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好了，你注意身體，別把孩子給傷到了。”
“母親，您到底想怎麽樣啊？”
連合臻被母親這種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行為搞得腦袋發暈。一會兒告訴自己不要和吳婉月過分親近，一會兒又對周雨晴冷言冷語，行為之間毫無邏輯和關聯性可言，讓她感到母親似乎哪方麵出了問題。當然，如果她知道剛才在書房裏發生的事情的話，或許就不會這麽想了。
“我不想怎麽樣，隻是讓你們不要再想那種事情。天就算塌下來，也輪不到我們去頂。就算真要讓你去頂，你也不可能頂住，明白嗎？”
“明白，母親，我會記住您的話的。”
周雨晴不敢再大聲說話，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的順從。見此情形，林月淑也擔心再說下去又會鬧出什麽幺蛾子，便帶著碧軒和連合臻離開了。可是，連合臻卻趁母親不注意，偷偷溜了回來，讓屋裏的兩個人毫無準備。
“大小姐，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老夫人怎麽突然抓住這種小事發難了呢？”周雨傑問道。
“我要是知道就不會過來了，真不知道母親今天是怎麽了，總是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吳勝泰來的緣故。”
“吳勝泰現在真的在書房嗎？”周雨晴忍不住問，“他一個人？”
“不，是父親請他去的。我剛才聽丫鬟說，他和嫂子單獨在偏廳聊了好長時間，偶爾傳出聲音來，也聽不懂他們說什麽。”
“聽不懂？他們難道說的洋人話？”
“當然不是，但是西涼方言也差不多啊。”連合臻對著周雨傑攤開雙手，聳了聳肩，“今天第一次聽，一個字都聽不懂。”
“等等，他們在偏廳說話，你怎麽聽見的？”周雨晴琢磨出一點不對勁的地方，斜著眼睛看著連合臻。
“我，我聽丫鬟······好吧，我去旁邊偷聽了。”
周雨傑不禁笑出了聲，說：“大小姐，您還真是膽大，就不怕被抓到啊？”
“這是在公館，又不是別的地方，誰能把我怎麽樣啊？”
“說的也是，不過大小姐，以後我就不再說······”
“千萬別這麽想，雨晴姐姐，你說的一點都沒錯！特別是現在這個時候，我總覺得那個吳勝泰沒安什麽好心，真要是出了什麽······”
她越說越激動，絲毫沒有在意身後突然站了個人。直到發現麵前的兩個人臉上的表情發生了變化，才覺得有不對勁，停下來後扭頭看過去，蘭香直接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當中，還挨得特別近，嚇得她不由得往後退了一下。
“你幹什麽啊？進來連點聲音都沒有，想嚇唬誰啊？”
“大小姐，這裏是二姨太的住處，況且我隻是做完活回來，可沒想嚇唬任何人。”
“還跟我頂嘴？是不是想······”
“好了，好了，今天大家都有點火氣，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周雨晴擺著手，費勁地坐回床邊，“都回去好好休息吧，現在這個時候比較敏感，千萬別再出幺蛾子了。”
“唉，也隻能這樣了。雨晴姐姐你注意身體，別累著自己。”
連合臻轉過身去，瞟了一眼蘭香後就離開了房間。其餘三人望著沒有關嚴的門，不約而同歎了口氣，絕口不提剛才發生的事情，紛紛接著做自己的事。公館裏的幾個人盡管分散在不同的地方，但是心底裏都在掛念著同一件事情，那就是發生在書房裏的談話。
“天嘯兄，現在這裏沒有別人，幹脆我就把話說開了吧。月兒在你們這裏，到底是什麽樣的待遇，你應該跟我透個底吧？”
“待遇？她是合安的夫人，我們家的少夫人，該有的她一樣都不會缺，不知道吳兄想要的是什麽待遇。”
“沒錯，她是嫁給了你們連家的大少爺。但是你的兒子喜不喜歡我的女兒呢？”
“這個，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了，我總不能看著我女兒守活寡吧？”
“吳兄這話未免有點過了吧？合安隻是有任務，離開幾個月而已，又不是多長的時間，至於說得這麽嚴重嗎？”
“隻是這幾個月嗎？我女兒嫁過來三年，隻是徒有一個名分而已，你兒子還納了個妾，我沒說錯吧？”
“納不納妾是我們家的事，吳兄不會想插手吧？”
“當然不會，隻是替我女兒抱不平。她才多大啊，不應該承受這些她不該受的！”
“您到底是什麽意思？有話直說行不行？”
“很簡單，我希望你的兒子以後多和月兒親近親近，不要老和外麵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來往，更別把她們給弄到家裏來。我女兒不喜歡這個，他應該明白。”
“合安跟你女兒親不親近，我決定不了。平常事情那麽多，難道我還要催促他們過夫妻生活？”
“你是他老子，難道連說一說都不行嗎？”
“不好意思，這種事情我從來都不幹涉。合安長大了，他會自己決定這種事情，不需要我在旁邊說什麽。月淑也是這樣，不會有太多幹預的。”
“那要是這樣的話，月兒待在這裏似乎就沒什麽意義了。反正這裏也沒人喜歡她，何必留在這裏徒增煩惱呢？”
“吳兄不會想終止聯姻吧？”連洪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這可是大事，您確定要這麽做？”
“我可沒有這麽說，隻是不想讓我女兒守活寡而已。假如合安和月兒如膠似漆，我何必說這種話呢？”
“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咱們這些長輩就不要幹涉了。我理解你心疼女兒，但是這種事情畢竟比較微妙，主要還要看他們自己，所以就別再提了。”
吳勝泰咽了口唾沫，心裏忍不住開始咒罵起來。明明是他們連家合起夥來不把自己女兒當回事，現在還道貌岸然地擺出一副不幹涉的樣子。當初安排親事的時候，連洪可不是像他現在說的這樣不幹涉兒子的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