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寄生?
我的心猛地一突,於靜她們還不知道我和麗莎的關係,這個事再怎麽說,還是我解釋清楚比較好的,可是張國豪卻開口問了。
果其不然,麗莎直截了當的說:“我是殷雄的大女人.……”
我暗自歎了口氣,想著還是聽天由命算了,這是怎麽都避免不了的,畢竟米基那一邊都說了,再壞又能壞得了哪裏去。
他們把我抬進木屋就全都出去了,過了不久,楊佩兒就走了進來,她還拿著一隻由藤蔓編織成的箱子。
她滿是複雜地看了我一眼,才淡淡地說道:“想不到那個麗莎那麽美,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女人吧。”
我苦笑地搖搖頭,說:“這,有點難以解釋,她不是我跟你們說的那個.……”
楊佩兒按壓了一下拳傷附近的位置,問了我幾聲疼不疼,我說沒有多疼了以後,她才鬆了口氣,說:“隻是輕微骨折了,沒多大事,我幫你敷點藥膏,剩下的就是靜養了,我會給你準備一些食療,這樣傷勢會好得快點。”
我說了聲謝謝,就沉默了下來,其實對於她,路小璐,於靜,葉貝,這四個女人,我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突然,楊佩兒驚訝地問:“這是什麽?”
什麽?
我狐疑地看了楊佩兒一眼,就順著她的視線往下移,然而我剛想抬起頭,卻被楊佩兒給按下了。
“別亂動,你先慢慢地轉過身,讓我好好看看。”楊佩兒神色嚴肅地說道。
我楞了一下,馬上就想起了麗莎說的印記這事,這不剛好可以讓楊佩兒給我看看是什麽問題。於是我說道:“佩姐,我正想問你這個,麗莎說我是種了什麽詛咒,其實我懷疑自己是惹上了什麽病了。”
說完,我就配合地轉過了身體。
楊佩兒很是小心地幫我除掉了外衣,陡然地我就聽見她倒抽了一口冷氣,這讓我也情不自禁地忐忑起來。
我問:“佩姐,有什麽就說吧,我是不是得了什麽病?”
每一座荒島,都有一個獨特的生態圈,所以有一些不知名或者是未曾發現的病菌,這是在所難免的,很有可能我在火山口那睡了一覺,一不小心地就惹上了。
“不,殷雄,我希望你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因為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現象,這不是病,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
我由於是側著身,看不到楊佩兒臉上的表情,但是她說話的時候,我還是聽得出她嚴肅無比的語氣。
“好了,佩姐你就說吧,我做好心理準備了。”我裝作輕鬆地說道,實際上我心有戚戚。
“我……我不知道應該怎麽形容,對了,這批幸存者有帶著攝像機的,我想應該還有些電,要不我借過來拍給你看看?”
我楞了一下,隨後就說:“那好,不過這件事,先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嗯,好,我明白的,你先在這裏等等,我馬上就回來。”
說著,楊佩兒就走出了木屋。
可是不出一會兒,外麵又傳來了腳步聲,接著木門就被推開了,喬治正瘸著腿站在外麵,說:“殷先生,我能進來坐一下嗎?”
我笑著說道:“進來吧,沒多大事。”
喬治點了點頭,就走了進來,順帶的他還關上了木門。
我不露痕跡地拉攏了一下外套,心裏陡然冒起一個念頭,這喬治該不會是回心轉意,然後跟上來殺人的吧?真是這樣的話,我死得也夠冤的。
不過我又想到了,他故意輸給了我,不知為什麽我突然就否決了這個念頭。
喬治一瘸一拐地,走到這間木屋唯一的一張椅子上坐下,才看著我說道:“自從我流落到這座荒島上,讓於靜女士救了回來以後,就不斷地聽人提起過你的事情,剛開始我承認自己是非常不服氣的,事實證明,殷先生果然是名不虛傳。”
我咧了咧嘴:“別跟我玩拍馬屁,其實在這個地方,這一套並不管用,我現在問你,為什麽你會故意輸給我?”
“繼續打下去……”喬治失笑地搖搖頭,又繼續說道:“我也不一定會贏,還不如認輸算了。”
“得了吧,所以你就心甘情願地,把自己的命交到我的手裏?”我不緊不慢地說著,卻目不眨睛地看著喬治的反應。
我無論如何都很難相信,這世界上會有那麽傻的人,喬治如果沒有別的目的,是絕對不會這麽幹的。他先是向我提出了籌碼,最後卻是故意輸給了我,換而言之,由頭至終,他都是有意為之。
說得再簡單點,那就是他是故意的把自己的小命,送到了我的手裏。
然而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喬治卻突然苦笑起來:“殷先生,你打倒了道格以後,我就知道自己也不一定能打得過你,就算我到最後贏了,也打不過一頭劍齒虎吧?”
