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一生不嫁
小玉噌的一下就跳了起來。
‘小姐？你回來啦？那裏著火了？’
“啊，啊，哇，哇，哇……”
‘我這是怎麽了？怎麽說不出來話了？’
葉寧看見小玉在哪張牙舞爪的比劃，像是吃壞了什麽東西，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小玉！小玉，你這是怎麽了？你的嗓子怎麽了？”
“啊，啊，哇，哇，哇……”
‘小姐，我的嗓子說不出來了？小姐，我這是怎麽了？’
小玉雖然心裏十分的著急，但是不管自己怎麽努力就是說不出聲音。
“小玉，你先不要著急啊，先喝口水試試。”
小玉接過葉寧遞過來的水，喝了幾口還是說不出話。
“小玉，我走了之後有沒有什麽什麽人來過這裏？”
小玉想了想，是湘兒！！！是湘兒！！！可是自己不會寫字，怎麽讓小姐知道呢？
對了湘兒！！小玉在房間裏跑動跑西，找到了葉寧平時熏的一盒香。
小玉不停地指盒子裏的香，葉寧見狀想到了一個人。
“鬱香？是鬱香對不對？”
小玉一聽，小姐想錯了，十分的著急。
比劃比劃自己，又比劃比劃香。
葉寧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個認識誰。
“是鬱香房中的湘兒？是不是她？她對你做了什麽？”
小玉急的已經滿臉的淚水，難道自己從此以後就這樣啞了嗎？
“小玉，不別急，你先跟我比劃一下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玉比劃著湘兒拿著籃子，裏麵裝著一個碗，她就喝了，然後就睡在小姐的床上，直到小姐回來發現自己嗓子啞了。
葉寧看到自己親如姐妹的小玉如今受到這樣的迫害，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說著，葉寧將手中的錦囊藏在床下的秘密機關裏，轉過身拉著小玉就徑直的走向鬱香的房間。
葉寧此時心中的憤怒已經不言而喻，咣的一腳就踹開了鬱香的房門。
“啊！！！！！！葉寧你這是做什麽，大晚上的你是要對我不敬嗎？”
“鬱香，我自問沒有做過什麽傷害你的事情吧！你為什麽要這麽置我於死地？又為什麽陷害小玉？”
鬱香見葉寧帶著身邊支支吾吾說不出話的小玉，心中將湘兒這個廢物罵了幾萬遍。
可是這樣的事情怎麽是自己說承認就能承認的呢？
“葉寧，今天是你羞辱我們母女在先，我還沒去找你算賬，你倒是先找過來了。”
“不要以為你的這些鬼話誰都會信，小玉今天誤喝了湘兒送來的東西，怎麽就啞了？”
“這和我有什麽關係啊？湘兒送過去的東西，你找湘兒啊！在我這裏大喊大叫的做什麽？”
葉寧一時之間倒是拿不出什麽證據，轉眼給旁邊的小翠使了個眼色。
“葉寧，你既然覺得這件事情和我有關，那咱們今天就要說清楚的好，免得日後我要替別人背這個黑鍋，讓人說我是個狠毒的人，走，咱們去找老爺！”
“好啊！你出手這麽陰毒的人卻這樣理直氣壯，行，你既然坦坦蕩蕩就跟我去找父親！”
三個人你拽我、我拽你的走向葉鬆的書房。
“老爺啊！你可要為妾身做主啊，你的寶貝女兒大晚上帶著人直衝衝的闖進了我的房間，還找了這麽個啞巴汙蔑我啊！”
“鬱香，你這個樣子成何體統？還有沒有個丞相夫人的樣子？”
“葉寧，到底是怎麽回事？”
“父親，你有所不知，傍晚時，我沒在房間，隻有小玉一個人在，誤喝了湘兒送過來的安神湯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父親，如果這湯是孩兒喝下，那今日啞了的就是孩兒了啊！”
葉寧說得義正言辭，自然也都是事實。葉鬆知道鬱香向來看不上葉寧，但是能做出來這樣的事還是讓葉鬆出乎意料的。
“老爺，你要聽葉寧的一麵之詞，事關重大，也應該聽聽妾身的話啊！”
“好，鬱香，如果今天這事真的是你指使的，那你也不必留在丞相府了。”
“好，老爺，葉寧說得這件事我是一點都不知道的，湘兒雖然是我房中的婢女，但是隻是個粗使的丫鬟，平日裏和我們是說不上話的，這麽大的事，一個野蠻的粗使丫鬟又怎麽會聽信於我，退一萬步講，就算我真要做這麽歹毒的事，又怎麽會用自己房裏的人？豈不是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我做的？”
“父親，不管怎麽說這件事情鬱香都要給我個交代。”
