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雷
我們一路的狂奔,最後後麵沒有聲了才停下來休息,我拍著胸口,果然大學軍訓的時候不該溜號。
“胖子呢?”吳邪躺在地上不想起來,我才發現隻有我、吳邪、黑瞎子。
“估計在哪寡婦家裏。”黑瞎子連氣都不喘,笑嗬嗬地在一旁抽煙。真懷疑他是不是瞎子,大半夜的還帶個墨鏡,這裝B也得有個限度吧。
吳邪掏了掏黑瞎子的口袋,“算了算了,小哥在他那,沒啥好擔心的。不是…你咋放那麽深?你有幾個口袋啊?”
黑瞎子“哈”地一聲,把外套掀開,拿手電筒一照。外套裏全是縫的口袋。他自豪道:“看!我自己縫的!”
我嗬嗬地笑了笑,鼓鼓掌,“哇——那你好棒哦——!”
“嘖嘖嘖,厲害了,瞎子你真賢惠,誰有這福氣能娶到你啊!”吳邪好奇地看著,然後掏出來一個東西。
“這啥呀?”我也湊近看,嚇地我往後一退,然後倒進了灌木叢裏,結果下麵是個泥巴坑,吃了一嘴的泥。
“哎喲!中大獎啦!”胖子熟悉大嗓門響起,“董傑你小子夠義氣,下來陪你胖爺我。”
原來胖子在跑的過程中掉進了一個坑裏,然後爬了幾次沒上來,他索性就不爬了。難怪沒看見他。不過哪個缺德鬼在這挖的坑?
“嘔——什麽玩意,一嘴的臭泥巴,嘔——”我看著滿身的泥,要多嫌棄有多嫌棄,我一直都在城裏長大的,哪有這麽髒過!
我一回過頭,一張滿是泥,臉色鐵青的大臉從泥水中浮了上來,我嚇得一哆嗦,吳邪和瞎子打著手電照著那具屍體的大臉。
“據我分析,可能在我們來之前有一個殺人犯正在挖坑埋屍,結果下雨了,坑被淹了。”吳邪摸摸下巴,諾有所思。
我魂都嚇沒了感情他們還在分析殺人犯!
“不是,你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怎麽還要有啊!這…這裏也有!”我嚇得魂飛魄散,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一、二、三、四…嗯?怎麽這麽多?這村子裏咋了?”吳邪試到有雨水滴在手上,突然意識到,“下雨了?”
“轟——”閃電劃過天空,雷聲警醒著我,同時也照亮了肮髒的泥坑。
雨點敲打在我的臉上,眼前一片漆黑,突如其來的閃電讓我看清了眼前的世界。屍體承規則的排列,離我最近的是一個張大嘴瞪大眼睛的屍體,像是生前受到了驚嚇。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感覺很不好,伸手摸旁邊的人,“吳、吳邪?你們在哪?我們回去吧。”旁邊的人抓住了我的手,我嚇得跳在他身上不下來,一邊哭喪著臉:“嗚嗚嗚嗚,我們快回去吧,報警吧!快點走吧!”
“哎?董傑你在和誰說話?”吳邪的聲音從後麵傳來,隱隱有手機上光亮。
吳邪在我後麵…那我抱的是…什麽玩意?
一道白色裂縫的再次劃過天空,我機械地轉過頭看著自己抱的人。一張跟鬼一樣慘白的臉…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一把扔開他,跌倒在泥水中,連滾帶爬地跑了。
吳邪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照了照我剛剛抱著的人,伸出手把我拉住了。
“你咋了,沒見過小哥哇?”
本來腦子亂的要死,一心隻想著跑,被吳邪這麽一說,我回過頭來才發現自己幹了什麽傻事,不禁十分尷尬。
“那啥,我…就是想活躍一下氣氛,啊…對,活躍氣氛。”真的恨不得馬上找個洞鑽進去,媽的丟死人了!活躍氣氛鬼信啊!
“啊,年輕人,可以理解,可是你咋抱著小哥呢?”黑瞎子手裏拿著刀在屍體上比劃著。
我覺得他這話怪怪的,搞得我好像輕薄了誰似的!“我…以為是你們…不過我們不應該趕快報警嗎?”
王胖子拍了拍我的肩,“嗬,小董哇,你還太嫩了。你要是報警了,信不信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我懷疑地看著他,“真的假的?現在是法治社會,哪…哪有這麽誇張?”
吳邪問我:“那你覺得那些人正常嗎?”
我想了想,應該挺正常的吧,除了對吃蟲子情有獨鍾,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因為我們吃了他們兩隻兔子所以他們生氣了?不過是挺不正常的,哪有人這麽小氣,吃他倆隻兔子哪能追著人家打!”
