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寶寶,你在哭嗎?”
電話那邊的林媽媽著急了語調,她這個女兒從小到大沒有一天讓她省心過。
小的時候,別的小女孩都喜歡洋娃娃穿裙子過家家當媽媽,她卻喜歡玩泥巴穿褲衩追著一大男孩子叫兄弟。
長大了,人都養隻迷你雪納瑞抱在懷裏,她卻托人從澳大利亞空運一隻蟒蛇當爬寵,肝兒啊肉啊叫的那叫一個歡實!
在她這個媽媽麵前,一向堅強的像穿著盔甲的刺蝟,很少撒嬌哭的像個女孩子!
可是現在,二十七歲了,大人了,卻笑著抽泣著說:“媽媽,你看你看我會哭,我真的沒投錯胎,我真的是個女孩子!”
媽媽輕笑了一下,對她說,在外麵多注意身體照顧好自己,抽空給就回家看看,你爸爸。。。。。。。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電話猛的被掐斷。
林娜看了下被掛斷的號碼,她知道,一定是爸爸,是他掛掉了媽媽的電話,這麽長時間,他還是不能原諒她!
她站在人潮湧動的街口,迎著風,看著這個光怪陸離的城市,突然就很想念家,想念家裏阿姨做的紅燒排骨!
如果當年沒有她那不經意的一撇,撇在正在板書的程成,她是不是會比現在幸福?
有人說,真正的愛情是一場角逐,你跑遠了,他會奮力的追上來,他跑遠了,你會努力的追上去,可是,程成,為什麽總是我在追逐著你的腳步,我走了這麽遠,為什麽就聽見不見追上來的腳步聲?
“滴,滴,滴~~~”一輛紅色北京現在在她身後使了勁兒的按喇叭,林娜知道,那是落雪,甩了頭,揚了臉,轉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走!
落雪把車停在路邊,急急的追上來,抓住她的胳膊就一陣數落,”怎麽了?金貴了?還不能讓說了?明明是你的錯,我咋就不能說了?看你矯情的勁兒,逆著燈光流著眼淚,你以為你是一文藝青年,傻逼的看一會兒夜景,就能奮筆疾書出一首詩啊?真他媽的惡心!林娜,我今兒把話撩這,下次一生氣再給我離家出走,別怪我把你連床一起扔出去我家,你給我記住!”
林娜丟給她一個白眼,小聲的說:“隨便你扔,反正那床不是我的!”
“還嘴貧不是?”落雪揚手,恨鐵不成的打了她一下!
“嘶~~~死女人下手真狠!”林娜揉著被打的肩膀,眼睛瞪的溜圓!
“這是誰的車?”
聽見聲音,落雪一回頭,糟了,違章停車,交警在寫罰單!
兩人一溜煙的跑過去,一人挽住交警的一隻胳膊,落雪陪著笑臉道,“警察同誌,我們就停了一分鍾,我姐們尿急,總不能讓她尿在車裏吧?”
“是啊,警察叔叔,我如果不是憋不住,我也不會跟您添麻煩,您看,我就尿了一分鍾,沒尿完就趕緊過來了, 生怕您抄單子,您看在我那半泡尿的份上,也得饒我們一回啊叔叔!”
林娜的臉笑的像凋零的花,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中年警察左看右看看,把胳膊從兩個人臂彎中抽出來,“好好的倆姑娘,咋就這麽不斯文呢?”
然後撕拉一聲撕下罰單,往車上一夾,麵無表情的離去!
落雪把罰單揉成團扔進車裏,對著林娜大吼,“還看什麽?他不是你大爺,再看也不會把單子收回去!”
林娜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匪夷所思的樣子,扯扯落雪的衣袖,“我就不明白了,咱倆聯手怎麽就沒能搞定那警察呢?這在以前可沒出現過!太不科學了!”
落雪鄙視她一眼,“你多大年紀了你不知道啊?人老珠黃還指望誰給你走後門?”
“別我說,咱倆會是一個批次進敬老院!”
“我可比你小一歲!”
女人在年齡上永遠都是這麽斤斤計較,別說是小一歲,就算是小一個月小一天也會引以為傲的常掛在嘴邊!
青春就是女人最可以炫耀的資本,當青春不再,身邊又沒有一個可以給她們安全感的男人,那麽,他們隻能這樣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張揚著!
落雪並沒有把車開回家,而是開到她加盟的餐廳,上了樓,進了包間,點了一堆好吃的!
林娜咂咂嘴,笑嘻嘻的攀上她的肩膀,“怎麽?良心發現了?覺得對不起我了?姐可不是那麽世俗的人,看你挑那酒,得八百多塊呢?喝那麽好的幹嘛?七百八的那瓶就行,還有那大閘蟹,少點一盤,咱倆也夠吃!”
“真會給我省錢,謝謝哈!”落雪咬牙!
“不謝不謝,把剩的錢折現給我就行!”
落雪從包裏掏出一個小盒子就砸了過去,“丫就是一白眼狼!”
“嗬嗬,咱倆半斤對八兩!咦?真是什麽啊?”
林娜拿著盒子在耳邊晃晃,狐疑著打開,倒吸一口氣,這不是上次那個拍到六位數的極品玉佩,怎麽會在落雪的手裏?
她拿起來,對著燈光照照,色澤圓潤,晶瑩剔透,裏麵隱隱的透出一個彌勒佛的形象!此玉可以據說可以擋災驅魔,保人平安,很是靈驗!
“別照了,是真品!”落雪嗑著瓜子悠閑的說!
“買這個幹嘛?”
落雪把手裏的瓜子扔在盤子裏,繞過圓桌,拿起玉佩,給她戴在脖子裏,“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嗎?送你的,已經找法師開過光了,你可以放心的戴!”
林娜愣了,送我的?平常借你二百塊錢,小氣的天天追著屁股後麵要,今天竟然舍得送我這麽昂貴的玉佩?
“你這女人太愛闖禍,靈不靈,圖個心安!”
林娜抓住她的手,熱淚盈眶,“雪,要不我以身相許吧?或者你看上我哪了?我割下來送你!”
“就你這老皮老肉,我才不稀罕!”落雪白她一眼,抓了一把瓜子繼續嗑,“你是不是以為我把你生日忘了?所以才那麽生氣?”
“切~~~把我想成什麽了?不就是一個破生日,過不過吧!”林娜垂著眼簾,擺弄著項間的玉佩,小聲的說!
落雪輕輕的一笑,認識她這麽多年,還不知道她的性子?作為一個女人,她最害怕不是被人罵被人打被男人甩,而是被人,忘記!
她明明家庭優越,父母健全,卻這麽的沒安全感,這讓落雪百思不得其解!
“菜怎麽還不上來啊?我快餓死了!”
“再等等,我還叫了其他人!”落雪看了一下腕表,淡淡的說!
林娜一下子警惕起來,微皺著眉頭,“不會是那倆極品吧?”
落雪輕笑,“配上你正好三個!三國鼎立!”
“配上你正好四個,湊上一桌打麻將!”林娜沒好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