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枯萎的青春
格鬥,格鬥,又想起那位棄武從文的老師。
終究會有什麽東西,隨著時間的流逝終將失去,那份榮耀隻屬於昔日,甚至都不能超不過一天的時間。
“對了,你的那位格鬥老師…”
回去的路上,我問到。
“已經去世兩年了…”
奧格眼神裏有些沮喪。
“這樣啊!”
我輕聲自語。
“這個格鬥家似乎一直活在夢裏,舊時代的結束,還有新時代的來臨,一直都在這裏徘徊著,不知去處,好不容易找到文學,似乎找到了出路,這才安安穩穩度過了一些時日…”
“那也挺好的,有的窮極一生可都沒找到出口…”
“沒再去老師的那座房子…”
我再次問道。
“那裏現在是一個小型的收藏館了。”
“行了,也不用悲傷。”
隨後,我倆又原路返回,等到了大樹前,繼續跑回去,也算對“魔鬼訓練”四個字不枉此行。
不過,我的腦子裏一直浮現出昨晚女孩的身影,她一定是一個很獨特的女孩,雖然眼睛看不見,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
對於鋼琴也是那麽刻苦的練習,真不知道她經曆過多少次失敗,這難免會讓我生出一股敬佩之意。
我現在特別想融入那個女孩的生活,去了解她的為人,平常的愛好,能聽到什麽聲音,很想去了解。
那點點星光,落在白色長裙上,纖細的手指輕輕敲擊著黑白色琴鍵,那夢想的聲音隨著夜空飄向很遠處,雖然眼前一片黑暗,可內心卻卻很明亮。
“你想什麽呢?臉紅了。”
“我是跑步跑得,才臉紅。”
“不可能,以我對你的了解,麵對女孩的時候才臉紅,是不是戀愛了。”
奧格用著別扭的語氣說到,我倆便停下了。
“在家裏哪有女孩,別亂猜了,跑…”
我當先跑出去。
這下可能是用力過猛,直接崴腳了。
“你別動我,疼,疼…”
我坐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
“唉,還是我背你回去吧!”
“關鍵時刻還得靠你啊!”
我笑著說道。
路過中壩的時候,看到坡下草地上有牛在低頭兀自吃草,我就坐下來,展開畫板。
“這是最後的風景了,再不畫可真的到家了。”
我們兩個對著眼前的情景畫了起來。
“說實話挺期望咱倆兩個人的旅行。”
“有空一定一塊去一個地方旅行。”
我剛好畫完一線條。
“行,最近就好。”
“也行…”
我們接下來便沉默下來安心畫畫,描繪心中的每一棵小草。
“喂,有興趣嗎?”
我突然問道。
“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奧格環顧一周,看了看我,眼睛裏滿是疑惑。
“這裏除了牛就是你了,難道我在跟牛說話嗎?”
我語氣平靜說到。
“你才是牛呢!”
“到底什麽事情請直說,我畫畫的時候最怕被人打擾。”
“跟我去學校…”
“你不是一直想去嗎?”
我說到。
“當然有興趣了,去學校幹嘛?”
“賣東西…”
“什麽東西?”
“書啊!”
“你那些破書有人買嗎?”
“肯定有,相信我。”
“你老實回答我,你落榜是不是因為早戀?”
“你肥皂劇看多了吧!”
我剛好畫出一隻牛尾巴。
“如此說來,如果是因為早戀落榜,那我不後悔,最起碼證明我是真心的,現在我什麽都不做落榜,才後悔呢!”
“那也怨你自己,整天瞎忙,一點目標重點都沒有…”
“哎呀,行了,本來這個暑假就夠煩的了,你又說這個。”
“是你提起話茬,才說到這的,又不怨我。”
眼看就中午了,樹影已經跑到另外一邊了,腳下被曬得很燙,準備換個地方。
“好,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行了吧!”
“走了,回家吃飯,下午再畫吧!一幅畫不會一次就畫好的。”
“還真餓了…”
於是,我倆背起畫板就回家了。
“走了,小貓…”
吉姆還在樹蔭下睡覺,我喊了一聲,邁著小步伐就跑過來了。
青春,青春是什麽?
我在記事簿的正中畫一條直線,左側記載著所得,右側則寫所失——失卻的、毀掉的、早已拋棄的、付諸犧牲的、辜負的……
但我沒有堅持寫到最後,我想我也寫不到最後。
青春是我們日常中的喃喃自語、戀戀不舍,青春也可以是生命的全部。
對未來全部的追求,我們隻有青春,就像春季的花園裏,四周鮮花盛開,所有的桃紅和柳綠都在恣意地綻放。
這樣的青春轟轟烈烈,但是短暫,就像遺忘在角落裏馬上要過期的菠蘿罐頭,打開以後,送入嘴裏,依舊美味,卻不得不扔掉。
或許正是這些似有若無的東西,才阻礙著我,又不確定。
我要力圖認識的對象和實際認識的對象之間,總要橫陳著一道深淵,無論用怎樣的眼睛都無法看清楚對麵的黑暗。
這裏所書寫的東西,不過是一覽表而已。
既非小說、文學,又不是藝術,隻是正中畫有一條直線的一本記事簿。
若說教訓,倒也許可以多少有一點。
“回來了,回來了…”
我們兩個一前一後喊到。
“你們兩個去哪了?回家也沒人。”
“畫畫…”
“行,吃飯了,還是家裏好啊!”
老媽感歎,又進了小廚房。
“您怎麽回來了?”
“單位放假了,當然要回來了,安靜幾天…”
隔著廚房,隔空對話。
“紅燒肉,熗炒土豆絲,蛋糕,牛奶,饅頭,準備的比較多…”
我們兩個也不聽老媽說話,直接就吃了起來,這個畫麵看著有些陌生,其實也挺熟悉,他在我家吃飯又不是第一次了。
吃飯的功夫,眼看著烏雲密布上來,屋子裏也黑了起來,這是要下大雨的情景。
我出去把窗戶關好,又起了大風,回來的還真及時,不然就在阿柏挨凍吧,這一天。
幸好說去爬台階沒去,畫也畫了還不到一半,事情又擱置下來了。
打開燈,繼續吃飯,誰也沒說話,電視也關了,一邊吃飯,一邊看著外麵雨漸漸落下變大,敲打著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