜這個年輕人野心巨大，自嘲的笑了笑，剛才還覺得他沒什麽野心，不堪大用，想到這兒，東方世國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藍正豪接到東方世國的電話時，內心狂喜，沒想到卓南辦事還挺迅速的……通過電話兩人約好見麵的地點，在一起小聚了一翻，這次談話的內容，外人並不知情，一個月後藍正豪出人意料的坐上了市委書記的寶座……
卓南拿著一千萬的支票哈屁的離開了，媽的，這錢是老子拿命拚回來的。
坐著出租車去了酒吧，一眾小弟見南哥來了，屁顛顛的圍了上來，楊依琳此時也在，不過她隻是遠遠的看著卓南，可是卓南卻看見了她，相比較東方芷怡這個女孩，楊依琳還是實在點，最起碼她和自己是在一個層次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