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哎，哥，你可別說這個。那個蘭香還是老樣子，有事沒事就擠兌我。原來還有吳管家管著她，現在沒有了，她帶著那幫新來的丫鬟，都快混成公館裏的頭頭了！”
“是嗎？她有這麽大的本事？”連合安笑道，“我記得前幾年她挺聽話的啊。”
“那時候家裏有我母親，還有吳婉月，哪輪得到她說話的份。但現在不一樣了，她仗著有嫂子撐腰，有恃無恐，現在連我和雨傑都不放在眼裏了！”
“你們之間的事我也不太想介入，反正別再鬧大了就好。”
連合臻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哥哥的話。此時走廊裏的燈也逐漸熄滅，到了要休息的時候。他們歎了口氣，決定明天回去之後再說。可就在這個時候，走廊裏突然響起厚重的腳步聲，像是有人穿著大馬靴在奔跑。這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最終在連合安的病房門前突然消失。沒等裏麵的人詢問，他就一把推開門，氣喘籲籲地跪在地上，樣子十分狼狽。
“連長官，不，不好······”
“李副官？你怎麽變成這樣子了？”連合臻驚訝地問。
“江北，江北被趙闊海給奪走了！”
“你說什麽？”
聽到江北淪陷的消息，連合安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眉頭緊鎖。他冷靜了一下，給妹妹使著眼色，示意她先離開病房。等到連合臻離開之後，李光明立刻站起來，將門反鎖，然後走到了連合安的身邊。
“我一回來就聽說您在醫院裏，馬上就來了。您這是怎麽了？”
“先別管我了，你剛才說什麽？趙闊海奪了江北？”
“沒錯，他派人偷襲咱們，還揚言要霸占江北。”
“是不是彭月生覺得自己吃虧了，派他出來找回場子啊？”連合安訕笑兩聲。
“長官，我剛得到一個消息，彭月生已經死了。”
病房裏一片沉默， 兩個人麵對麵，誰也不再開口。連合安不停咽著唾沫，瞪大了眼睛看著李光明，似乎根本不敢相信他的話。畢竟彭月生和連家爭鬥了差不多二十年，就這麽莫名其妙地死了，換在誰身上也不會立刻相信。
“你不會是開玩笑吧？彭月生的身體沒有任何毛病，怎麽可能突然死了呢？”
“他身體確實沒毛病，是趙闊海發動了兵變，把整個彭家都給滅了。江元現在已經不再姓彭了，趙闊海成了指揮使。”
“你還真會編故事，他能成指揮使？”連合安忍不住大笑起來，“彭月生又不是光杆司令，他那麽多手下不得把趙闊海給撕碎了？”
“天曉得他用了什麽手段，把彭月生的手下都給收編了。現在他兵強馬壯，而且對咱們十分有敵意，咱們要早做準備。”
“確實，趙闊海早就把我恨之入骨了。不過我好奇，這麽詳細的情況，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
李光明一時語塞，努力思考該怎麽把這件事給搪塞過去。但連合安似乎並不特別關心這個問題，沒讓他想多久就主動轉移了話題。
“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那咱們必須要做好準備了。以趙闊海的脾氣，他隨時可能會發動進攻，到時候要沒做好準備，我們就陷入被動了。”
“不過咱們也不用很擔心吧？江元的兵力怎麽著也不如咱們多，到時候穩住陣腳，直接滅了他也不是不行啊。”
“我猜，這話你在那邊已經憋了很久了吧？”
“什麽憋了很久？”李光明反問道。
“要不是趙闊海把你放回來，你也沒機會在我麵前罵他。”
此言一出，李光明瞬間出了一身冷汗，手不自覺抖了起來。連合安歎了口氣，扭頭看向了窗外，自言自語道：
“如果你沒有被他抓住，怎麽可能知道這些事情，還專門來告訴我。一定是趙闊海讓你回來這麽說的，目的是來向我挑釁，借機宣戰。”
“長官，您要相信我，我可是······”
“行了行了，李光明，我知道你的忠誠。這件事情先說到這吧，等明天我回公館之後，再慢慢商議。”
言罷，連合安閉上眼睛，靠在床頭不再說話。李光明見狀也不敢再說什麽，隻好默默退出了病房，低著頭走出了聖約翰醫院。等到腳步聲消失，他睜開眼，準備等妹妹回來，卻怎麽也等不來人。直到護士進來，詢問之後才知道，連合臻已經在別的房間睡熟好久了。
第二天，他們離開聖約翰醫院，啟程回到了公館裏。一進門，連合安就被家裏的人簇擁起來，一時間好不熱鬧。特別是見到兩個孩子，連合安更是情不自禁把他們抱了起來，嚇得周雨晴趕緊在一邊護著，擔心他用力過猛碰到傷口。
“俊山，夢欣，你們小心點，別碰到爸爸的胸口。”
“知道了，媽媽。”
兩個小孩點點頭，隨後笑著靠在連合安的肩上。過了一會兒，連合安把他們放下來，交給了老媽子，讓她們帶著少爺和小姐到花園裏去玩。別人以為他要休息一下，吃點東西，但事實卻截然相反。連合安走上樓梯，伸手叫著周雨晴一起到書房去，臉上還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周雨晴一頭霧水，跟著他進了書房。
“怎麽了，合安，你不會剛出院就又要工作吧？現在李副官回來了，他可以暫時接替一下你的工作，不用那麽著急。”
“正是因為他回來，我才著急呢！”連合安坐在椅子上，“你知道，你當年的青梅竹馬，現在已經成了指揮使了嗎？”
“你說什麽？趙闊海當了指揮使？”周雨晴驚呼道，“他不是在彭月生手下幹活嗎？”
“這小子包藏禍心，發動兵變把彭家給滅了。彭月生要知道自己用了這麽一個白眼狼，怕是要沒臉見祖宗了。”連合安再次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早就說過，和我們家作對的人，最終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