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秋風未動蟬先覺
如果刺中老者的隻是鋼槍，那定會被他的護體真氣抵擋，但奈何，這槍上有紅色真氣！
出槍的，是爬到這裏來躲著的山大王尚英！
“好忠仆，留下陪你少爺吧！”
那人中槍後，顧不得反擊，踉蹌著又打算逃跑，但身後傳來一聲厲嘯，回首一看，是那根鋼鐧被投擲而來！
他唯一的右手回手一掌，試圖泄力，但失敗了，整個手掌都被砸碎！
鋼鐧攜帶的巨力撞的他接連退後，每一次退後都留下一個血腳印，最終腳上被真氣止血的傷口爆開！
他逃不掉了！
王夢禪加速度越來越快，最後步聲隆隆，一劍刺出，劍出無影！
那忠仆看樣子並不是特別忠，他竟然一下激活了一個跟他家少爺一樣的白霧壯防護罩！
如果之前那少爺多這麽個防護罩，最終勝算猶未可知！
不過此刻，一切都晚了！
王夢禪《貔貅藏精法》逆運，渾身氣血充盈，變作血紅巨人！
劍出無影發出的嗡鳴聲又刺耳了幾分！
那白雲防護罩上，一點劍痕越刺越深！
黑鐵劍每一劍都刺在同一位置，如混凝土打樁機一般瘋狂鑿洞！
終於，它出貨了——
噗的一聲，鮮血似石油一般噴湧而出！
……
戰鬥結束，王夢禪從重傷難以逃走的辛國軍人身上，得到了他們此行的目的。
原來這幫人是為了報複山鬼營劫掠辛國商隊，所以被派出來對等報複的；
他們屠殺盈國商隊，並吸引對方報複的人來進入包圍圈，圍殺消滅！
弄清楚來龍去脈後，王夢禪想著反正已經跑了這麽多普通士兵，也就沒必要繼續殺戮，就幹脆聽從尚英的，把這些傷兵留下他在那裏，讓他去跟盈國方麵換好處。
“咦，曽全呢？”王夢禪四下打望。
“額，他被之前那個用鎖鏈的強者打飛的石頭給砸死了，運氣真是夠差的！”
“……”
如果沒有彌天定運盤，王夢禪肯定會以為這是巧合，但他既然已經通過重置，把氣運定在了“大吉”上，那必定就說明，這位恐怕是跟那洪濤一樣，心中懷著對他不好的心思，以至於遭到氣運反噬了？
王夢禪再看自身氣運，它已然變成了“中吉”！
氣運果然消減了，就不知它究竟對這場戰鬥做了多大的影響……
他對在自己奮戰之餘默默做貢獻的氣運道：辛苦了，請再接再厲！
……
黑熊洞中，王夢禪和豆豆正圍著一盤烤馬肉大快朵頤。
在旁邊的尚英在旁笑著，不斷地勸著：“多吃一些，敞開肚皮吃，那麽多死掉的馬，不吃掉可就浪費了！”
說到這兒，他看了看空空蕩蕩的聚義堂，笑容唏噓了些：“反正如今我這寨子沒什麽人了，你們多吃點，我也減輕許多負擔。不然肉放臭了，弄出瘟疫就不好了，哈哈哈哈哈～”
說完他咕咚一口酒，哈地一歎氣：
“來，別光吃菜，咱們喝酒，曽全那家夥真是混賬，沒想到他的貨裏竟然夾雜那麽多酒水，人的糧食都不夠吃，他還釀酒！”
他於王夢禪幹了一碗後，接著道：
“更過分的是，他還把這好東西賣到敵國！這家夥真是死有餘辜！”
“哈哈哈，最後這句才是重點吧？”王夢禪說笑。
尚英仰天大笑，最終搖了搖頭：“還真不是那樣啊。小老弟，如今我這山寨也倒架子了，我也就跟你說點實話……”
“哦？”王夢禪放下酒肉，洗耳恭聽。
“你以為哥哥我，是靠自己就做到這望鄉山群匪的老大的麽？”他一臉複雜問。
王夢禪順著他的話反問：“難道不是？江湖不是按實力說話麽，你宗師中期的實力，這裏誰還壓你一頭不成？”
“對，江湖是實力說話，但我也不是一開始就這實力的呀！”尚英說到這裏，湊近低聲道，“就我這點資質，不加入大勢力，沒傳承沒資源，憑什麽上宗師？這是被人給扶持起來的啊！”
“誰啊？”
“大盈朝廷啊！”
他滿麵肅容解釋：
“老哥我原本是山源府的一個捕快，被一個貴族給欺負了，一怒之下我殺人逃走，本想躲在這裏落草為寇，卻不想沒過幾天自由日子，就被一幫黑衣人找上了門！你猜是誰？”
“是誰？！”
“無影衛！”
“喲！”王夢禪沒想到會在他口中聽到黎旭記憶力出現過的神秘組織，它是大盈最大的情報組織，直接為國王服務。
說到這兒尚英嘖嘖有聲：“不怕你笑話，我可是真被嚇夠嗆——傳說中的無影衛啊！所以無論他們說什麽我都答應了下來，就這麽的，成了他們的外圍成員。
