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西跟許峰進客房有十分鍾了,還不見他們出來,林娜總覺得許峰剛才的話隱藏著另一層意思,她在房間裏晃來晃去,心裏一直癢癢的,他們在密謀什麽,為什麽就不能當著我的麵說?還有剛才,我要知道程成的消息,為什麽好藥付出代價?
難道他們在辦壞事?
她越想越覺得可以,如果剛才許峰不提程成,她或許不會這麽敏感,但是他剛才真真切切的提到了程成。
她脫了鞋子,穿著襪子慢慢的向二樓的客房靠近,客房在二樓的樓梯拐角處,她扶著樓梯的扶手偷偷摸摸的向樓上走去,就在她馬上要上到二樓的時候,許峰隨身的保鏢像是一個巨人一樣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雙手抱肩,凶神惡煞。
林娜被嚇了一跳,迅速反應,“哎呀,這房子真不錯,連樓梯的扶手都這麽光滑,大哥,你說是不是?然後衝著高大健壯的保鏢嗬嗬的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
保鏢卻甩也不甩她,麵無表情的堵在樓梯口,那樣子好像在說,想從這裏過去,先把我打趴下。
林娜打不過他,嗬嗬的笑著,“大哥好沒有幽默哦,您忙,我到別處看看。”說完,光著腳,以每秒五步的速度逃出了他的視野。
在二樓的客房裏,許小西定定的看著許峰,眼睛的目光雖平靜但冷卻,“你真的要這麽做嗎?”
坐在他對麵的許峰像是往常一樣淡淡的一笑,把玩著大拇指上的一枚扳指,“這是你逼我的。金三角的業務非你不可。”
“你這是在犯法你知道嗎?”
“犯法?你幹的哪件事不犯法?你偷梁換柱把自己的親哥哥送進監獄就不犯法?”
房間裏一下子安靜下來,安靜的連跟針掉到地上都聽的見,許小西的微皺著眉頭,像是一頭被堵到死角的困獸,渾身上下發出危險的氣息,他從牙齒裏恨恨的吐出幾個字,“你不要逼我!”
“我沒有逼你,是你在逼我?你知道那批貨對我有多重要?”許峰看了他一眼,放緩了語氣,“你也知道,我們公司的處境並不好,表麵風光,實則虧空嚴重,我急需一筆資金來填補這些虧空,所以,這次你必須幫我。”
許小西盯著他看了足足有一分鍾,恢複往日的鎮靜,“如果我知道我要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報仇的事情我根本跟你合作。”
“你錯了,你必須跟我合作,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沒人能幫得上你,從我收養你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是一隻狼,隻要你願意,你取得的成就將會比我高出數倍,我曾經十分慶幸樣了這樣一隻狼,因為你能幫我拿到我想要的一切,可是。你錯就錯在,不該對一個女人動了真情,這是一個死穴,你的對手隻要利用好這個女人,就會讓你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我欣賞你,愛惜你,希望你能跟我聯手來征服這個世界,小西,我的話你能明白嗎?”
許峰激動起來,許小西是他迄今為止見到的最有商業頭腦的年輕人,他希望這個年輕人能跟自己的心是一起的,為了培養他,他花了很多心血,沒想到他最後還是過不了女人這一關。
許小西沉默的抬起頭,嘴角閃過一絲的冷笑,我隻是你的一個掙錢的工具罷了,何必說的這麽冠冕堂皇,早在八年前,為了保住自己,想要把我推出去當替死鬼的那天起,我就明白了你的動機,我不過是你的一粒棋子,為了你的野心,說不定哪天我就會死在你的布局裏。
“你高抬我了!”他輕笑了一下,在他側麵的位置坐下,目光落在窗外跳來跳去給花澆水的女人身上。
“小西不要執迷不悟。”
“我的私人事情就不牢你操心了,我們約定裏好像有這麽一條。”
許峰側過臉冷冷的看他一眼,冷哼一聲,“既然你如此倔強,我也不浪費口舌了,金三角的事情你必須親自出馬,否則,我不敢保證,程成的事情會不會傳到那個女人的耳朵裏。”
你此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走這一步棋,前麵鋪墊那麽多,何必?
許小西看著庭院裏的林娜拿著灑水壺蹲在一片開的正好的菊花麵前,笑的一臉燦爛,嘴裏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麽,這個女人真是無聊,跟植物說什麽話?
他看著她的身影,淺勾了下嘴角,如果可以,他希望就在這樣時光裏老去。
“小西,你有沒有聽見我在說話?”許峰提高了聲音,語氣有些不耐煩。
許小西轉頭看他,有點茫然,然後想起來什麽,“犯法的事情我不會做,我也有底線。”
許峰的臉頓時黑了下來,“你如此固執,我隻有不君子了。”說著他就站了起來,他堅信,許小西必回妥協,感情用事,是他一直改不掉的弱點。
涉及到林娜,他必回妥協。
“如果你敢動她,你幾年的心血恐怕要付水東流!”
“你什麽意思?”
“別忘了這幾年我都為你做了什麽,哪件事捅出去,都夠你下半輩子在監獄裏度過了。”
“別忘了咱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我出了事,你也好不了。”
許小西微微一笑,站起來,“為了她,我會不惜一切,包括我自己。”
許峰驚呆了,低吼,“你瘋了,瘋了!”用同歸於盡的招數來保全一個女人,他不是瘋了是什麽?
許峰緊握著拳頭,恨的咬牙切齒,臨走前,他說:“好,你狠,我倒要看看你離了我,能有什麽樣的結果!”說完,憤恨的甩手而去。
許小西卻笑著站起來,走到窗前,看著窗外那抹亮麗的身影,自言自語,“為了你,瘋了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