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づωど)十五
拜聞逸集團新樓盤以“悅窈”命名所賜,帝都整個圈子都知道聞落行和舒悅窈關係非凡。
但讓他們的關係在大眾眼裏定性,是舒悅窈20歲生日宴,聞落行沒出席。
生日宴在聞逸集團旗下五星酒店包場舉行,規模相較舒家破產前相差無幾。
舒悅窈不喜歡喧鬧場合,是聞落行偏要為她辦的,說是要給她個驚喜。
驚喜、驚喜,又驚又喜。
生日前聞落行出差,原定她生日當天下午私人飛機回帝都,但他並沒有在約定的時間返回。
舒家樹倒猢猻散,這場來人眾多、各個都不太熟的生日宴,觀眾多是為聞落行來的,結局卻是舒悅窈獨自盛裝出席的。
舒悅窈一身高定煙粉長裙,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材,黑發低挽,妝容精致,眉眼蘊山水色,軟語逢人笑。
所有給她敬酒祝好的人都帶著討好和試探意味,直到這場宴會結束,聞落行都沒有出現。
顯少有人記得他們曾經青梅竹馬,眾人記得最多的是拿來做笑談的:舒悅窈表白聞落行被拒。
任誰看這關係,不過都是紈絝太子爺,順手包養了個落魄金絲雀的故事而已。
至於以‘悅窈’定名之類的,放別人身上可能是準備訂婚,但放聞落行這種不可一世的主這兒,至多是最近上頭了。
整場生日宴熬下來,舒悅窈臉都快笑僵了,她很想等聞落行回帝都親口問問,“你是特地弄出場聲勢浩大的鬧劇,讓我出演,看場笑話嗎?”
對話框裏的內容多到數不清,幾小時後才得到簡短的回應。
聞落行:[快了。]
舒悅窈連禮服都沒換下,她枯坐在落地窗前枯坐,看著華燈滅盡,路燈像是散落在地標的星線串聯,才在天光大亮時聽見防盜門的響動。
滿腹的抱怨和委屈在看到聞落行時候煙消雲散,舒悅窈從沒見過這樣頹然的他。
外套大敞,頭發散亂,臉頰冒著青茬,眼皮半斂,看不清神色。
“抱歉。”聞落行聲線沙啞,鼻音濃重。
他別開頭咳嗽,帶著肩膀劇烈抖動,從口袋裏摸出個盒子遞給舒悅窈,抬眸認真打量了下,認真誇,“你超好看,生日快樂。”
舒悅窈抽鼻子伸手想去碰他,被聞落行躲開,“我去洗澡,睡吧窈窈。”
聞落行托著疲憊的影子往浴室去,舒悅窈想拉的手再次落空,她垂眸去看那份生日禮物。
絲絨盒子裏躺著顆散發紫色調的粉鑽,粉紫鑽石是自然界中極為稀有的礦石,價值不菲,旁邊帶鑒定卡。
“落櫻 15.82g。”
這名字舒悅窈幾天前熱搜上見過,史上最貴的粉紫鑽石,在港城秋季拍賣會上拍出1.78億,隻是沒想到是聞落行拍下送自己的。
她盯著這顆鑽石,揉了幾下發酸的鼻尖。
提心吊膽,成夜無眠,舒悅窈入睡極快,夢中她像是被推到了火山口,熔岩濺/射,烤得整個人都要熟透了,她退著熔岩流向狂奔,沒跑過,被裹住燙焦。
“……”舒悅窈在恐懼中掙紮嚇醒,發現夢裏追著自己的熔岩是緊摟著自己的聞落行。
他眉頭緊鎖,滿臉泛紅,貼在自己後頸的手掌像是塊燒得通紅的木炭,燙的驚人,口裏還呢喃著辨不出字音的胡話。
“聞落行。”舒悅窈用了吃奶的力氣掙脫扣著自己的手臂,下床找藥。
她人嬌氣,換季小病不斷,搬過來的時候幹脆把醫藥箱也稍上了。
量體溫、哄著人喂藥,她沒照顧過誰,聞落行又不太配合,折騰得滿頭大汗。
舒悅窈就側躺下,拿毛巾包著冰淇淋給他敷額頭,聽聞落行講毫無意義的夢囈,並且和他驢唇不對馬嘴的對著講。
聞落行講,“不要。”
舒悅窈回,“要要要,切克鬧。”
聞落行講,“留下。”
舒悅窈唱,“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半小時後,藥效上了勁,聞落行極簡難的睜開眼,扯著嗓子頭一句就是,“別再唱,太難聽了。”
舒悅窈決定讓他自生自滅算了。
根據人在病中時最脆弱的定律,聞落行大概是真的燒糊塗了,他就那麽撐著眼皮,看舒悅窈,像是在看塊無暇的碧玉,想碰,又怕弄碎了。
半晌後他用力把人扯進懷裏,猶豫道,“雖然會傳染,但我還是很想親你,可以嗎?”
