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負擔
“我打亂了你的布局？”
為了打破尷尬的氣氛，秦輕語找了一個話題。
蘇寒看著洞外的雨幕，目光深邃地仿佛能穿越蒼穹，若是秦輕語看見了他此時的表情，一定會感到詫異的，思念的情緒怎麽可能出現在他的臉上？
“不關你事，是我小看了孫茂學，我沒想到他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仍然會對你起了殺心。”
秦輕語點頭，蘇寒不是神仙，他怎麽可能把一切都算的清清楚楚，況且人心本來就是這個世界上最難預測的，再精密的布局都可能被意外打亂。
“給我講講你回到楚國之後發生的事吧，經過你這段時間的布局，我們的事業是不是更進一步了？”
蘇寒恢複了溫和的表情，回頭看著秦輕語，點了點頭，開始講述了他近期的布局。
蘇寒回到楚國後，先是把李傑騙到京都，接著給李傑安了一個覆滅諜網的罪名，李家也因此受到牽連。
在李傑罪責蓋棺定論後，蘇寒臨危受命，準備回京都重建諜網。他為了繼續隱藏在暗處，讓替身過來送死，同時也想利用那個替身為秦輕語洗脫嫌疑。
隻是蘇寒機關算盡，沒料到孫茂學殺死秦輕語的決心如此之大，不得已，他隻好放棄繼續躲在陰影裏的計劃，站了出來。
“孫茂學是個很好的對手，他好騙得很，如果他對你沒有殺心，我真的不舍得讓他死。孫茂學的繼位者可要比他難纏多了，以後的布局可能要多耗費一些精力了。”
“繼位者？”
“就是狄知行，你應該已經接觸過了，他是孫茂學的得意弟子，我對他進行過詳盡的調查，他有著敏銳的嗅覺，手段也要強於孫茂學。”
秦輕語表示認同，那狄知行前段時間偽裝成楚國間諜，試圖騙自己露出馬腳，手段確實高明，自己差點上當。
秦輕語把狄知行的陰險告知蘇寒，接著二人講述了一下各自的近況，也算是交換了情報。
蘇寒拿出手槍，仔細的端詳起來，他的雙眼放光，對這把手槍愛不釋手。秦輕語從槍套的夾層中取出剩餘的三個彈夾，遞給了蘇寒。
蘇寒很快便摸索出了手槍的工作原理與操作方法，退出空彈夾，上彈，瞄準洞外的某顆石子，開槍射擊。
一個彈夾打空，蘇寒的眼神開始變得狂熱，他知道這種武器所代表的戰略意義，如果軍隊中的每位士兵都能配備這種槍械，那光複楚國國土將指日可待。
“這種武器可以量產嗎？”
秦輕語點頭，接著又搖頭。
“可以量產，隻是現在還不行，機床雖然可以造出來，但是驅動機床的能源我還不知道怎麽儲存，除了能源，可能還需要製作一些數控芯片，總之，我需要學習更多練器技術，”
“機床？能源？芯片？”
麵對蘇寒的疑惑，秦輕語連忙忽悠道：
“都是練器術語，等我再提升一下品級，多爬一爬符文之塔，或許能找到量產的辦法。”
對於儲存能源的方法，秦輕語已經有了解決方案，隻是對於芯片的製作，她還沒有任何進展，但她猜測，符文之塔中一定有更高級的符文能夠代替。
蘇寒繼續把玩著九二式手槍，觀察著槍身的每處細節，他突然想到了什麽，興奮地問道：
“我看這火銃內部的結構十分複雜，數十個零件都很是精密，每個零件都會產生關鍵性的作用。
若是我們不追求它自動上彈的功能，不嚴格控製它的大小，把它改成手動上彈，簡化它的內部結構，這樣可不可以量產？能不能加大威力與射程？”
秦輕語愣了一下，按照蘇寒的說法，加大槍身，簡化內部機構，手動上彈，這是19世紀的地球剛剛改進的步槍製作工藝。
若是以毛瑟步槍為例，不需要數控機床，也不需要電力，以現在的生產力確實可以做到量產。
蘇寒不愧是多智近妖，他隻是看了一眼手槍，便能根據槍械原理提出適合當前科技水平的發展方向。
秦輕語隻是思考了一下，便根據蘇寒的要求想出了一套步槍的製作方案。
“我管它叫槍，若是加大槍身，威力和射程確實可以提升，也能量產。我給你畫一套生產這種槍械的機床圖紙，你試著造一下吧。”
蘇寒喜形於色，秦輕語從沒見過這樣的他，在秦輕語的印象中，蘇寒是一個遇到任何事都雲淡風輕的人，不會因為喜事高興，也不會因為壞事皺眉。
“除了槍，你還煉製了什麽？我剛剛趕過來時，正好看見你的左手發出了強光，那是什麽？這種武器應用得當的話，可是有著意想不到的作用。”
秦輕語拿出剩餘的兩顆手雷與一顆震撼彈，介紹說道：
“這兩顆是手雷，殺傷範圍可以達到十米，若是在空中爆炸，彈片會飛得更遠。這顆是震撼彈，或者叫閃光彈，三米範圍內會令人失去視覺與聽覺，室內效果會增加數倍。”
蘇寒的表情開始變得狂熱，仿佛一個孩子得到了他惺惺念念的玩具一樣，他的眼神變得熾熱，時而把玩著手中現代化的武器，時而盯著秦輕語看個不停。
蘇寒的目光讓秦輕語很不自在，好不容易降溫的雙頰又開始滾燙起來。
“你盯著我做甚？”
蘇寒平靜了一下心中的情緒，整理了麵部表情，淡淡說道：
“我在看我們楚國未來的希望，有你在，我們已經有了和靖國一戰的實力了。”
聽蘇寒這麽說，秦輕語高興地問道：
“那我們是不是不用潛伏在京都了？咱們現在回楚國建個兵工廠？”
蘇寒搖頭。“不行，光靠這些武器隻是剛有實力與靖國抗衡，還無法擊敗對方。而且在靖國還有重要的情報要竊取，我多年來的布局也到了關鍵時刻，所以我們現在必須回到京都。”
秦輕語有些失落，雖然她很不舍家人和朋友，但是她更想結束自己的間諜生涯，她不喜歡現在的人生，家國的負擔對於她來說實在過於沉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