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所以，你是覺得當中有問題？”
“要是沒問題的話，幹嘛遮遮掩掩的？”連合臻越說越上頭，感覺渾身發熱，直接坐在了冰冷的石凳上來給自己降溫，“一個是姐姐的丫鬟，一個是我的警衛，萬一真的有問題，咱們不能坐視不管啊。”
“我明白了，你是希望我去問雨傑，對嗎？”
“雨晴姐姐果然聰明，不用說就知道！”她從石凳上彈了起來，“蘭香和雨傑哥對你都不會保密，還望姐姐能查清這件事情。”
“你這丫頭，年紀不大，這方麵心眼卻是不少啊。”
她們倆相視一笑，引得周圍的丫鬟都忍不住猜測其中的意思。回到房間後，周雨晴還沒喘口氣，蘭香就緊接著跟了進來，把她給嚇了一跳。
“二姨太······”
“你進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周雨晴捂著自己的心髒，喘著粗氣，“一點動靜都沒有，跟貓一樣。”
“我這不是閑不住嘛。晚上上了點藥，今天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二姨太，您盡管吩咐，什麽活我都能做。”
蘭香躍躍欲試的，似乎已經準備好接受主人的指令，發揮自己的能力。可是，周雨晴卻並沒有指派她幹活的意思，而是坐在那裏靜靜望著自己，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你跟我說，你上的是什麽藥啊？”
“就，普通的白藥啊。”
“從哪裏拿的？”
“我，我······”
“說實話，我不會怪罪你的。”
“是，是從您弟弟那裏拿的。他說習武之人需要常備白藥，所以主動給我上了點，還把剩下的藥送給我了。”
“大晚上的，你怎麽會去找他呢？是因為知道他手裏有白藥嗎？”
“不是，二姨太，您誤會了，我隻是路過而已！”蘭香慌忙擺手，好像自己又犯了個什麽錯誤，“我怎麽會主動找他呢？您千萬別多想！”
“別緊張，蘭香，我隻是隨便問問。”周雨晴麵帶微笑，來回撫摸著自己的雙手，仿佛在欣賞藝術品。
“我能不緊張嘛，二姨太，昨天晚上連合臻就跟吃錯了藥似的揪著我不放，還非說我和您弟弟不清不楚。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搭錯哪根筋，會產生這種想法，回了她幾句之後就走了。”
蘭香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立刻過去蹲在她的身邊，請求道，“二姨太，是不是她又跟您說什麽了？您可千萬別聽她的！我跟周雨傑什麽事都沒有，不信的話，您可以找您弟弟問，看昨天晚上是不是像我說的那樣······”
她自顧自地說著，沒有注意到周雨晴的表情已經和剛才完全不一樣了。等到把自己想說的跟竹筒倒豆子一般傾瀉而出後，才發現二姨太已經一個人咯咯地笑了起來。這讓本就害怕的蘭香心裏更加沒底，擔心自己背上這個黑鍋，想死的心都有了。
“哎呀，事情原來是這樣。”周雨晴一邊說一邊訕笑不止，“看來我還真低估了大小姐的決心，沒想到這麽堅定。”
“您在說什麽，二姨太，奴婢聽不懂。”
“你年紀還小，當然聽不懂。其實她年紀也不大，但已經有這種心思了。隻恨我這個弟弟不讓我省心，當個警衛還招惹上這種事。”
“我怎麽越聽越糊塗了。二姨太，您能跟奴婢直說嗎？”
“直說還是算了吧，免得你又一個不小心給說出去了，大小姐在公館裏就沒法待了。”
“有這麽嚴重？那我還是別知道了，免得再挨手板，我可知道這滋味有多難受了。也不知道您弟弟當年是怎麽熬過來的······”
蘭香垂頭喪氣的，轉身正要離開，卻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叫她。回頭一看，周雨晴已經站了起來，走到麵前瞪著眼睛，跟要吃人一樣。
“二姨太，您，您怎麽了？”
“你剛才說什麽？我弟弟當年是怎麽熬過來的？”
“哦，他昨天看到我被打了手板，就說您那個戒尺是您爹當年用來打他的。還說小時候隻要一看到您爹拿戒尺，就知道自己要挨打。怎麽，二姨太，他說得不對嗎？”
“對，非常對，一點沒錯。隻是我納悶，他為什麽要跟你說這些？”
“我也不知道啊！隻是閑聊聊到了而已，可能他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吧。”蘭香感覺二姨太有點不對勁，往後撤了一步，“要是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有吩咐隨時叫我。”
蘭香不敢再多說話，連忙奪門而出，還差點撞到了門框上。如此慌亂的樣子，讓人以為她看到了什麽害怕的東西，忍不住大笑起來。然而周雨晴卻笑不出來，站在原地思考這裏麵的端倪。起初還以為是大小姐心眼太小，耍耍小姐脾氣，但發現弟弟竟然把自己小時候的事情告訴蘭香，這一下子就變了性質。她知道，因為以前的經曆太過坎坷，弟弟是從不願提及往事的，連自己聊起都會招致他的反感。然而，現在他竟會主動提起，著實是相當反常。她認為，是時候再跟弟弟聊一聊了。
公館的一切恢複正常後，周雨傑也重新開始在院子裏練武。丫鬟們看到中斷好幾天的“節目”再次上演，紛紛駐足觀看，就像看外麵耍把式的一樣。可還沒等他練完，一個丫鬟就匆匆跑來，想要給他傳話，結果周雨傑一個沒注意，揮了一下右拳，距離丫鬟的眼睛非常近，嚇得她驚叫一聲，跌倒在地上。
“哎呦，不好意思，這位姐姐，沒傷到你吧？”他連忙停下動作，俯下身去將丫鬟扶起。
“沒事，沒事，怪我不小心······”
“這怎麽能怪你呢？我沒看見你過來，對不起啊”
“沒有，二姨太叫你過去，趕緊去吧。”
丫鬟說完就低著頭往旁邊看戲的那群姐妹身邊走去，幾個人嘰嘰喳喳的走開了。周雨傑站在那裏，愣了一會兒，總覺得哪裏不對勁。自己平常對這些丫鬟並沒有太殷勤，結果她們對自己的態度比對待少爺小姐還要客氣，確實是令人費解。不過，姐姐的命令他不敢怠慢，反應過來後立刻前往周雨晴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