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滾出我的房間！我隻和雨晴姐姐說話，跟你沒有半毛關係！要是你敢在公館裏造我的謠，把我逼急了，我保證讓你後悔！”
“你跟我瞪什麽眼？有本事把周雨傑救出來啊！”蘭香絲毫不肯相讓，瞪大了眼睛反駁道，“要不是你在老爺麵前裝可憐，他怎麽可能被關起來？二姨太來得晚不了解你，我可知道你的把戲！”
“我裝可憐？你還真是······”
“好了，你們倆就不要再吵了！”周雨晴摸著額頭，“我現在隻想搞清楚事情的緣由，待會還要給老爺送行呢。”
“我可以說，但是我不希望有我不喜歡的人待在這裏。”
蘭香知道剛才表現出的樣子確實不是一個丫鬟應該表現出的，冷靜下來之後還是有些心有餘悸。自己畢竟沒有證據，即便有證據也沒用。可萬一真把連合臻逼急了，自己肯定是沒有好果子吃的。正巧周雨晴也遞來眼神，示意她先行離開，她也就不再說什麽，默默離開了大小姐的閨房。
離開之後，連合臻立馬拿過一個凳子坐下來，把剛才發生的所有事情一股腦地告訴了周雨晴。雖然她極其反感蘭香對自己莫須有的指責，但父親的行為也讓她感到莫名其妙。特別是他被關的那個地方還死過人，萬一真出點什麽事，別說周雨晴，自己的心也會忍不住滴血的。
“原來是這樣，就這麽簡單嗎？”
“就這麽簡單，我也不知道雨傑為什麽那個態度。”連合臻急得語調都變了，“明明有個好態度，解釋清楚就可以了，他非要把完全不屬於他的責任攬下來，好像在替誰背黑鍋一樣！雨晴姐姐，他以前也這樣嗎？”
“他確實這樣，大小姐。我記得小時候我偷了家裏的一點吃的，給他分了一點。我爹懷疑是他偷的，用戒尺狠狠地打他，他都沒有把我供出來。最後我實在看不下去，主動跟我娘說了，不然的話，他可能會背一輩子黑鍋。”
“為什麽啊？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我不理解。”
“這很好理解，大小姐。當你在乎的人麵臨懷疑和指責的時候，你首先可能會想到辯解。但要是無法辯解，分擔責任就是唯一的辦法了。不然的話，你可能就得眼睜睜看著你在乎的人受到懲罰。”
“可要真是他做錯了，受懲罰不是應該的嗎？為什麽要主動幫其攬責任呢？”
“有些責任，不同人攬下來的後果是不同的。就像這次，事情不大，可主角是你。老爺和老夫人是你的父母，他們知道你差點被占了便宜，會是什麽反應？”
“肯定很生氣啊，我以前被欺負的時候，他們都恨不得給那些人關大牢裏去。”
“這是因為他們愛你，所以才會有這種反應。而當你說這件事是你不小心，跟雨傑沒關係時，他們就很難辦，因為他們什麽都做不了。”
“可是，這件事我沒有被欺負啊。雨傑對他們說了謊話，導致自己被關禁閉，我都不知道他想幹什麽，更別說阻攔了！”
“你都知道他是在說謊話，老爺作為指揮使，有那麽深的閱曆，能不明白嗎？”
聽到這裏，連合臻似乎有點明白過味兒來，但還是沒有徹底搞清楚這裏麵的關係。周雨晴淺笑一聲，喝了口水，閑庭信步的樣子，仿佛被關著的人根本不是她的親弟弟。如此淡定從容，也確實讓連合臻開了眼界。
“那，既然我父親明白，為什麽還要這麽做？”
“您想想，老爺明天就要回北都了。這件事他即便知道，也有許多理由不理會，讓老夫人全權處理。可是，他卻主動詢問您為什麽會躲那個丫鬟，然後雨傑編了謊話，把所有責任都給攬下來。”
“沒錯，那個問題我肯定不能回答。要是讓我父親知道我對他要離開的態度，他一定會對我寒心的。”
“所以啊，雨傑清楚這一點，才把責任都給攬下來。這也是給老爺一個心安，對我弟弟這個外人，他用什麽手段都沒有問題。但是對您，老爺可就有顧忌了。”
得知周雨傑如此用心良苦，隻為了讓自己免受罪責，感動之餘，眼淚再一次不受控製地湧出來。看到這個情形，周雨晴微微一笑，心裏已經徹底清楚了，開始用另一種眼神打量著她。
“雨晴姐姐，那，那雨傑還能平安出來嗎？”
“說實話，大小姐，他能不能出來，全看你的反應。”
“我？”連合臻指著自己，“是父親把他關起來的。我要是能決定，一開始就不會讓他被關禁閉。”
“那，我想知道，雨傑被關禁閉，您是什麽想法？”
“什麽想法？您怎麽突然問這個？”
“不是我要問這個，是老爺想問這個。隻不過，他用了另一種方式詢問。”
“您是說，雨傑被關起來，其實是為了試探我的反應？”
“應該是這樣。聽蘭香說，您是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一丁點事都要公之於眾，要個說法出來······”
“你別聽她瞎說，我根本不像她說得那麽誇張。雖然有時候確實有點計較，但是大部分我還是很寬宏大量的。”
“這不重要，大小姐，關鍵以前你不會躲著丫鬟，更不會在一個大小夥子差點碰觸你身體的情況下表現出不在意的樣子。我猜測，老爺和老夫人是起了疑心。”
“起疑心？起什麽疑心？”
“懷疑你和我弟弟的關係不一般。”
“怎麽可能？”連合臻像是被針紮了一般，從凳子上彈起來，“他，他就是我的警衛而已，到底在想什麽啊？”
“你別著急，大小姐，先坐下來慢慢說。”周雨晴擺著手，笑聲已經快要抑製不住，“你這個樣子，隻會讓老爺更不放心的。”
“那，我到底該怎麽做，才能讓雨傑出來呢？”
“這個，我倒是有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