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如水漾的眸子,林娜的心裏莫名的慌張起來,她的手無力的在半空中無力的揮舞了一下,又無力的垂了下來,“你來這裏如果就是為了確定我住在哪裏,那麽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了,你可以走了。”
許小西繞到她的跟前,迫使她的眼睛看向自己,“我沒給你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以前,他覺得能控製住自己的感情,就算她不屬於自己,隻要她過的好,過得幸福,他也會覺得很滿足。
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自控能力,在商界,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叱吒風雲,該做的去做,不該做的堅決不染指,可當麵對她時,麵對她的感情時,他所有的自控力自尊心優越感,都統統潰不成軍。
在她的麵前,他卑微的像是伊利塵埃,仰望著她耀眼的光芒,他像是一個需要她垂愛的可憐人,用無助蒼白的眼神乞求著她女王般的施舍。
他徹底的沉淪了,沉淪在她如陽光明媚的笑裏,沉淪在如清風蕩漾的墨發裏,沉淪在她早上起來慵懶的哈欠裏,沉淪在她睡覺時均勻呼吸的空氣裏,他像是一個病入膏肓的患者,急需她妙手回春的醫術來拯救他!
他是無助可憐需要人救贖的聖徒,她是高高在上麵帶微笑普撒愛於大地的美麗天使。
他愛上了她,愛的不可救藥無路可返,愛的,完全沒了自己。
尤其是在跟她有了親密接觸之後,他晚上睡覺時,總會夢見她,夢見她徹夜輾轉在自己的身下,美麗的綻放開花,為此,工作狂的他,愛上了睡覺,哪怕是中午休息的時候,也要靠在沙發上打一個盹,他希望能在夢裏看見她,他希望他能跟她密不可分,恩愛的像是一對上輩子就開始相愛的戀人。
她不過搬出去短短的三天,他就躁動的發狂,沒她的日子,仿佛度日如年。見到她,就想狠狠的把她摟入懷裏,拚命的擁抱,恨不得讓他嵌入自己的身體裏,與他連為一體。
“許小西,我再鄭重的告訴你一遍,我跟你,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
“為什麽?”許小西的聲音哽咽了幾下,帶著蒼涼的黯啞。
“你是程成最好的兄弟,你是害他進監獄的罪魁禍首,你玩世不恭,你遊戲人間,你跟我曾經有過人肉交易,隨便哪個理由,都能把你拒之千裏!”
“隻要我們相愛,這都不是理由!”許小西衝她低吼。
“可是我並不愛你,一直都是你一廂情願一意孤行單相思,我,從來都不愛你,以後,也絕不會愛上。”
“不~~~你在撒謊,你對我是有感覺的!”
林娜對著他的眼睛,突然感到一陣無力,她平複了一下情緒,語調放慢,“好,我承認我對你有過好感,但是,那不是愛,那隻是感動或者感謝,你收留我,給我做飯,無微不至的照顧我,隨便一個人這麽做,我都會有好感,好感不是愛,它隻是一個停留在表麵的情緒,隻要我們一分開,時間長了,這種情緒就會慢慢的變淡,慢慢的消失不見,你明白嗎?”
許小西冷勾了一下嘴角,嗬嗬的幹澀的笑了幾聲,“這才是你搬出來的真正理由吧?”
“什麽?”
“逃避對我的好感!因為你也怕,你會愛上我!”
決絕的眸子,帶著篤定的神色,離開的理由再多,總會有最真實最直白的那個,而那個理由就是,你怕愛上我!
林娜怔愣了一下,隨即嗬嗬笑,“開什麽玩笑?我怕愛上你?許小西,我認識你不是一天兩天,我認識你第一天到現在,無論你如何讓我感動,如何對我好,你都是我最討厭的那類人。”
許小西沉默的走過去,細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林娜拍落他的手,擦著他的衣服走過去,背對著他,水漾的眸子卻始終沒了跟他對視的勇氣,他剛才噴薄而出的氣息,讓她心跳加速,臉紅耳赤。
“你撒謊!你一撒謊,眼睛就不敢看人,我早就知道你這個毛病。”
許小西雙手抱肩,鬆垮垮的靠在牆壁上,沒了剛才的焦躁之色,臉色有點竊喜,她眼睛的逃避,證明了她的心虛,她的心虛正彰顯了她最真實的心意。
“我不敢看你,是因為我剛在在玩遊戲,眼睛澀的很,許小西,自戀不是病,但是自戀過頭就讓人厭煩了。
“林娜,女人偶爾撒點很正常,但是昧著良心跟真心撒謊就不可愛了。”
“我可不可愛跟你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你是我未來的太太。”
“我呸,我愛的是程成,一直都是他,永遠都是他!”
“我不介意跟他競爭!”
“陰險小人……”
……
就在兩個人你一言我語吵的不可開交的時候,門外響起‘篤篤篤’的敲門生,“大半夜的還讓人睡不睡?要吵去樓下吵去。”
林娜跟許小西互相看了一眼,頓時都默不做聲,直到他們聽見門外的人罵罵咧咧的走開後,林娜舒了一口氣,瞪他一眼,“都怪你!”
“怪我?一直都是你的嗓門大好不好?”
“你就不能讓著點我嗎?非要跟一個女人掙個黑白,有意思嗎?”
“有的事情可以讓步,但是有的事情堅決不能讓步!”
“看,又來了!”
許小西認輸的擺擺手,“好,好,我不說了好吧?我餓了,給我弄點吃的吧,為了找你,晚上都沒吃呢。”
林娜又瞪他一眼,從購物袋裏扒拉出一袋方便麵,扔給他,“我這裏就有這個,愛吃不吃。”
許小西拿著那包康師傅無奈的搖搖頭,就這生活水準,還想搞獨立,真自不量力!
他把方便麵扔回去,“這是你家,你是主人,我是客人,你得把麵給我煮好,這是待客之道!”
林娜拿著康師傅在他的麵前揮了一下,“我給你煮麵不是因為你是客人,而是我怕再起爭執打擾別人休息,再給我絮絮叨叨,小心我把你從窗戶上扔下去。”
許小西看看窗外,八樓,一陣眼暈,頓時噤了聲。
做吧,做吧,隻要能吃上你做的飯,隨便你怎麽說。許小西半躺在她的床上,拿起她的平板,興致勃勃的玩起了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