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娜許小西還有落雪從監獄出來時,已經快要中午,許小西提議說找地方要去吃飯,落雪偷瞄了一眼林娜,“還是回家吃吧。”
她想的更多的是林娜現在需要休息一下,可林娜卻說:“好,我們去吃飯。”
他們來到一家並不是很大的餐館,林娜上前甩過去幾張百元鈔票,牛氣哄哄的說:“給我找個包間。”
現在正值中午吃飯的點,吃飯的人很多,這裏本已經沒有包間了,但老板一看林娜的架勢,生生把已經坐在包間的兩個人趕了出來,請他們三個人坐了起來。
這邊頭,有錢的就是比沒錢的牛逼,同是來吃飯,待遇就不一樣。
林娜簡單的翻看了一下菜單,指著上麵的最貴的幾道菜,大手一揮,“這幾道菜先上來,我們先吃著,不夠我再點。再來一件啤酒。”
老板一看,這個女人果然是個款姐,頓時眉開眼笑,招呼著夥計準備菜去了。
為了緩解包間裏壓抑的氣氛,落雪不自然的一笑,對著許小西說:“我們今天又口福了,鐵公雞要拔毛了。”
許小西沒有答話,隻是把目光落在林娜的臉上,不曾離開過。
“別看我,我臉上沒有菜!”
林娜早就注意到他的目光,冷冷的說。
許小西沉吟了一下,“你心裏如果不舒服,就發泄出來,別在心裏憋著,小心憋出病來。”
從監獄出來後,林娜就一直沉著一張臉,任由他們兩個問她什麽,她也不說,問多了,直接來一句,“你們煩死了。”
這句話讓許小西跟落雪立刻噤了聲,知道她現在在氣頭上,盡量順著她的意思來。
可是順著她的意思,不能順著她喝酒啊。
菜還沒上來,林娜就打開了兩瓶啤酒,直接對著酒瓶子自顧自的喝了起來,許小西跟落雪都想勸,可在看到她冰冷無比如劍一般誰敢攔跟誰死磕的眼神兒後,兩個人都放棄了這種想法,算了,她今天心情不好,就讓她喝吧。
都說一醉解千愁,醉了,她心裏的愁或許能化解一點。
許小西跟落雪小心翼翼的陪著,隻吃菜不喝酒,半滴酒都不敢沾,因為他們都見識過林娜喝醉酒的樣子,沒有兩三個人,休想把她馱回家。
沒一會兒,兩瓶啤酒就見了底兒,林娜的雙頰也變的紅撲撲的,她開了第三瓶啤酒,猛灌了一口,還沒咽下,就強烈的咳嗽起來,她喝的太猛了。
落雪抽了紙巾,趕緊給她擦嘴,許小西忙著給她拍背。
“來,吃點菜!”許小西把一塊兒熱氣騰騰的排骨夾到她的餐盤裏,林娜甩開兩人,指著他們兩個大吼,“他這樣做的時候,你們為什麽不攔著?尤其是你,許小西,你到底有什麽居心?”
麵對她的咄咄逼人,許小西不動聲色,又夾了一塊兒排骨放進她的餐碟裏,“這事是許峰跟他談的,我事先一點也不知道,我如果知道頂替的人是他,我一定會攔著的。”
落雪微微一怔,眸色逐漸暗淡了下去,嘴角劃過一絲的冷笑,你事先不知道?這事就是你一手策劃的你不知道?
許小西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不知道?你推的可真幹淨,要不是你捅出這麽一件事,程成會為了你進去嗎?”
“林娜,我也很內疚,真的,如果我知道是他,我一定不會答應的,你知道,程成是我兄弟,我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代替我進去?”
“你就是混蛋!混蛋!”林娜緊握著拳頭,發瘋似的捶著桌麵,緊繃的臉癱瘓成悲傷的模樣,眼淚嘩嘩的湧了出來。
愛一個人,不是說不愛就可以不愛,在監獄中,她說的那麽絕情,可想起來他,想起來跟他的種種,她的心裏還是痛,痛的無可救藥。
“是他財迷心竅,怎麽能怪得了別人?”
落雪冷哼一聲,她恨許小西,更恨程成,以他現在在工作經驗跟能力,完全可以跟林娜生活的很好,為什麽非要眼高手低拿人家的錢,活該!
林娜流著淚又喝了幾口酒,吃吃的笑了起來,那笑容,比酒更苦澀。
“如果知道他要這種方式換取我今後的幸福,那麽我一定不會答應,我口口聲聲的說著他不懂我,我又何嚐懂過他?在他臨走前的病房裏,聽聞他出國後可以得到的年薪,我竟然還高興的連勝歡呼,心裏也覺得終於可以把他帶回家裏給父母,今天的後果,何嚐不是我一手造成的?是我生生把他推到了這種地步。”
她說著,喝著,笑著,哀嚎著,曾經夢想過的景象原來不過是鏡中月水中花,一場繁華倒影,多麽的可笑。
許小西跟落雪沉默著,聽著她的胡言亂語酒後真言,她說,程成是她的初戀,是她想要托付終身的男人,她說,程成細心體貼極度溫柔從沒有對她發過脾氣,她說,程成為了她愛吃的小吃,可以在冬天六點起床坐一個小時的公交買她吃的灌湯包還想了法的不讓他涼掉,她說,程成曾經答應過她一定會娶她生兩個孩子男孩兒哥哥女孩兒妹妹取名程心程意,她說,程成保證過結婚後不出軌不花心一輩子隻愛她一個人。。。。。。
到了最後,她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隻看見一張逐漸放大的俊臉在她的眼前晃來晃去,極度溫柔的說,娜娜啊,你喝醉了,來,我背你回家。
她笑了,這個世界上怎麽還會有比程成更溫柔的男人?怎麽還會有在她喝醉後不嫌棄她背著她回家的男人?
家?家在哪裏?如果我願意?真的就能回到家嗎?
。。。。。。
半夜,她渴的厲害,想要下床去給自己倒杯水,才發現頭很疼,她掙紮著坐起來,拍著頭,看看四周的裝潢,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原來我已經回來了。”
躺在旁邊椅子上的許小西睜開眼睛,看見她坐在床上,趕緊走過來,“是不是要喝水?”
她捂著腦袋點點頭。
許小西趕緊倒了一杯水遞過來,她一口氣喝完,意識逐漸的清晰,“我怎麽會在你的房間裏?雪呢?”
“她在客房,已經睡著了,你的房間弄髒了,所以才讓你睡到了這裏。”
原來,許小西把她背回家後,直接把她放到了她的臥室,可是她突然吐了起來,而且吐了個昏天暗地,把房間弄的汙穢滿地臭氣哄哄,待許小西跟落雪收拾好了地麵,發現房間裏還是特別的難聞,有潔癖的落雪說什麽也不要睡惡臭滿天的房間裏,於是她睡了客房,於是,林娜被帶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