我恍然大悟,原來這喬治是害怕把我打倒以後,大寶就上來尋仇了。可是.……
“你既然有這個覺悟,為什麽還要圖謀不軌?”我皺著眉頭問道。
喬治一聽,笑得卻更是無奈:“這個想法,我是有一點,但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想法。”
原來是這樣,我懂了,這是所有洋鬼子的意思。
西方國家一直處於全世界的中心,因為經濟和科技,不管亞洲怎麽不服氣,還是差了那麽一點的,所以這些洋鬼子對於我這些黃種人,天生就有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在這荒島上,讓一幫黃種人指指點點的,當然就不服氣了。
喬治故意輸給了我,那麽就可以堵上所有人的嘴,他用行動證明了這一點:看吧,我盡力了,也還是打不贏。
要是這麽說的話,這個喬治也是個識得輕重的人,他應該也能明白,在這荒島上,不抱團反而是鬧得四分五裂,是活不下去的。
想到這裏,我就笑了起來,說:“很好,喬治,你很不簡單,看來我之前是小看你了。”
我說的是實話,在大局和權力麵前,喬治並沒有被貪婪蒙蔽了眼睛,這種人真的是屈指可數,太少了。
“嗬嗬,殷先生過獎了,你也很不簡單。”喬治笑道。
我想了想,就說:“要不這樣吧,你管好你那邊的人,而我們也會約束好這邊的,盡量讓大家消除隔閡吧,你有什麽事,找張領導商量就成了。”
也唯有如此,我不會天真地認為,在失去了現代社會的道德約束以後,人種歧視也會隨之消失得一幹二淨,然後共同創建一個和諧的秩序。
這是不存在的。
這個世界看著似乎和諧,但少了那幾個顧著大局的人,隻會是亂成一鍋粥。
“好,一言為定!”喬治又露出了笑容。
就在這時,木門再次被打開,楊佩兒帶著攝像機走了進來。
她看到喬治以後顯得很意外,但是在下一秒,她卻陡然警戒地說道:“喬治,你想怎麽樣?”
“看來我讓楊女士誤會了,既然你們還有事,那麽我就先……告辭了!”喬治笑了笑,就起身走了出去。
楊佩兒關上了木門,並且拴住門閂後,就走到了我身邊坐下,說:“殷雄,再翻個身,我現在就拍給你看看。”
我聞言就轉了個身。
大概過了一分鍾左右,楊佩兒說好了,就把攝像機遞到了我的麵前。
我一看,也倒抽了一口冷氣,這狗日的是什麽玩意?
隻見畫麵之中的皮膚裂開了二三十道口子,周邊紅紅的,但是中間卻是泛著金屬色彩的銀光,宛如是有東西在我背脊上割了很多長短不一的刀口,接著在傷口裏又鑲入了銀片一樣。中間倒是和麗莎所說的相差不大,是這座荒島的地圖。
日,這是什麽情況?
我看傻眼了,完全理解不了這是怎麽了。
“看到了吧,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麽去解釋,好像你不是得了病,而是讓什麽東西給動了手腳,或者是……”楊佩兒渾身一顫,說:“你是真的,受到了什麽詛咒!”
我默然了半響,不管是哪種說法也好,這個事實也無從改變,現在我最想知道的是,我背脊上的那些銀亮,到底是什麽東西。而這個要求,我也順口向楊佩兒提出來了,還抽出了匕首遞給了她。
楊佩兒接過匕首以後,就朝我背脊上敲了幾下。
她沒有第一時間來回答我,而我也沒有馬上的就問她問題,氣氛在這一瞬間也沉寂了下來。
“金屬?”我問。
“好像是的,也好像不是.……”
在這一刻,我想到的是,自己並不是得病了,恐怕也不是中了什麽狗屁詛咒,而是……讓什麽東西給寄生了。
麗莎說我是神山勇士,才會讓惡魔種下了詛咒,還說我必須殺了惡魔才能恢複正常。這豈不是說,我的抗擊打能力和力量的變強,完全依賴著這個寄生,才變得如此厲害?要是這麽說來,也不算是壞事一件。
讓我怎麽都想不明白,那死火山口上麵,到底有什麽東西,能在我睡夢中,就寄生在了我身上。如果麗莎說的不假,那麽我暫時還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才對。
我很快地接受了這個事實,就說:“佩姐,應該沒多大事,你就別太擔心了,還有,這件事,暫時還是不要說出去吧。”
“嗯,好,如今也隻能這樣了。”楊佩兒歎了口氣,又說:“我還有兩個病人要看看,你先好好休息,有空我會來找你的。”
我答應了一聲,楊佩兒就走了,大概是過了一個小時以後,於靜,路小璐,葉貝,也陸陸續續地來看了我一次。
最後是麗莎來了,接下來的幾天,我和麗莎都住在這木屋裏,而她們卻再沒來過一次。
讓我感到震驚的是,五天一過,我胸前的內外傷,就完全好了。麗莎一副理所當然的說,這是因為我是神山勇士。
在這五天裏,真正讓我鬆了一口氣的是,麗莎說很久以前,也出現過神山勇士,那一位神山勇士的背上,也是有著印記的,最後他殺了一隻惡魔,身上的印記就沒有了。反正,麗莎斬釘截鐵的告訴我,這印記並不會要人命。
我雖然還是茫茫然一頭霧水,可是不用死,那就是天大的好事。
吃了一頓早飯,我和麗莎走出木屋,這八~九十個人,依舊如火如荼地開展著建設工作,他們還在不斷地建造著一棟接著一棟的木屋,這讓我看得直皺眉,弄那麽多房子幹嘛?
我想找張國豪或者是於靜她們提一些意見的,但是我轉了一圈,都找不著人,逮著個過往的男人一問,便得知了都在斷崖上的石洞裏開會,我心裏一動,就帶著麗莎走向了斷崖。
可是,斷崖上站著三四個人,有一個正是馮啟輝。我走上去笑著說道:“他們幾個都在下麵開會?”
“嗯……是的。”馮啟輝看著我,臉色似乎不太自然。
我沒有放在心上,就想爬下去,但馮啟輝馬上就又說道:“等等,殷大哥,於靜說過,開會期間不準其他人進去裏麵。”
“什麽?我也不能?”我愕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