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事

  第一天發照片。


  鬆風卓沒有去學校上學，在家休息。


  不用早起的時候，自然而然的便睡晚了些，等起床之後，天光已大亮。


  他爬起來，正想像以前一樣燒水泡麥片時，腦海裏湧現出少女昨天的叮囑。


  少年洗漱完，摸摸自己的額頭，溫度降了下去，他拿起鑰匙出門。


  去公寓附近的超市裏來了一波大采購，等他重新提著東西進家門時，手機振動了一下，收到了新的信息。


  少年放下袋子，邊換鞋，邊拿出手機來看。


  “還沒起床嗎？今日感覺身體怎麽樣？”


  是蘭桑！

  鬆風卓嘴角勾起，停住換鞋的動作，一腳已穿上拖鞋，一腳半踩著運動鞋，手指輕敲，回短信過去。


  “已經起了，身體不感覺難受了，早安。”


  對麵的回複來得很快，應該是一直在看著手機。


  “早安，那就好。


  鬆風的早餐呢？”


  少年低頭看向那大袋子東西，一腳將還穿著的運動鞋蹬掉，快速的在袋子裏翻動，拿出一瓶純牛奶和一塊三明治。


  他將牛奶和三明治單手握住，用另一隻手直接拍下。


  正想發給對方時，鬆風卓點開圖片，端詳了幾秒，沒有發送。


  他蹬掉還穿著的運動鞋，步調迅速的跑去碗櫃裏拿出一杯子和一碟子，隨後他將牛奶倒進杯子裏，又將三明治拆開包裝，規規矩矩的放進碟子裏。


  兩樣東西都被他放到餐桌上，他坐下，拍好照。


  看了看，又不太滿意。


  鬆風卓皺起眉，想了一會，端起杯子喝了口牛奶，讓杯壁染上奶白色的痕跡，然後又咬了口三明治，讓裏麵包裹著的金黃煎蛋露了出來。


  他這才又重新拍好照，檢查了一番，發送了過去。


  發送成功後，少年眼巴巴盯著手機屏幕等待了好一會，也沒收到回複。


  鬆風卓眨眨眼，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


  他回複的時候太晚，少女已經在上課了。


  安下心的他關上手機，繼續將自己的早餐吃完，純牛奶和煎蛋三明治的味道在口腔裏重合，勾勒出些許複雜的感覺。


  少年不由自主的微皺眉頭，直到喝下最後一口牛奶才鬆開。


  果然，冰冷的食物很難吃。


  再次佐證了自己的觀點，鬆風卓站起來，將吃髒的杯子和碟子放進洗碗池裏，又去玄關將那袋子東西提過來，該冷藏的放進冰箱，常溫存儲的放進了廚房的櫃子裏。


  收拾完，他又將杯子和碟子洗了。


  接下來幹些什麽呢。


  鬆風卓坐到客廳的沙發上，思考。


  應該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吧。


  手機又振動了一下。


  少年快速的拿出來一看，是少女的回信。


  “很不錯！還請繼續保持。”


  鬆風卓笑起來，神態放鬆，背靠上沙發。


  該回複什麽呢。


  少年注意著時間，沒想太久。


  “謝謝蘭小姐的督促，鬆風一定會更加努力，達成一周成就。”


  鬆風卓稍稍等了一會，對方發過來一張蛋糕店的照片，裏麵琳琅滿目的甜美糕點。


  “園子的熱心推薦，據說很好吃喲。”


  嗯，在誘惑他嗎？

  少年又用手背感受了一下自己額頭的溫度，很正常。


  他關上手機，回房間換上校服，拿著書包，再度出門。


  既然身體已經好了，那就要去上學了。


  少年這樣想著，在上午最後一節課上課之前，回到了教室。


  黑發少女看見他，眼裏閃過驚訝，還沒等她問出口，旁邊的同學就開始同鬆風卓說起了話。


  “鬆風？你怎麽這個時間來了？”


  鬆風卓坐回自己的位置，衝對方禮貌一笑時，眼睛瞥到了課表，“伊藤老師的課很重要，一想到會錯過就在家裏待不住了。”


  伊藤老師就是他們那位有禿頭危機的中年數學老師。


  少年說這話時，眼神和表情一貫的溫和又真誠。


  那問他的同學聽了，一時忍不住感慨，“沒想到鬆風你這麽喜歡數學啊……”


  鈴木園子也聽見了，她轉過身子，納悶的和毛利蘭嘀咕，“上次被伊藤老師點名要他認真聽課的人不是鬆風嗎？”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毛利蘭確定起碼鬆風卓是聽得見的。


  黑發少女眼睛彎起，十分溫柔的樣子，用她猶如春日裏流動著的清泉水一樣的嗓音說道：“不太記得了呢。”


  “也許是他改變了主意？”


  上課鈴響了。


  學生們重新端坐好，嘈雜的聲音降了下來，等到嚴肅的伊藤老師走進來後，課堂裏已是一片安靜。


  伊藤老師開始今日的授課。


  鬆風卓單手撐著腦袋，狀似認真的聽講，眼神已經開始發呆了。


  毛利蘭聽課中途，看了他好幾眼，確認了對方根本沒有在認真聽講。


  ……鬆風也會一本正經說些無傷大雅的假話呢。


  這樣的念頭躍上黑發少女的心頭，她嘴角勾了一下。


  為這有些隱秘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