胖子“噗”地一聲笑了出來,埋在吳邪的肩頭,狠狠地拍了兩下,笑地肩膀都在顫抖,“媽呀!天真你是不是背著我們在外邊有了私生子?這天真的程度不亞於你當年啊!”
吳邪嘴角抽搐了兩下,嫌棄地看著我,“滾滾滾!我沒那麽大的兒子!”
我聽的雲裏霧裏,“各位英雄好漢,這雨越下越大,咱要不去躲躲?”
“哈哈哈!躲個屁呀!下去吧你!”黑瞎子飛起一腳踢在我屁股上,我倒在泥水上,奇怪的是,明明我記得水很淺,但是我卻怎麽都遊不起來。我意識到吳邪等人也跳了下來,但是由於嗆水和暫時性腦血管痙攣從血不足,我是真的頭疼腦脹。
一個黑影將我澇了起來,我瞬間感覺如釋重負,到了岸上才大口呼吸起來,鼻子裏嗆了很多水,也喝了幾口泥水,加上這一夜的過度勞累,我已經感覺我快要去見上帝了。
黑瞎子從水裏遊了上了,摘掉護目鏡,對我笑道:“GutenTag!”
媽的說的什麽鳥語…
一仰頭,看見一片樹的陰影,“我們這是在哪?”
吳邪脫掉濕透的衣服,說道:“泥坑後麵有個潭,下雨的時候潭水上漲坑被淹了所以當時我們以為坑很大,把你踹下去才知道有多深,然後我們就遊到對岸了。”
我想我已經沒有力氣生氣了,翻了個身繼續躺著,衣服黏在身上非常不好受,黑瞎子良心發現的掏出一條幹的毛巾扔在我臉上,又遞了一瓶水,“我告訴你哦,水裏有螞蟥。”
“…吸幹我的血吧!不活了!這踏馬是人做的事嗎!”我自認倒黴,攤上這樣一個人。
吳邪把手伸進我的褲子裏,我嚇了一大跳,連忙拍開他的手,警惕地看著他,“你幹嘛!”
“你褲襠裏咋有條蛇?”
真的假的。
我站起來抖了抖,果然一條菜青蛇掉了下來…
“……”
黑瞎子拿著匕首一刀切掉蛇的頭,然後在我身上蹭刀。
我惡心的不行,壓抑已久的情緒終於爆發了,“滾開!別碰我!憑什麽我要受這種苦!為什麽要來著?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好嗎!莫明奇妙地闖進我家,還搶走了我的身份證和手機,我問你們,你們算什麽東西,憑什麽管我!你們非法綁架是犯法的!我要告你們,我要請律師!你們他媽就是有病!搞笑啊!來什麽雲南!喂蚊子嗎?給那個胖子治病?艾滋…”
吳邪衝過來一拳打在我的臉上,一陣火辣辣地疼痛,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又是一腳把我踹翻在地,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瞎子,把他綁起來。”
我摸了摸嘴角上的血,吐出一顆牙,厭惡的看了他一眼,“來呀,打死我好了。省的有人去告發你們——”
王胖子指著我,站起來破口大罵,“去你娘的小兔崽子!胖爺我弄…”
吳邪叫了一聲胖子,後者又氣憤地坐了下來。
吳邪帶上手套,扯住我的頭發,對我一字一頓道:“我最討厭別人罵我兄弟,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然後將我按在潮濕的泥土上,我一陣反胃,“呸!惡心!媽的要殺了我就趕緊的!”經過一夜的驚嚇,隻要是個正常人都會精神崩潰。
黑瞎子反倒笑眯眯地看著我,我一個勁兒的掙紮,可惜他力氣大的嚇人,我掙紮一個多小時,這一個小時間我用盡了我畢生所學的髒話把他們罵了個遍,然後罵著罵著就睡著了,我想我可能是真的太累了。
醒來的時候看見的整個世界都是倒著的,才發現自己被吊在湖邊的樹上,吳邪笑笑地看著我,從防水袋裏拿出那袋從我家搶走的檔案袋。
“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麽嗎?”吳邪抽出一張念到:“1997年,實驗終止,嗯…這是最後一張,先給你讀中間。咳,1977年實驗報告,第二批儀器和小白鼠基本到位。‘長生計劃’繼續實施,至2月7日,實驗失敗,小白鼠溶血症狀嚴重…隻剩下五個了…14號基本沒有不適症狀,融合較為成功,正在觀察階段…”
吳邪又抽出幾張,“實驗被迫停止,上頭出現動蕩,莫雲高下落不明,小白鼠隻剩下一對…14號8號融合完成,8號被初步起名為——”
吳邪愣了愣,接著讀了下去。
“張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