隨後我債多不愁，幹脆主動又跟當捕快時打過交道的，收編江湖人對付江湖人的懸天鑒搭上了線，在朝廷的軍機處和幾大家族的人來接觸後，我也同意跟他們合作……
老哥我就是靠著在眾多勢力撈好處，這才成了事！”
王夢禪連連搖頭：“老哥，我就不信他們隻扶植你沒扶植別人，終究還是您人厲害，把其他人比下去了吧！”
這話算是說到了尚英心坎，讓他哈哈大笑。
“誒，老哥，你跟那些人究竟做些什麽呀？”
“你猜猜看呢？”
“幫朝廷撈取辛國的情報？”
“差不多～”尚英點了點頭，“不過還不完全。”
經尚英解釋，他之所以會被在望鄉山立起來，就是因為這裏的地理環境實在是太要緊了。
“辛國不是傻子，盈國隻要敢明目張膽在這裏建立勢力，立刻就會被對方的人清洗，所以隻能搞間接扶持，而且還不能太活躍，暴露了就失去了意義。
我更重要的工作就是活著，紮根在這兒，始終維持存在！
我在這兒的重點不是獲取多少情報，雖然確實也有配合混在上對中的探子行動的任務，但更重要的是讓盈國始終有能獲取情報的能力！”
王夢禪聞言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哎，自從三年前的一仗後，兩國形勢就太緊張了，我感覺怕是不久後又得打一場。”
“嗬，就算辛國不主動發動，盈國怕是也要上了。辛國越是不甘心，我們盈國就越警惕，進而那些喊打喊殺，先下手為強的聲音就越大！軍方以及很多大家族，都對這場戰爭勢在必得！
當然，這也跟辛國三年前輸得實在太慘了有關，這損耗了他們好不容易積攢的國力，也讓盈國的人開始過於樂觀，忽略了本土作戰和入侵敵國的差異性，覺得他們一定能贏……”
王夢禪看著一臉粗豪的尚英冷靜地分析著天下大勢，不由感覺有些荒謬！
之前剛跟黑熊洞衝突的時候，他決計不會想到會有這麽一幕！
隨即他眉頭一皺，發現問題。
“你之前之所以找我麻煩，是不是就是因為我會影響你在望鄉山的威信，最終讓朝廷降低對你的支持力度？”
“那不是明擺的嗎？”尚英笑著，“你要是得勢了，對我的支持肯定會變少，到時候日子可就難過了。我黑熊洞這幾百人的規模，可不是光靠搶劫就能維持的。”
“所以您之前帶著山寨的人傾巢而出，是為了……”
“為了職責啊！”
尚英神色複雜。
“這幫辛國人啥的那些客商中有幾個是軍方的探子！我可不能讓他們死的不明不白，不好交代的。
對了，那個玩鎖鏈的，那是軍部的巡察使，我在見到辛國軍人時就發信號了，沒想到這援兵來的這麽慢，讓我差點就完蛋，好在它實力很強……”
王夢禪聞言皺眉：“既然這邊大宗師都被派出來了，不管究竟是誰先動手，誰的錯，對方會不會對等反製？”
“絕對會！”尚英也意識到了問題，神色凝重，“糟糕，衝突升級了！”
王夢禪有些頭疼，因為他意識到最好能帶著家裏人搬離井欄村了；
那裏離前線太近，有成為對方大宗師報複目標的可能性！
盡管對方直接對民間動手的可能性不大，但誰也說不清大宗師會怎麽想。
如果隻有他一個人，他可能會留下來看看能不能憑借穿越者攪風攪雨的能力獲得利益，但還有小碗、豆豆他們……
他不願賭上親人的生命來嚐試一番！
他賭不起！
“這裏可能很快會變得很危險，你會撤退嗎？”王夢禪問尚英。
“撤退？我還有什麽地方可撤退的？我將各方給的利益吃下了肚，突破了宗師，你以為我還能選擇撤退還是不撤退？！”
尚英灑脫一笑：“望鄉山就是界河，我已經是過了河的卒子，隻有往前拱這一條路了！”
“可你黑熊洞已經差不多被滅了，就不能借此機會脫身？”
“脫身？我現在是無影衛的外圍成員之一，這種情報機構哪裏來的脫身一說？隻有自己人、敵人和叛徒三種身份！”
他說著搖了搖頭：“別說我了，倒是你，你最好快些撤了，之前逃脫了不少辛國軍人，下次襲擊，你肯定會是目標之一，盡快離開邊境吧！”
王夢禪聞言，重重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