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我說不說也沒有用啊，老爺，老夫人，連合平還有那些丫鬟都知道了。他們要是跟大少爺說，能怎麽辦啊？”
“我不管他們怎麽樣，反正你不能說，一定不能！”
“好好好，我不說。”
周雨傑沒有辦法，隻能無可奈何地搖搖頭。他本來以為姐姐會很高興，結果和預想的差距很大，甚至有些害怕。至於為什麽這樣，他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正巧蘭香從院子裏回來，兩人碰了個頭，周雨傑就直接離開了這裏。
“二姨太，你弟弟剛才說什麽了？”
“一點小事罷了，沒關係。”周雨晴欲蓋彌彰，刻意擺擺手，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對了，前麵到底出了什麽事啊？我剛才聽到有其他丫鬟在聊，竊竊私語的，好像不隻是吳勝泰過來看女兒這麽簡單。”
“肯定不簡單，我在窗邊也看見了。那個吳勝泰帶了好多手下，大部分都站在公館外麵，和衛隊較上勁了。別看裏麵老爺老夫人挺輕鬆，暗地裏都不服氣呢！”
“這是肯定的，兩家原來就有恩怨，四五年前的時候，報紙上都能看見兩邊的衝突消息。現在雖然有了聯姻，但還是表麵功夫。”
“二姨太，這話您就別在外麵說了！”蘭香回頭看了看門外，確定沒有偷聽的人，“現在公館裏人多耳雜，沒準哪裏藏著什麽人聽到了，對您不利啊。”
“放心，這個我清楚得很。隻要你和雨傑別四處亂說，我就沒事，明白嗎？”
“明白，奴婢嘴很嚴的。”
她揚起嘴角，用力點點頭，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主人確信自己不會把秘密說出來。然而，正因如此，有一件事她選擇憋在心裏，那就是趙闊海還活著的事情。作為一個丫鬟，蘭香並不知道周雨晴和趙闊海之間到底發生了多少刻骨銘心的往事，但這個在端午節一己之力擊退歹徒的警衛連長，可是深深記在了每個蘭匯百姓的心裏，自然也包括她。尤其是看到老爺和二少爺那個緊張的模樣，直覺告訴她這個人肯定不簡單。不過這種事不是她這個身份應該關心的，知道的太多，必定會帶來災禍，前幾天的事情就是例證。
小雲把偏廳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之後，站在那裏畢恭畢敬地把自家小姐和老爺迎進去，然後低著頭慢慢離開了房間，把門給關好。吳勝泰確定附近沒有外人了，才徹底放鬆下來，把衣服解開後，坐到了女兒的身邊。
“月兒，這麽長時間，有沒有想爹爹啊？”
“父親······”
吳婉月這個稱呼立刻引起了吳勝泰的不滿，皺著眉頭示意她改變稱呼。她苦笑一聲，改口叫了“爹爹”，才讓吳勝泰滿意。
“剛才看見連家那個小子，和當初被綁上去那時候確實變化不少。人長得壯實，而且還變成熟了，跟我講起什麽四書五經裏的東西！我到現在還記得綁他的時候，連著罵了三天髒話，用鞭子抽都不閉嘴。”
“爹爹，這種事就別再提了，都過去多長時間了？”吳婉月歎了口氣，給父親倒了一杯茶，“來，喝點這個吧，這是上好的錫蘭紅茶，家裏那邊沒有這個。”
“紅茶？他們平常都不喝酒的？”
“公館裏除了合安和二少爺，連洪都不怎麽回來，主要就是老夫人，大小姐，我還有······反正都是女的，誰沒事老喝酒啊？”
“等會兒，你剛才說還有？他們連家又添了人嗎？”吳勝泰一瞬間以為是有了下一代，但轉念一想，要是女兒懷孕了，不可能不告訴自己，不免一頭霧水。
“這個，您別問了，反正跟咱們沒什麽關係。”
“怎麽沒關係？是不是那個老二娶了媳婦？”
“不是，他還沒成親呢。”
“那是什麽人？連家有遠房親戚？那也不敢明目張膽待在公館裏啊！”
“您想多了，爹爹，是，是合安娶的姨太太。”
她慚愧地低下了頭，像是在為自己的無能而感到自責。從離開家的那天起，她就清楚自己肩負的使命到底是什麽。父親對於自己寄予了很高期望，希望通過這場聯姻，能夠牢固兩家的關係，不再有過去的事情。然而，自己辜負了他的期待，沒能做到這一點。現在終於說破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她不敢去想。
“哼，這也是我意料到的，你們倆之前本來就沒見過麵，沒有什麽感情。強行要你們恩愛，確實不現實。”
“爹爹，您，您不怪罪我？”
“這怎麽能怪罪你呢？我當初把你送過來，隻是想借這個機會把咱們家的人放進連家來，又沒讓你一定要把連合安拴在身邊。隻要你們倆還是夫妻，有這層關係，我也就滿足了。”
“其實，我也一直想和合安發展感情，可是他，他對我一點都不感興趣！整整三年，都沒怎麽碰過我······”
“那是他不識好歹，你不用傷心。娶姨太太這種事，也不算什麽新鮮的，隻是你剛才說，那個女的也在公館裏，和你住在一塊？”
“對，不過她在後麵，不和合安住在一起。爹爹，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身體上有問題，這麽多年也沒有懷孕。雖然他沒怎麽碰過我，但也不是一次沒有。可是那個周雨晴，才來了公館一個多月，就······”
“你說什麽？他娶的姨太太已經懷孕了？”吳勝泰失聲喊道。
“沒錯，已經好幾個月了，估計再過三四個月就生了。”
“看來連洪想抱孫子是等急了啊，寧可讓大兒子娶姨太太，也不讓二兒子找媳婦，真是夠偏心的！”
“爹爹，合安娶的這個姨太太，是他自己通過手段弄來的，跟他父母沒關係。”
“通過手段？這還能有什麽手段啊？要麽花錢買過來，要麽看上誰家的姑娘就去提親接過來，當年我還搶過······”
“他的手段比搶還過分，具體的我說不太清楚，反正做得很不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