“你們兩個不要再爭論下去了，想要知道這件事是湘兒自己的主意還是鬱香指使的，隻要把湘兒帶過來問一問不就知道了麽？”
“來人啊！去下人房裏把湘兒叫過來。”
葉寧聽到此處，心裏一緊，‘完了，我怎麽能忘了這麽重要的事？’
“湘兒，不要怪翠姐姐不救你，咱們做下人的自然是聽著主子的吩咐做事，你能為大夫人做事是你的幸運，這件事雖然沒有辦成，但是夫人一樣會把銀票送到你家人的手上，如果你今天不從的話，不僅好處得不到，一會要過的刑可比這杯毒酒更讓你生不如死！”
“翠姐姐，既然事情已經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湘兒無怨無悔。”
“回稟老爺夫人，湘兒……湘兒她已經在房中喝毒酒自盡了！”
“什麽？？？你可看仔細了？父親，這不就是殺人滅口了？還說和鬱香無關？”
“葉寧，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啊！你有什麽證據能夠證明這件事情是我做的麽？”
“稟告老爺，小翠一直都是在大夫人身邊伺候的，自然是最了解大夫人的，夫人平日裏連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的，又怎麽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行了行了，你們就不要再說了，既然湘兒已經自裁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誰都不要再追究了，更何況這樣的事情又不是什麽光耀門楣的事情，如果讓外人知道又免不了風言風語的！你們都回去吧，鬱香你留下！”
葉寧雖然相幫小玉出這口惡氣，但是湘兒已經死了，這件事再追究下去也會和父親撕破臉，所以，隻能暫時先忍下去，以後再慢慢和鬱香算這筆賬。
“鬱香啊，今天的事情是你做的太過分了，如果今天受到傷害的是寧兒，你想過後果嗎？”
“老爺，你在說什麽啊！我不知道啊。”
鬱香躲躲閃閃的眼神讓葉鬆更加確信這件事情一定和鬱香有關，也就驗證了寧兒的話是可信的。
“行了，你不用在我麵前演戲了，你之前做過的事我不是不知道，今天的事我就不再追究了，但是，如果以後你再敢向我的女兒下手的話，這條命要不要就掌握在你自己的手裏了！”
鬱香平日裏雖然跋扈，但是葉鬆的話他還是有些懼怕的，一國之相，如果不心狠手辣怎麽能站穩自己的位置。
“老爺，我對寧兒是真心的好，以後一定會對寧兒比蘭兒還要好的，請老爺放心！”
雖然鬱香這話說得實在太假，但是葉鬆的心也是肉長得，眼前的這個女人畢竟跟著自己數十年了，不到不可容忍的地步自己一定會多遷就她的。
“好啦，鬱香，天色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鬱香看到老爺似乎已經原諒自己，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小翠，你給我跪下！！！”
“夫人，都是奴婢不好，沒有把夫人交代的事情做好。”
“你還有臉叫我夫人，這麽一點點小事情就讓你做成這樣，現在老爺已經對我不放心啦，短時間內，我們根本不可能再有任何動作，你說這件事情怎麽辦？”
“夫人，都是小翠做事情不用心，可是湘兒在臨死前我是仔細問過的，湘兒說她當時是守著葉寧喝下去的，葉寧說她不願意讓別人看著自己吃東西，叫湘兒轉過身去，喝完了湘兒才帶著食盒回來的。”
鬱香聽到這話，不免心中產生懷疑。
“如果說像葉寧自己說得那樣是小玉不小心喝了的話，那當時房裏的人就應該是小玉？那葉寧這個時候去了哪裏呢？”
“是啊，夫人，這麽說來這件事情就有蹊蹺，否則葉寧幹嘛讓自己的婢女留在房中冒充自己呢？”
“除非是她自己去做什麽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去了。”
鬱香和小翠在毫無意義的對峙中發現了葉寧的這個秘密，但是此時的鬱香又不敢做出太大的動作，隻是暗裏撒網，對葉寧那晚的行蹤線索進行尋找。
葉寧看著眼前的小玉，感覺自己的心都要撕裂了，小玉還這樣年輕，就要受這樣的罪，小玉的罪是替自己受的啊！
“小玉，你不要害怕，我一定會找全皇城裏最好的大夫為你治好你的病，相信小姐，我不會放棄你的！”
“呃，呃，哇哇哇”
