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正說著，隻聽見“撲通”一聲，丫鬟直接跪了下來，衝著林月淑一邊磕頭一邊說：“老夫人，奴婢知道錯了。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
“放過你們？違反家法，還偷聽二姨太談話，意圖挑撥關係，你這罪過，讓我怎麽放過啊？”
“老夫人，您饒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我······”
“你還想有下次？衝你這句話，我也不會輕饒了你！”
眼見形勢急轉直下，吳婉月顧不上其它，也跟著一起跪下來，替這個丫鬟求饒。但是，她的求饒非但沒有作用，反而遭了林月淑的白眼，跟著被數落了幾句。她回頭看著周雨晴手裏的手絹，猛然發現連合臻手裏也攥著一個。瞬間，一個“破綻”出現了！吳婉月站起身，指著身後周雨晴的手說：
“你剛才說，這個手絹是小翠做的。可是大小姐剛才說她自己拿著手絹去問了下人，說明你這個是假的，你是誣陷！”
“少夫人，都這個時候了，您還要替這個丫鬟說話嗎？”周雨晴捂嘴笑道，“這件事是合臻妹妹告訴我的，但要是直截了當地問，怎麽能問出來呢？我不過是用外麵買的一條蘭山村的手帕詐了一下，她就露出了破綻。現在人證物證都在了，少夫人為何說我是誣陷呢？”
“就算是這樣，小翠也是我的丫鬟。出了事，也是我處置她。”
“吳婉月，你今天到底是怎麽了？”林月淑終於受不了了，厲聲訓斥道，“作為正房，你要做的是維護上下的關係，而不是在這裏挑撥是非！別以為自己有點背景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這個家還輪不到你說了算！給我回去反省！”
這下，吳婉月徹底不敢再多說話了，任憑小翠在後麵怎麽向她求饒，她也不敢有任何的猶豫了。因為，小翠並不是她從娘家帶來的陪嫁丫頭，說穿了還是連家的人。生殺大權掌握在人家手裏，自己哪裏敢多言語，保不齊說多了自己還跟著倒黴。她回到臥室裏，上了鎖，坐在椅子上不停發抖，腦子裏滿是周雨晴剛才說話時的畫麵。
這邊，林月淑望著這兩個私通的丫鬟和下人，想起了自己小的時候在林家大宅裏，撞見下人們偷情的場景，那種反胃的感覺。由於自己的父親喜歡在外麵尋花問柳，家裏也不怎麽管，所以私通之事毫無顧忌，隻要不當著老爺的麵，撞見其他人根本沒有掩飾的意思。這讓她對於這樣的事無比反感，所以執掌連家之後對下人管理極嚴，沒想到還是出了這樣的事。按她的性子，指不定把這兩個人給怎麽樣呢！不過，林月淑眼珠一轉，想用這個機會再考驗一下周雨晴，把這個處罰的機會讓給了她，想看看她會怎麽用多重的懲罰。
當聽到讓自己處置這兩個人，周雨晴立馬知道這是個燙手山芋，想要推脫。但林月淑堅持讓她處置，還表示不管她做什麽決定，自己都不會幹涉。這下著實讓她犯了難：處置重了，會讓老夫人覺得自己是個蛇蠍心腸；輕了，會讓老夫人覺得自己太過仁慈，難堪大任。思前想後，她決定反其道而行之，清清嗓子，說道：
“老夫人三令五申禁止私通，你們卻枉顧家法，目無尊主！這樣的奴才，要你們有何用？”
這時，吳管家瞟了一眼窗外，發現一輛汽車停在了門口，知道是大少爺回來了，便沒有聲張自己前去開門。可正當連合安走進來，看到母親坐在沙發上準備過去問好的時候，突然看見周雨晴指著跪在地上的兩人，喊道：
“來人，給我拖下去，杖斃！”
話音落下，整個公館裏所有的人，包括在樓上臥室裏的吳婉月，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林月淑瞪大了眼睛看著周雨晴，她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這麽有殺戮欲望，絲毫沒有任何惻隱之心。聽到處罰的兩個人直接被嚇癱了，幾乎是趴在地上把自己挪到周雨晴的腳邊，一邊痛哭流涕，一邊磕頭求饒，但周雨晴卻置之不理。沒辦法，他們隻能轉而跟林月淑求情。
“老夫人，求求您饒命啊！我們知道錯了，求您放過我們吧！父母姐妹還等著我們養，要是我們死了，一家子就都得餓死啊！”
哭泣變成了哀號，聽得人心肝都揪著疼！林月淑怎麽說也是個女人，跟這些下人無冤無仇，並不打算往死裏逼他們。隻是因為自己答應了周雨晴不會幹涉，所以左右為難，蹙著眉頭微微地歎氣。殊不知，她的心思早被周雨晴看透了。就在其它下人打算把這兩個人拉下去執行家法的時候，周雨晴一揚手，說：
“算了算了，看在老夫人的麵子上，就饒你們不死。杖責二十，逐出連家，就這樣吧。”
“謝謝二姨太，謝謝······”
兩人剛想磕頭，周雨晴往後撤了一步：“還不謝謝老夫人慈悲心腸？你們連這點眼力見都沒有，真是愚笨！”
他們轉身衝著林月淑跪了下來，磕頭猶如搗蒜一般，額頭都磕破了皮！最後是連合臻看不下去了，讓下人把這倆人給拉走了。
風波散去，眾人紛紛散開忙自己的事，除了後麵傳來的慘叫，一切都恢複了正常。林月淑站起身來，看了周雨晴一眼，沒有說任何話，轉身上了樓梯。但是，在場的幾個人心裏都清楚，一切都已在不言中。作為在連家做了二十多年的吳管家，當然明白周雨晴的心思。可惜他看得太過入迷，回過神來才發現，連合安不見了！
周雨晴經曆了這驚心動魄的一個時辰，身上的汗出了好幾層，衣服都濕透了。雖然蘭香和連合臻都想要詢問這一切的來龍去脈，但她並不想多說話，一個人徑直回到了房間，進去之後看都不看轉身就鎖上了門。然而，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一個聲音。
“雨晴，你今天真是讓我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