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草包上級
京兆尹衙門，秦輕語與秦明遠匯報了一下自己的修煉進度，講述了化妝法器失效的原因，接著又把煉製的法器都留給了他，好讓他去收買人心。
見了一見自己曾經的手下們，經過秦輕語的推薦，張奎已經接任了捕頭的職位。
一向機敏的張奎還真的做的有模有樣，最近還偵破了幾個小案件，也算是能服眾。
在眾捕快驚豔的目光中，與他們聊了一會，詢問了一下衙門內最近發生的事，秦輕語便與他們道別。
眾捕快們將她送出衙門，大柱還有些哽咽，看著秦輕語的背影，一邊招手一邊喊道：
“秦頭，您有空就回來看我們啊！”秦輕語沒回頭，伸出手臂擺了擺，便徑直離去。
常安街集市還是那麽繁華，秦輕語雖然沒穿捕快服，麵貌也恢複如初，但還是被很多人認了出來。
艱難地穿過街巷，來到豆花店，與老板眼神一接觸，秦輕語心中一喜，蘇寒真的回來了？
吃了一碗甜豆花後，老板退回了她的銅板，夾帶著紙條。但是，老板竟然還違反規定，做了額外的舉動，小聲對她說道：
“一切小心！”
秦輕語心中一凜，與這老板接頭有五年了，他從未做過多餘的事情。現在竟然提醒她小心，到底發生了什麽？
秦輕語輕輕點頭，默默收起紙條，起身離去。老板讓自己小心，那一定是出什麽事了。
給自己紙條的上級絕對不是蘇寒，而豆花店老板讓自己小心，應該就是讓自己提防這個新來的上級，秦輕語決定還是先回家中偽裝一下。
回到秦府，秦輕語先是來到馬廄，打開那張紙條，上麵隻是寫著一個地址。
一邊與小黑玩鬧，一邊把紙條塞進了小黑嘴裏，小黑嚼都沒嚼，直接做了一個吞咽動作。
剛從馬廄出來，白雪嵐和秦小小就迎了上來，秦小小直接撲到了秦輕語懷中。可憐兮兮的，眼淚在大眼睛裏打轉。
白雪嵐則是在她身上聞了聞，接著又埋怨道：
“也沒有血腥味兒啊，那你怎麽回家不先給舅母請安，竟然要先來找小黑？”
秦輕語拿出一包零食塞給秦小小，又與舅母解釋道：
“馬廄在門口，隻是順便看小黑一眼，正要去與舅母請安呢。”
一下午的時間，白雪嵐與秦小小都纏在秦輕語身邊，她一直也沒機會脫身。
晚飯時，秦輕語又陪著秦明遠喝了幾杯酒。最近在器造局修煉，一直沒機會碰酒，這回也算是解了饞。
晚飯後又陪著秦小小玩鬧，直到半夜，在自己的臥室中將秦小小哄睡之後，秦輕語換上一身夜行服，帶上鬥笠與麵紗，悄悄出了秦府。
一路上專門挑著偏僻的小路，又饒了些遠，來到那個地址。是一家名為四季書齋的書店，也是楚國諜網的一個秘密聯絡點，秦輕語很少來這裏，她平時隻對蘇寒負責。
在附近觀察了好一會兒，秦輕語確定沒有問題後，方才走上前去。三短兩長的敲了幾次門，終於傳來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
“誰啊？這半夜三更的。”
秦輕語皺眉，這個聲音，這個語氣，還有這個不耐煩的態度，很不符合生意人的人設。
哪有老板這麽與客人說話的？再說了，敲門聲是暗號，你聽見暗號不趕緊來開門，大聲嚷嚷什麽？嫌注意我們接頭的人很少嗎？
秦輕語又等了很久，就在她想轉身離去時，那人終於過來開門。
借著那人手中提著的油燈散發出昏暗的光亮，秦輕語隱約看清了那人的長相。
是一個中年男人，書生裝扮，眼神很是不耐煩。秦輕語第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人是個草包。
為了掩蓋自己的所有信息，秦輕語壓著自己的聲帶，偽裝成男人的聲音，低沉地說道：
“老板，有沒有樂府詩集？家中老人急著要看……”
那男人打斷了秦輕語的暗語，不滿地說道：
“寒江雪吧？別廢話了，趕緊進來。”
秦輕語氣得想一刀殺了他，這草包不對暗號就罷了，還大聲將她的代號講出來。
秦輕語代號寒江雪，組織內隻有少數的幾人知道她的存在，並且隻有蘇寒知道聯絡她的方法，豆花店老板單獨與她對接。
如今這草包竟然掌握了自己的聯係方式，那說明蘇寒此時在楚國的情景很不樂觀，他到底怎麽了？
進入書齋後，那中年書生竟然還擺起了官架子，喝到：
“大膽，見到本官你不下跪行禮也就罷了，竟然還敢蒙著臉麵？速速摘了麵紗，讓本官看看你到底是誰。”
秦輕語行了一個抱拳禮，回道：
“下官從五品委署前鋒參領，見我朝皇帝陛下才需要下跪，不知大人您是什麽官職？”
一句話把那草包噎得不行，楚國官員，六品以上便不需要對上官行跪拜之禮。
他以為這個常年待在靖國的諜子不懂南國的規矩，本想先給她一個下馬威，沒想到卻將自己架了起來。
這事往小了說是僭越，往大了說就是大逆不道，他沒想到麵前這人口舌如此之利。
“咳，本官乃從三品宣慰使李傑，現今接替蘇寒掌管北地所有諜網。既然你是六品以上的官職，那便無需行跪拜之禮了，但你還是要將麵紗揭掉。”
“對不住了李大人，下官如今在靖國兵部身居要職，不方便以真麵目示人。”
“本官是你的直屬上司，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怎麽給你分配任務？還有，本官五日前就已經到了京都，抵達當日就召你來見，你為何今日才來？”
秦輕語特意頓了頓，又緩緩說道：
“下官近幾日有要事纏身，今日才看見暗號。至於想看我的樣貌，還是等大人您坐穩了這個位置再說罷。
大人若是有什麽指示，就不要浪費時間，如若無事，下官這便告辭了。”
李傑大為惱怒，他的仕途一直順風順水，很少遇到挫折，而眼前這人語氣傲慢，竟然敢頂撞自己，他暗暗發誓，等這邊的功勞搶到手，回了楚國後，一定要好好整治他。
“蘇寒忤逆上官，現在已經被降職，本官來替他收拾北境這些爛攤子。本官知道你是蘇寒的人，沒關係，隻要你助本官成事，將來定會讓你加官進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