小玉邊說邊用力的點著頭，在她的眼裏小姐是自己在這個府裏唯一的親人，也是這個府裏自己最相信的人，所以不管小姐說什麽、做什麽自己都會無條件的服從，小玉甚至願意為小姐犧牲自己。
主仆二人能夠做到的相互依靠和支持相必在整個丞相府裏也在沒有其他人能夠做到。
小玉看著小姐睡著，回到自己的房間，一個不經世事的丫頭承受著這樣的苦楚，小玉的內心是強大的。
‘小姐是我這一生追隨的人，隻有小姐把我當個真真正正的人，今天就當是替小姐承受這些痛苦吧！即使不能說話，還能聽、能走，還能為小姐做很多事。’
心裏想著，小玉閉上眼，止住眼淚，默默的睡去。
“小玉你醒了啊！姐姐我都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天剛擦亮，小翠帶著幾個婢女就站在小玉的麵前，看著昨天主子為了這個小賤婢受委屈，自己卻沒有那麽好性。
“小玉，咱們是做奴婢的，咱們都是天不亮就起床幹活了，你這怎麽還躲在床上睡懶覺啊？”
一個個都是來者不善的樣子，小玉怯怯的躲在角落裏，但是，這些人的真正目的恐怕不僅僅是嚇唬嚇唬小玉而已吧！
“小玉，既然你還沒睡醒，姐姐們就幫你快點清醒清醒。”
小翠手下的人提著一桶剛收拾完馬圈的髒水就潑在了小玉的頭上。
臭烘烘的髒水流過小玉的眼睛、鼻子、嘴巴以及全身，小玉麵對這麽多人自然是沒有還手的能力。
“還有啊，小玉，聽說你很能幹的，姐妹們今後的衣服就交給你洗了，還有你必須趁著天黑洗完，如果敢讓你的主子知道的話，這啞藥下次就不會下在你身上！”
小玉麵對一眾人的要挾，隻能委屈求全，對著一群人拚命的點頭。
小翠的手段並不是一天兩天，仗著自己的主子在丞相府的下人堆裏作威作福並不是什麽新鮮事。
“小玉，你去哪裏了，怎麽才過來，是不是你的嗓子不舒服？”
葉寧看到小玉，一大清早的竟然這樣沒精打采，心中對小玉充滿了愧疚和擔心。
‘隻有自己變得強大，才能真正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葉寧在心中更堅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現在小玉已經被鬱香弄成這樣，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而且如果自己有什麽事情要小玉去做的話，大多數時間都會有人跟著的，所以自己要想個辦法才行。
‘唉？不如去集市上再買個丫鬟回來吧！也好讓自己多一個幫手。’
“父親，孩兒想再要個丫鬟，畢竟現在小玉啞了，一時半會也治不好，所以我想再要個丫鬟。”
“好啊，寧兒，你看看全府上下，你想要那個丫鬟，盡管開口就是。”
“不，父親，孩兒不想要府裏的丫鬟，寧兒想自己到集市上去選。”
“好，隻要你能忘記小玉的事情就好。”
“是，父親，那孩兒就去了。”
葉寧走出父親的房門，提到嗓子眼的憤怒又讓自己生生的咽了下去。
葉寧想著時間尚早，不如帶小玉一起出去散散心吧！
小玉本是不願意去的，總想著自己不能說話，害怕出去給葉寧帶來麻煩，丟人。
葉寧自是知道小玉，什麽事情都想著自己，生拉硬拽的把小玉帶了出來。
葉寧和小玉在集市上看東看西，雖然身邊唧唧喳喳的小玉變成了安靜沉默的小玉，但是兩個人緊緊握著的雙手就足以證明兩個人的心是緊緊連在一起的。
葉寧走了以後，鬱香和葉蘭母女兩個又開始研究下一步的計劃。
“娘，我覺得比試以後，對女兒的形象產生了很不好的負麵影響，雖然父親和娘都有想著我說話，可是我怎麽覺得三皇子對我的態度不如從前了呢？”
“女兒，你不要載一顆樹上吊死好不好，三皇子不行還有大皇子，大皇子不行還有二皇子啊？”
“母親，你在說什麽啊！大皇子也就算了，那二皇子是什麽樣子的你不是不知道，這不是把孩兒往火坑裏推嗎？”
“母親當然知道，大皇子之前和葉寧兩個人糾纏不清的，二皇子雖然生母微賤了些，但至少是陛下的血脈啊！咱們時間還長著呢，機會多得是，你現在這麽著急做什麽？”
“如果真的是二皇子那女兒寧願一生不嫁！哼！！”
“好啦！好啦！我的心肝小寶貝，母親就你這一個孩兒，當然會給你找一樁最美滿的婚事的。”
鬱香和葉蘭把女兒一生的幸福都寄托在了找個好夫君上，而這邊的葉寧卻定了更高的目標，她要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強大，強大到沒有人敢動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