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即便過去這麽長時間，說起大哥來，周雨晴還是壓不住心中的憤怒。但凡他能靠譜一點，自己都不會像今天這麽累，趙闊海或許也會沒事。一想到那個最應該受到懲罰的人現在正在離他們不遠的城市裏逍遙自在，她就恨不得親自帶人過去好好跟那個家夥算一賬。情緒一不穩定，肚子裏的孩子也開始表達他的態度，鬧騰了起來。
“哎，姐，你沒事吧？”周雨傑看到她捂著肚子，表情痛苦，連忙上前詢問。
“沒事沒事，就是孩子又在鬧，感覺身子裏麵擠得難受。”
“唉，看你這個樣子，想起娘以前是多不容易啊。”
“是啊，有了孩子之後才知道當娘的艱苦。母親還帶著我們四個，真是······”
外麵此時又有丫鬟路過，說說笑笑的，都在為老爺的回歸做準備。蘭香到現在依然沒有回來，還在外麵不知道幹些什麽。姐弟倆簡單回憶了一下過往的不易，接著開始商量起該如何迎接周雨馨回來。
“你現在身體不方便，連家更是把你看得緊緊的，但是我這塊應該稍微放鬆一點。隻要那個大小姐別再惹是生非被老夫人盯上，我就能跟著出去。”
“那就好，自從咱們的家沒了之後，我就擔心哪天雨馨回來沒有落腳的地方。你要是有機會，幫忙找個靠譜的客店，千萬別貪便宜！要是碰到壞人，我可要找你算賬！”
“怎麽會呢，姐姐？蘭匯城現在誰還敢欺負咱們家？不用擔心，我到時候一定把這件事辦好。你隻需要照顧好你自己和肚子裏的孩子，其它的我來搞定。”
“但願你能行，這幾年好好鍛煉鍛煉，以後討個媳婦，姐姐也算放心了。”
“瞧你說的，我有那麽不著調嗎？”
兩人同時笑了出來，在火盆裏燃燒的木炭發出的“劈啪”聲的伴奏下顯得格外愉悅。雖然院子裏掃地的聲音還是那麽刺耳，但是屋裏的溫暖足以讓人忽視掉那些不和諧。周雨傑俯下身子，一邊盯著姐姐的肚子，一邊幻想自己以後當了舅舅，會如何麵對這個未來的侄子或者侄女。然而，周雨晴卻知道，憑自己的身份，孩子出生之後，會被唯一的夫人吳婉月帶去撫養。自己除了在遠處看看，其它的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太陽散發出的熱量越來越強，積雪已然化得差不多了。一些上了年紀的人讓家裏的下人或者店裏的夥計抓緊清掃門前。他們知道，一旦到了晚上，氣溫驟然轉冷，這些雪水被凍成冰，轉天路上就能滑得跟打了蠟似的。公館裏的吳管家自然也十分清楚這點，所以讓下人抓緊清掃後花園，人走的地方不能有一點冰層。除了丫鬟和下人之外，但凡誰要是摔一下，自己都免不了要遭殃。等到所有的都清掃完了，蘭香才從側門那裏急匆匆地回來，正巧被吳管家撞見，攔在了院子裏。
“你幹什麽去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吳管家，我······”
“趕緊說，是不是伺候二姨太嫌累，出去偷懶了？”
“沒有，我才不偷懶呢，隻是······”蘭香猶豫了一下，舔了舔嘴唇，“隻是路上的時候看到有人打架，去湊了湊熱鬧。”
“湊熱鬧？你還真當自己是閑人啊？二姨太身邊缺得了人嗎？你在外麵偷懶，是讓我去替你伺候，還是讓老夫人替你去伺候啊？”
“沒有，沒有，吳管家，我知錯了。您就繞過我這次吧，求求您了。”
“哼，饒過你？公館裏這麽多活，人手都不夠，你還特意出去看熱鬧，我不告到老夫人那裏就不錯了！”
“別啊，吳管家，您怎麽罰我認就是了，千萬別告訴老夫人，不然······”
正在他們倆在這裏糾纏這件事的時候，旁邊一個人悄無聲息地走到附近，靜靜觀賞著這裏發生的一切。眼看兩人吵得越來越激烈，卻沒人注意到自己，她忍不住咳嗽了兩聲。瞬間，爭吵聲就消失了。
“大小姐，您來了。”兩人同時行禮問好。
“你們兩個吵什麽呢？”
吳管家往前上了一步，搶在蘭香的前麵說：“是這樣，二姨太讓她去買些東西，結果到現在才回來。本來掃雪的人手就不夠，結果這丫頭還偷懶，被我訓了幾句。”
“這樣啊，那我不得不說，你這次······”
蘭香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都已經懶得再看大小姐一眼。她知道，這種時候如果不收拾自己一把，那就不是連合臻了。不過隻要不鬧到老夫人那裏，吃點苦頭也就吃點了，誰讓自己經不住誘惑，去看那兩個掃雪的人打架呢。
“不得不說，你這次真的小題大做了！”
“什麽？”
他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眼睛看著連合臻。但是她卻篤定地點點頭，對吳管家說：“蘭香隻是稍微耽擱了一會兒而已，又沒有誤什麽大事。再說，就算責備，那也應該是周姐姐責備，輪不到你啊。至於老夫人，她會管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嗎？你就算找人做苦力，也要講究點方式方法吧。”
“沒有啊，大小姐，我怎麽會找她做苦力呢。既然您都這麽說了，那我就不再追究了，隨意吧。”他快步離開了後花園，感覺要是再耽擱一會兒，自己就從管家變成被管的了。
危機雖然接觸，但蘭香並沒有感到任何輕鬆。這明顯超出了她以往的認知，按照常理，這種情況下，大小姐和吳管家的角色應該調換一下才對，怎麽今天發生的一切都那麽反常呢？但還沒等她想明白，連合臻帶著笑臉，慢慢走到她的身邊，眼神裏透露出一種不言而喻的意思。
“大小姐，多謝您幫我說話，但是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哎，蘭香，別急著走啊。”連合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好歹我剛才也算幫了你，就不報答一下？”
“您是大小姐，我隻是一個丫鬟，最多隻能幹幹活，跑跑腿，還能怎麽報答啊？”
“這個簡單，隻要你幫我做一件事，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