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冤家路窄
聽完了說書，離秦明遠放衙還有段時間，兩姐妹又乘坐馬車來到萬達商號。
商號門前賓客盈門，往來出入者皆是身著華貴，數十輛馬車將商號門前的街道堵塞。
秦輕語也是第一次來這裏，心中腹誹：這種堵車的情況應該是這封建王朝的獨一份了吧？不過真有種前世逛商場的感覺。
看著那些雜亂無章的馬車，秦輕語給車夫指了一個遠處的空位，她寧可多走幾步，也不想和這些人搶車位。
看來還要指導一下這裏的經營方式，最起碼得安排幾個人來引導一下這裏的秩序吧？
姐妹倆進入商號，本以為商號外麵的門麵就已經很氣派了，這內部裝修更是富麗堂皇，秦小小有些局促，緊緊拉著秦輕語的手。
商號內部很大，商品種類也很多，但是還是無法和二十一世紀的商場相比，秦輕語簡單逛了一圈就失去了興趣。
秦小小卻是對什麽都很好奇，每件商品都要仔細看幾眼，但這裏的貨品都是富人使用的奢侈品，秦輕語的分紅還沒到手，暫時買不起。
兩人又逛到了服裝區，本來雲昭公主是打算隻經營女裝的，但在秦輕語多元化經營的建議下，雲昭在這裏添加了男裝區，請了京都最好的裁縫經營。
女裝區除了秦輕語和雲昭設計的新款服飾外，也擺放了一些普通款，不過普通款看起來無人問津的樣子。
剛一進入女裝區，秦輕語就被負責經營這裏的宮娥認出，那宮娥曾經見過秦輕語繪製圖紙。
宮娥對身邊的一名小宮女說了句什麽，小宮女轉身走進了身後的一個房間，不多時，雲昭公主蹦蹦跳跳地跑了出來。
雲昭先是熱情地給秦輕語一個擁抱，然後便開始打量著秦小小。
秦輕語不想讓妹妹局促，也了解雲昭的性格，於是她這般介紹道：
“雲昭，這是我妹妹秦小小，小小，這是雲昭姐姐，叫姐姐。”
秦小小有些害羞，躲在秦輕語身後，糯糯地叫了聲雲昭姐姐。
雲昭上前揉了揉秦小小可愛的臉蛋兒，開心地說道：
“小小真乖，真可愛。”
說完拉起秦小小的手又說道：“走，姐姐讓人給你做幾件好看的衣裳。”
三人進了雲昭的設計總監辦公室，室內的牆壁上掛著十幾件剛裁剪好的新衣，都是前段時間雲昭去器造局找秦輕語時，二人共同設計的。
雲昭坐在書案後，拿出圖紙和炭筆，興奮地對秦輕語說道：
“我要親自給小小設計一件適合她的衣服，她怎麽這麽可愛？”
秦輕語笑了笑，“我妹妹當然是天底下最可愛的女孩子了。”
秦小小掙脫雲昭牽著她的手，低下頭撲在秦輕語的懷中，將發紅的臉蛋藏在姐姐的腋下，顯然是被兩位姐姐誇得不好意思了。
秦小小的舉動更是讓雲昭憐愛之心泛起，放下圖紙和炭筆，在秦小小身後戳著她腰間的軟肉，弄得秦小小咯咯咯笑個不停。
雲昭今年也才十八歲，隻比秦小小大六歲，見兩人這麽投緣，秦輕語也挺高興，帶著秦小小和雲昭玩起了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歡鬧聲過後，雲昭和秦小小已經混得熟了，二人坐在同一個椅子上，秦小小認真地看著雲昭繪圖。
隻見雲昭用炭筆繪製好框架後，隨手設計了一些別出心裁的圖案，接著又熟練地上色。秦輕語看著那幾種淺色顏料的搭配，給人一種很舒適的觀感，很是耐看。
秦輕語忍不住誇讚雲昭進步巨大，不得不說，雲昭在設計這方麵是真的有天賦，在教她入門後，她已經可以獨立繪製出款式新穎的服飾了。
秦輕語她隻是一個搬運者，而雲昭卻是完完全全憑借自己的天賦去設計服裝款式。
秦輕語走出辦公室，喊了個宮女進去為秦小小量身材尺寸。她沒再跟著宮女進去，而是打算在外麵為舅母挑選兩件新衣。
這裏服飾的每一處細節她都一清二楚，對比了一下舅母的氣質，心中已經有了兩件適合的款式，於是秦輕語直接走到一件衣裙旁邊。
宮娥很有眼力見，連忙上前。
“秦大人，這一款還有一件庫存，不知道您是自己穿還是送人？需要什麽尺碼的？”
秦輕語報了一下舅母的身高臂長，宮娥笑著說道：
“秦大人運氣真好，剩下那件庫存尺碼剛好符合，奴婢這就給您包起來。”
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入耳：
“這個尺碼剛好我能穿誒，那件衣裙我要了。”
秦輕語轉身看去，看見來人後愣了一下，是一個麵容上佳的年輕女子，沒見過，而女子手臂挽著的那人她倒是認識，刑部員外郎王謙。
秦輕語的記憶力有時也讓她苦惱，不管什麽臭魚爛蝦，她隻要見過一次都會一直記得。
這龍套王謙之前在京兆尹衙門大牢前與秦輕語發生過爭執，當時他欲強行帶走李員外，後被巡防營阻攔，怎麽廢太子倒台後竟然沒砸死這猢猻？
這女子身高比舅母稍矮五公分，也就是說這件衣服的尺碼她是穿不了的，而她此時開口截胡，一定就是王謙指使的。
秦輕語冷笑，當初刑部眾人對她汙言穢語的仇還沒報呢，現在竟敢自己送上門來。
宮娥怕顧客衝撞了秦輕語，於是解釋道：
“抱歉了這位夫人，這件衣裙是秦大人先選中的。另外，奴婢目測夫人的尺碼似乎也不太合適，您若是喜歡這個款式，可以量一下尺碼，過幾日再來取貨。”
王謙擺起官架子喝到：“大膽，一個小小差役也敢自稱大人？不怕本官治你一個僭越之罪？”
宮娥見對方官威不小，不知道是什麽來頭，有些拿不準是該直接斥他有眼無珠，還是應該和對方解釋一下秦輕語的身份，於是她扭頭看向秦輕語。
秦輕語笑了笑，對宮娥說道：
“你退到一旁去罷。”
宮娥久居深宮，察言觀色的本領是一般人無法比擬的，她見秦輕語神情自若，顯然是不懼對方。
而對方色厲內荏，又沒什麽氣度，一看就不是多大的官兒，於是她放心退到一旁，準備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