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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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老這會兒一點都不得意,僅僅是把他當年在國子監的時候,和媳婦一起稱王稱霸搜刮來的各種金玉首飾翻出來給自家愛徒挑選罷了。
“你們女孩子眼光好,看看喜歡哪個。”
方若華左看右看,也沒客氣,拿了一對珍珠簪花,輕巧地把頭發散開,重新梳了雙環髻,插在頭上。
別看這首飾放得時間不算短了,保存的到還好,十分鮮亮精致,連珍珠都不曾暗淡。
黃老連連點頭誇好。
“我們若華梳頭梳得好,不像你師娘,自己梳個頭能折騰兩三個小時。”
方若華失笑,要不是經曆過北宋這一遭,她也不可能會梳頭,不過如今到算得上心靈手巧,什麽樣的頭型也能梳得很好了。
收拾完收拾,黃老又叫了幾個丫頭過來,叫了裁縫給若華裁製新衣。
一邊隔著屏風,盯著裁縫給小姑娘量體裁衣,一邊道:“過兩天跟我進京一趟,我有兩冊自己畫的星圖,現在在別人手裏,還有你師兄留下的東西,也要拿回來,不能便宜了別人。”
他絮絮叨叨半天。
方若華從屏風後麵轉出,招呼丫鬟去取來一杯熱茶,又讓人拿來蒲團,接過茶杯,盈盈拜倒,奉上熱茶:“師父在上,受徒兒三拜。”
黃老:“……”
他愣了半晌,連忙接了茶杯,四處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紅包,臉唰一下紅了,咳嗽了幾聲:“起來,起來,紅包回頭補給你。”
聲音裏已經透出一股子喜意來,嘴上卻還要嫌棄:“你急什麽,我打算回京再好好舉行拜師禮,不行,回京還是要正經辦一次,請我那幫老夥計都來觀禮,他們收徒,我送了東西過去,現在咱們不能吃這個虧。”
方若華失笑,點頭應了。
其實她也沒多著急,就是這幾天看黃老翻來覆去地想說什麽,又好像說不出口的模樣,似乎滿腹心事,怕他再急出毛病,幹脆先順了他的心意,也省得他整天惦記。
堂堂一品頌星師,想要什麽樣的徒弟沒有,找比她資質更好的,也不是找不到,現在對她如此上心,那就是天大的緣分,這種時候她可沒心思再去矯情一下。
這一次的省青賽,方若華依舊勇奪冠軍,不知多少報紙報道,一時間好像天下人都認識了她。
但再想向上走,會變得很困難,很困難,邊北邊南,一個省的頂級頌星師,放在大城市裏也掀不起太大的風浪,像她這樣偏遠地區的青年頌星師冠軍,落到大書院,估計連免試入學的資格都沒有。
每年省青賽都有一個冠軍,通常不會有人連續奪冠三年以上,可這些冠軍,能走出邊北省的又有幾個?
以前那些學長,學姐們,誰不是滿腔雄心壯誌,然後消磨在可怕的現實中。
他們中有些出去闖蕩了幾年,最後還是不得不回到自己的故鄉,和大部分家鄉的頌星師一樣,平靜地轉行,平靜退役,即便能留在外頭的,也泯然與眾,沒多少名聲。
方若華這一次沒跟隨大部隊返回雲海,黃老特意給方若華請了半個月的假,收拾行李準備去一趟京城,說是收拾,但都是黃老教練在忙活,方若華老老實實待在訓練館訓練。
別管以後如何,今年她最出風頭,光是那一場星芒盛筵,就讓觀眾們興奮不已,訓練館這邊通通給她免費,她想用什麽設備,都先緊著她用,到是好好享受了一回特權。
…………
京城的天灰蒙蒙的,其實沒有邊北清亮,城牆如此巍峨,讓人一見就不免覺得自己太過渺小。
林東書院
頌星師協會
冷蘭大汗淋漓地從星台上下來,結果助理遞來的毛巾,用力擦自己的頭發。
林玉生點點頭,心下滿意:“過幾天你師祖要去參加一個老朋友的收徒禮,很多前輩都會去,我想帶你一塊兒去長長見識,等見了人,嘴巴甜一些,該端茶該倒水,要有眼力勁兒。”
想起他師父這幾個老朋友的脾氣,林玉生又打了個哆嗦,略微猶豫起來。
“別的幾個大師還好,但是要收徒的那一位姓黃,脾氣很是古怪……算了,你到時候不要隨便說話,一切都交給師父就好。”
如果不帶冷蘭去露露臉,他覺得可惜,但黃老前輩是真不好惹,脾氣大的要命,他每次見到他老人家,小腿肚就哆嗦,萬一要是冷蘭給他留下壞印象,那麻煩可就大了。
冷蘭到不怎麽在意,脆生生地道:“我的好師父,你徒弟這麽乖巧可人,不說人見人愛,至少不至於人見人煩。”
她不說有意討好那些大師們,至少不會去招惹這些人,能作為一個頌星師,得到這麽好的機會,拜得名師,真是非常容易,家中嫡母巴不得她犯錯,所以她不能允許自己有一步走錯。
“師父,我想站在國際舞台上,告訴所有人,我冷蘭是一個真正的頌星師,不是能讓人隨意折辱的小貓小狗。”
林玉生登時笑了,摸了摸愛徒的頭發:“好孩子。”
他拉著徒弟坐下,翻出一疊報紙和資料,挑眉道,“我們冷蘭的天分好,在青少年一代裏麵,你的頌星舞跳的也算數一數二,不過,咱們華國天才可不隻你一個,看看,這一個是邊北省的,叫方若華,我有內部資料,上麵的人很看好她的天分,也許過兩年你和她都是國家頌協的人。”
“聽說我師父的老友新收了一個關門弟子,也是個女孩子,這次特意進京就是為了讓對方正式拜師,能入那位的眼的,肯定有不凡之處。”
林玉生越想,越感歎,“好事,咱們華國年輕一代人才輩出,將來在國際上,你們才是祖國的希望和未來。”
冷蘭莞爾,伸手扶著師父的胳膊一起出訓練館,心裏到對那些所謂的天才們沒多少好奇,她隻要自己按部就班,一步步走下去,相信終能站在世界之巔,若有對手,那她便一個個將對手打敗,打服。
她蹉跎了這麽久,才終於明白一個道理,一個人想要不受束縛,不被傷害,就要站得夠高,讓自己變得最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