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陳華和周雨傑異口同聲，把那名路人給嚇了一跳！擠過人群，他們倆瘋狂衝向連公館，向警察麵前閃了一下自己胸前的徽章後就進了側門。一進去，就聽見一絲碎裂的聲音，原來他們踩到了門口的碎玻璃，這時才注意到，上麵的窗戶已經被破壞得不成樣子了。欄杆也有斷掉的，儼然跟被洗劫過一樣。正當陳華打算好好檢查一下歹徒有沒有留下什麽蛛絲馬跡的時候，腦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頭也不回地往客廳的方向跑去。不明就裏的周雨傑沒有辦法，隻能在後麵緊跟。
到了客廳，發現隻有林月淑，吳婉月和連合臻在那裏，還有蘭匯的警察局長。他一邊命令手下做筆記，一邊在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仿佛對這件事的發生充滿了歉意。陳華瞪著眼睛，快步走到林月淑的麵前，大聲詢問道：
“蘭溪怎麽樣？她還好嗎？她在什麽地方？”
本來在跟警察描述情況的林月淑發現一個人怒氣衝衝地站到自己麵前，還以為又出了什麽大事。結果當聽到名字之後，還是忍不住偷笑了起來。外麵都說陳華深愛妻子愛到骨頭裏，稍微離開一會兒都受不了。現在出了這麽嚴重的情況，有這種反應也是情理之中。
“你放心吧，她和周雨晴在後花園裏休息呢。不過還是趕緊過去看看吧，她已經念叨你好長時間了。”
聽到自己的妻子並無大礙，陳華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一點，沒等林月淑說下一句話，就忙不迭地往後花園方向去了。周雨傑站在原地，低著頭，知道自己待會麵臨的會是什麽狂風暴雨。果然，剛剛結束了問話，老夫人就坐到沙發上，示意他過來站到前麵。
“我問你，你是什麽身份？”
“我······”
“你把這座公館當客棧了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不是，老夫人，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她聲音陡然變得尖利，把旁邊的警察局長給嚇了一跳，“不經允許就擅自離開公館，你以為你是誰？作為警衛，關鍵時候你不在，要你有何用？”
周雨傑立刻跪了下來，他知道老夫人這次真的是生氣了，如果處理不好，很可能就成了遷怒的對象。周圍靜悄悄的，吳婉月到了遠處和警察描述情況，身邊站著的隻有連合臻。他扭頭觀察大小姐的表情，發現她好像有什麽話想說卻又不敢說，應該是有所顧慮。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秘密肯定是不能繼續保守了，和盤托出或許能得到原諒。
“對不起，老夫人，大小姐，有一件事我沒來得及跟你們說。本來我以為隻會跟陳長官有關係，沒想到離開的時候公館裏出了這樣的事。這都是我考慮不周，請您處罰。”
“所以，你和陳華不告而別其實是有事情？”連合臻問道。
“今天下午，我碰到了煙幫的殘黨，從口中套出了一些話：他們卷土重來了，而且目標就是陳長官。因為當年他臥底在那裏，從內部摧毀了整個煙幫，所以那些餘孽對他恨之入骨。剛才我和他一起去找二少爺通報情況，太過緊急，沒來得及通知您。我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
“我說你怎麽突然不讓我去看那個變戲法的，原來他是······”
“沒錯，那個人就是煙幫分子。我不想讓他看清你，這樣會帶來危險。因為大少爺是他們的宿敵，他身邊的人都有可能遭到報複。一旦被盯上，那就是無盡的災難······”
早已經想起了以前在煙幫的時候，親眼見到的那些場景，尤其是那些血腥場麵，身體都忍不住發抖。但是，林月淑此時的注意力已經不在他身上了，而是瞪著旁邊的連合臻，瞪得她不敢抬頭。
“老夫人，我去看看姐姐的情況，可以嗎？”
“嗯，你去吧。吳管家剛才受了點傷，現在已經被送到聖約翰醫院那裏了。你幫忙安排一下，把陳華夫婦倆送回家裏，可以嗎？”
沒想到貴為一家之主的老夫人竟然改用一種十分恭敬的語氣請求他的幫助，這讓周雨傑一頭霧水，懵懵懂懂地點了一下頭就快步離開了。然而，連合臻卻能夠聽出來，母親此刻內心的無助。
“臻臻，我想跟你說句話。”她招手讓女兒坐到自己身邊，“男人啊，有錢的，有權的數不勝數，但是真心對女人好的太少了。大多數都是當成工具而已，有的連工具都不如！”
“母親······”連合臻咽了一口唾沫，改換了一個稱呼，“娘，你怎麽突然跟我說這些？”
“沒什麽，隻是突然想到這些，想給你傳授一點經驗。我活了這麽多年，這點事還是了解的。如果在你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不能按時出現，這種人多半不值得你相信。”
“哦，我知道，您是生氣我二哥到現在還沒回來，覺得他太不靠譜？”
林月淑笑了起來，伸手撫摸著女兒的頭發。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答案並不是那麽重要，說出來還不如藏在心裏。真把一切都說破，反而讓人更加傷心。有些事情，點到為止就可以了。
兩人之後沒有再說話，靜靜地坐在那裏，等待著警察處理完所有的事。雖然這些警察也知道這種事輪不到自己來管，二少爺手裏麵的人足夠將蘭匯查個底朝天了，但是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免得落一個屍位素餐的名聲。
來到後花園，見到了一切正常的姐姐，周雨傑總算鬆了一口氣，簡單詢問了一下後就準備安排陳華夫婦倆離開公館。可是，其他丫鬟和下人都被嚇破了膽，連那些碎玻璃都不敢去收拾。陳夫人更是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貓，躺在丈夫的懷裏不敢說話。整個公館似乎陷入了癱瘓狀態，所有人都不敢再去幹活，也不知道那些歹徒會不會再回來。這種場麵，豈是他一個年紀輕輕的警衛員可以處理的？就在他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麵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