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護
楊豹靈知道陸放的武器很厲害,之前聽說過一點。但他不知道的是,這武器能厲害到一劍把他手中長劍斬斷的地步。
武器被斬斷,再想擋,隻能用身體。
楊豹靈和餘慶隻是合作關係,連塑料感情都算不上。當下,毫不猶豫抽身往後退。
但經過這一緩衝時間,餘慶已經從陣法被一劍斬破的震撼中緩過神來,當下毫不猶豫地燃燒精血,啟動秘法逃竄。
此時的他,已經再生不出抵抗的心思。唯一想著的,隻有“逃命”二字。
我還有機會,這裏是寒山宗,隻要我抵抗一會,肯定就有人過來幫我。楊方正,對,楊副宗主如果知道這事,肯定會幫我的。
沒有絲毫猶豫,不敢節省精血,餘慶不顧一切地向副宗主府邸衝去。
陸放拎著光劍在後邊追。
此時的餘慶剛用精血施放過一次逃遁秘術,此時明顯有些力不從心。陸放奮力在後頭追,兩者的距離越來越近。
楊虎平在後麵苦苦追著,“陸放,不要亂來!在寒山宗殺人,不僅前途盡毀,甚至你還會有生命危險。”
再後麵,還跟著一個楊豹靈。眼見陸放根本沒搭理他,他膽子一下子大起來,心裏也跟著在後麵起哄,
“殺人了!寒山宗宗門大會上的黑馬殺人了!”
可能是標題太過顯眼,很快就引來很多寒山宗弟子的注意。楊虎平有心阻止楊豹靈,卻顧不上,隻能任由他呼喊。
過了一會,身後聲音忽然戛然而止。
楊虎平好奇往後望去,隻見一個女子手中拿著一根棍子。而楊豹靈正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沈瑩瑩師姐,你……”
楊虎平一句話還沒說完,赫然發現自己動彈不得,說不出任何話……
一路猛追,餘慶臉色越來越蒼白。
最近這些天,他接連三次燃燒精血逃遁。此時像個中年男子一般,明顯感覺力不從心。
身後,陸放在拉近一段距離後,猛然接連使用兩張瞬身符,出現在餘慶身旁。
“定!”
危急關頭,餘慶再次祭出鎖劍符,紅光籠罩住陸放的光劍。叮當作響,可光劍卻掙脫不出。
陸放十分幹脆地棄劍不用,雙臂狠狠砸下。
“砰!”
餘慶膝蓋骨被敲碎,劇痛激得他再無心維持逃遁術法。以臉先著地的方式,在地麵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最後,滾落到一旁。
餘慶臉色發白,“別殺我別殺我,我是彩雲宗的人。彩雲宗的人死在你們寒山宗裏,你們寒山宗必須給一個說法。到那時,寒山宗再無你立足之地。”
他剛以秘法吞食了弟弟,法明和尚以及整個穀雨鎮百姓的血肉,隻要找時間好好消化,他就能晉升四品。
他還好大號前程,他不想死,他想活下去。
陸放笑了笑,“誰都想活。”
說著,拖著餘慶一條腿往外走去。
四周,越來越多寒山宗弟子在靠近,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陸放其實想解釋,他想說這個餘慶罪大惡極,先是殘忍迫害無數成年男子,利用他們的屍體製作屍田。緊接著,為了療傷和報複,又殘忍殺害他的朋友法明和尚以及一整個穀雨鎮百姓的性命。
陸放想說,他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這次是真的占理。還請各位讓讓,安心當一個吃瓜群眾。
但.……字太多了,一方麵他懶得說,另一方麵,他不覺得這些話有多重要。畢竟,眼前這些人是一群高高在上的修行者。
他們不會在意穀雨鎮是什麽地方,不會在意那地方在哪裏?也不會在意那個什麽鎮的死了一鎮還是半鎮的人。畢竟,這些都跟他們沒關係,他們也不在乎。
所以,陸放不想解釋。他現在隻想快點拖著餘慶的屍體,到穀雨鎮,在法明和尚以及穀雨鎮百姓麵前。將餘慶千刀萬剮,以此作為祭奠。
更多的寒山宗弟子趕過來,他們滿腔憤怒,有的甚至直接向陸放出手。可下一秒,自己卻被轟飛。
一道飛劍突兀襲來,劍光煌煌,勢不可擋,猛紮向陸放拖著餘慶雙腿的手。
陸放握拳,一拳硬砸在飛劍劍身上。
飛劍被轟飛,但陸放自己也被砸飛。
與此同時,一道強橫的氣機波動傳來,那是寒山宗趕來的高手。
雙手負後,俊秀臉龐。
寒山宗副宗主,楊方正。
餘慶看見楊方正,心底頓時湧出無限的希望,“楊副宗主,救我!”
說著,就想拚命向楊方正爬去。
陸放抓住他腳踝,猛然一抖,像抖被子一般,餘慶頓時和地麵來了幾次親密接觸。
“住手!”
楊方正言語間帶著點慍怒,他沒想到的是,陸放竟敢當著他的麵行凶。
手中飛劍一閃而過,陸放剛想抵達,臉上已經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太快了,快到陸放根本無力抵擋。陸放知道,楊方正已經留手,否則剛才那一劍,已經刺穿他腦袋。
楊方正緩緩向陸放走來,一邊走,一邊沉聲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什麽事?”
陸放沒有說話。
因為楊方正身上的氣機宛若潮水一般,一遍一遍地轟擊洗刷著他。他此時光是抵抗對方的氣機,就已經十分勉強,根本無法分心。
餘慶看了看陸放,頓時反應過來。趔趄地爬到楊方正身後,緩了緩,這才有說話的氣力。他指著陸放,道:“楊宗主,就是他!我明明在自己房間裏療傷靜養得好好的,可這個人,不知道為什麽忽然闖進來要殺我。
楊豹靈!楊豹靈可以為我作證!”
說到最後,轉身在人群中搜尋,可始終找不到楊豹靈的人影。
楊方正望向陸放,剛想說話。
忽然,一個身影出現在陸放身前,帶著怒氣衝衝的語氣。
“楊方正!我還沒死呢!”
身材矮小,渾身邋遢,可任誰都不敢輕看他。因為他就是寒山宗供奉,陳溫。
楊方正一臉無奈,“陳供奉,現在是你徒弟在欺負人。”
說著,微微側開身子,以便陳溫看清餘慶的慘狀。
陳溫卻別過臉,不去看,“我不管他做了什麽,就算他把寒山宗點了,我也要護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