“可以哦。”舒悅窈輕聲安撫。
聞落行捧著她的臉頰,拇指從眉骨摩挲到下頜,最後隻親在額頭上,又陷入昏睡。
夢境像是個五彩斑斕的萬花筒,世界扭曲而迷離,歡笑頓成哭泣,所有珍惜的東西都被卷進漩渦裏。
聞落行怒吼、竭力伸手始終無法企及,他曾經什麽也抓不住,現在已經不能再放開了。
他依然講著不著調,但仔細能辨出字詞的瘋話。
舒悅窈沒再皮了,她抱著聞落行把體溫渡給他,一次又一次的回答著,“可以,你可以對我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因為我愛你。”
****
這場病好後一切如舊,又有了些許變化,從前他們做,都是彼此誰想就順水推舟,而現在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很固定的日子。
根據舒悅窈的觀察,是每周三、六,次數倒是很隨意,複數起跳。
她感覺這事簡直離譜,怎麽還有固定日期的,交公糧呢?
舒悅窈表示抗議的方法是自己主動勾.引,奈何聞落行在除了三六以外的日子裏,都坐懷不亂,堪稱當代柳下惠。
不過也罷,反正沒耽誤她舒服就行,沒有硬來的道理。
舒悅窈就成日陪著聞落行,偶爾去趟學校準備畢業論文的開題。
他們關係變成這樣後,生活本質上沒有太多變化,聞少爺犯不著巴結別人,他在絕大多數時候都資格選自己要出席與否。
聞落行是個除開必要的應酬外,多點一線的人。
家、公司、和朋友造作。
從前有女朋友和女伴時從不帶到朋友麵前去,現在多了舒悅窈,倒是始終帶在身邊。
看起來舒悅窈是個獨特的例外,但這樣形容似乎並不準確。
因為舒悅窈本來就是聞落行從前見朋友的環節裏,作為朋友相處的人。
三個月以後聞落行飛往北美開闊海外市場,舒悅窈回港城過年,再回帝都時候已是大四最後一學期。
她獨自住在月昇公館,偶爾和聞落行視頻,往三樓頂層的露台上開辟了一大片花壇,埋了幾顆梅花種子。
偶爾喊林故若和徐二兩個同級畢業生聚集此處來寫論文。
發現家裏有監控,是在一個極平靜的午後,徐扣弦咬著葡萄,含糊不清的說,“最近我們所花高價找人寫了個檢測室內有無監/控的app,律師這行不好幹啊,防火防盜防報複,大數據時代,還得防監控。”
林故若好奇的探頭問,“還有這種好東西?讓我看看。”
舒悅窈也覺得新奇,湊過去一起看,界麵緩存轉了幾圈,顯示區域內的攝像頭數量為8。
“……”徐律反應迅速,拉了下翻上來的裙角,吐掉葡萄皮冷靜道,“聞落行安全意識挺好,這三層都是他的,八個攝像頭正好。”
林故若急忙點頭附和,“我家兩層,我就安了六個,獨居女性,必須得有監/控。”
她倆生怕舒悅窈多想些什麽,百般寬慰,實際上舒悅窈到覺得沒什麽大不了,自己又沒在家出軌偷人,換句話說,聞落行有空看才見鬼呢。
雖如此,舒悅窈還是給電腦手機都換上了防窺膜。
時光如水,舒悅窈答辯、畢業,保持著每個月飛一趟北美見聞落行,見麵兩天的概率。
三十天裏的兩天,十五分之一,日曆上畫圈都顯得過於空蕩。
舒悅窈也問過聞落行,“我就過來北美一直陪你你好嗎?”
聞落行推諉道,“不好,我太忙。”
她沒有再追問得不到回答的事情了。
無所謂,錢管夠,人鹹魚。
在陽台種花,寫自己喜歡的詞,每個月見到心上人,除開寂寥,平平無奇小金絲雀。
聞落行已經不限製她的正常社交了,可回過頭看,那些半生不熟的朋友早在屢屢邀約舒悅窈被拒絕後,不再同她聯係。
林故若和徐扣弦都出國讀研,在外讀本科的朋友要在外繼續學業,沒人回國,家人皆在港城。
唯有這輪明月清寂無聲,常照在舒悅窈頭頂。
她聽聞落行的話,常約晏檸橙來家裏住,桃子家境富裕,但莫名好養活,能畫畫就行。
外表是胸大腰細、混四分之一英國血統大美人,內裏社恐軟萌天然呆,腦洞驚奇,名言橫出。
有個月舒悅窈月經推遲了十來天,雖然聞落行每次都有好好做措施,是個謹慎到此次會去衛生間灌水試驗有沒有漏的仔細人。
但她還是買了驗孕棒測試,不出所料的一道杠,穩得不行。
舒悅窈隨口誇,“你別說,這個驗孕棒上的粉色還挺好看。”
晏檸橙聞言抬頭,蹬蹬蹬的跑進屋子裏拎相機出來對驗孕棒拍照,認真講,“是好看,我拍下來吸色,以後拿這個色做主色調給你畫畫,順便再給你訂個彩墨,做幾管彩色簽字筆寫手帳吧。”
“行。”舒悅窈豎起大拇指,笑眯眯的誇,“不愧是你。”
****
被聞落行包養後,為了不讓自己鬧心,舒悅窈竭力回絕一些不必要出席的大型社交場合,連朋友們的生日宴會,都隻參與私下好友們相聚的那場。
無他,是個人都不會喜歡被人從頭到腳審視和指點的感覺。
有些事可以避過,有些事則完全不行,舒悅窈是提前兩個多月收到了學姐的邀約,這位學姐畢業後轉行做活動策劃,首策是個奢華酒莊的變裝品酒會。
近年她來對這類社交活動能避則避,縱有千般不願,但也架不住讀書時多承這位學姐關照。
思慮良多,加之可以帶麵具出席才應邀而來。
本著最好誰都認不出自己的心態,舒悅窈定製了套日式白無垢和能罩大半張臉的狐狸麵具。
變裝宴會的好處就在於,你可以通過自己的感知找到熟悉的人,認錯也不尷尬,還可以完美避開不想見到的人。
舒悅窈過來純湊數,找了個安靜角落舉著杯甜酒慢悠悠地喝,時不時的借著麵具遮擋觀察往來人群。
那些紙醉金迷和觥籌交錯都同她無關,偶有人搭訕,就祭出為數不多能說流暢的日語打發一下。
“哎你怎麽這麽不給人家姑娘麵子啊,你總不能真娶舒悅窈吧。”
她忽然在嘈雜的私語裏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順著抬眸看過去。
一個穿著中式道服cos李小狼的青年,跟在另一個長身玉立,西褲白襯衫,頂扣解三顆,紅色領帶紮得隨意,肩披黑主學院製服外套cos舒悅窈童年男神錐生零的青年身後喋喋不休。
“閉嘴。”慵懶低啞的聲線極熟悉。
舒悅窈屏息壓低頭頂的白色帽子,虛虛掃過青年戴口罩的臉,快速收回視線,就著自己的坐姿,平視那人的右手。
腕骨左側有顆黑痣,再稍往上,袖扣上的鑽石折射著璀璨燈光,刺痛舒悅窈的眼睛。
那枚袖口是她送聞落行的,dior定製,隻此一款。
“我還不能問問了啊?你對人家姑娘沒意思,能特地飛回來參加她家酒莊的品酒會?哎你別害羞,這兒沒別人。”
聞落行已經走出一段距離,他是怎麽答得,舒悅窈沒能聽見。
舒悅窈仰頭飲杯中餘酒,透過杯子的兩層玻璃來看品酒會場館裏扭曲的靜止。
屏幕上聞落行和自己聊天的最後一條內容在兩個小時之前。
聞落行:[早安,我起來去工作,今天很忙,提前晚安。]
帝都北美時差12個小時。
聞落行這真是好一個提前晚安啊,是不是他今晚睡酒店,明早醒了,在給自己來一條,剛開完會?
舒悅窈自嘲的笑起來,撞見這幕的她不覺心痛,隻覺得諷刺。
金絲雀當然不配問東問西,不配有喜怒哀樂。
她從前總覺得自己是例外,在聞落行這兒和別的人是不同的,曾以為自己足夠愛聞落行,愛到無底線,能夠忍耐他對自己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哪怕是多年的獨守空閨也無妨。
現在看來是不行的,已經忍耐到無法再忍下去了。
看來愛這種東西,的確是會消失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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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落行作死良久終遭報應,鈕鈷祿窈上號大殺四方。
江燼打快板:你方唱罷,我登場。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章分解(這是二更,上麵還一更,別看漏!)
4個小時後,22號00:08入v雙更,火葬場的大門朝聞狗開放,感謝的話說過數次,正版小天使都是我的寶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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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人認為他們會真交往,畢竟兩人除開長相,天差地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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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錚是京圈大少爺,桀驁恣意、眾星捧月,轉學過來僅半日,重機車後座就換了三位漂亮妹妹。
然而,在某個停電暴雨夜。
陸離錚攬著鍾淺夕的腰,咬耳廝磨逼問她,“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燈光亮起。
乖乖女在眾人異樣目光裏,踮腳主動吻上陸離錚。
2.自此,鍾淺夕以為,自己和灰姑娘同身世,陸離錚愛她,她拿了童話劇本。
直到十九歲生日這天——
鍾淺夕獨自一人,枯坐海邊,等了一夜,在朋友圈裏,刷到了條生日祝福小視頻。
視頻裏的女生,京圈名媛,與自己長相有八分相似,挽著陸離錚的手臂,笑靨如花。
午夜十二點的鍾聲敲響,灰姑娘自夢中醒來。
鍾淺夕親手點了個讚,把“how pay”打在了公屏上。
3.鍾淺夕失蹤,陸離錚瘋了。
拿著玻璃鞋,滿世界找自己的公主。
4.多年後。
頂著真名的鍾淺夕挽著英俊斯文的未婚夫,給陸離錚遞上自己的結婚請柬。
陸離錚當場撕了請柬,陰翳道,“這婚,我看你是結不成。”
痞帥渾不吝x清冷乖乖女
青梅竹馬|破鏡重圓|女主是真千金,也是男主白月光。
青春仿佛因我愛你而開始,但卻令我看破愛這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