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楚雪柔心道不好,她這麽個小身板,怎麽敵得過兩個大漢。但願這閣樓有個後門能讓她出去,否則她真的要跑去二樓跳窗了。
趁著大漢離她還有兩步的距離,楚雪柔立馬轉身,向著裏麵跑去。她跑得極快,一溜煙就沒了影。
老女人氣得一躲腳,抬手召來那兩個大漢,把絲絹放在唇前,壓低聲音說:“你們兩個,一定把那小丫頭抓來,難得一見這麽漂亮的,可不能讓她跑了。記住了,別驚擾了各位大爺。”說完還瞪了瞪楚雪柔跑的方向,眼裏閃著精光。
兩個壯漢齊聲道:“是!媽媽。”
老女人跳腳了:“你們那麽大聲幹嘛,想死啊,快去!”
一路繞過在酒桌上玩樂的男男女女,楚雪柔一邊強迫自己不看他們,一邊小心避開伸過來的鹹豬手,隻想趕快穿過這片區域。
幸而繞過一扇巨大的雕花木製屏風後,也就沒有了那些男男女女,玩樂之聲漸漸小去,取而代之的是絲竹聲聲。
楚雪柔來到一個紅台麵前,台上正有一個看起來溫婉可人的女子彈奏著古箏,而一聲聲悠揚婉轉的歌聲也自她口中緩緩流出。一曲完畢後,女子微微展顏,露出一笑,簡直就應了那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楚雪柔看得有些呆了,但仍沒忘記自己正被人追捕。顧不得好好欣賞,楚雪柔又繞到紅台後方,卻是見到幾張空著的四腳長方榻並著方形食案,方榻四周則擺著幾扇折疊彩繪屏風,把整個空間圍成一個方形。
楚雪柔心道:“從外麵看就覺得這閣樓宏偉壯觀,沒想到裏麵更是大得不可思議。不過也好,有助於我躲藏。”
再繞過正中的那扇折疊屏風,閣樓的後門終是出現。不過卻是從外麵鎖住了,任楚雪柔如何推撞,也推不開半分。
“這下慘了。”楚雪柔絕望地靠在門上,暗罵自己同情心泛濫,輕信了陌生人的言語。這下不但沒找到姨娘,反而快把自己留了十七年的清白給丟了。
“啊,都怪你,隨隨便便就相信別人的話,笨得無可救藥!”楚雪柔懊惱地給了自己一巴掌,難過的快要哭了出來。
姨娘曾與她說過,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清白,不能隨隨便便與男人有肌膚接觸。她這一生,能與她有肌膚之親的隻有她夫君一個人。如果在這裏丟了清白,她真的,真的……
楚雪柔趕緊搖了搖頭,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振作起來。她還沒有被抓呢。隻要沒被抓到,她還有機會逃出去。哪怕被抓到了,她也不能自暴自棄。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她總能想到逃出去的方法,
這樣想著,楚雪柔倒也慢慢鎮定下來,開始想著怎麽逃出去。
很快,屏風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或許是兩個大漢,又或許是其他人,可能是壞人,也可能是能夠幫助她的好人。但楚雪柔不敢賭,她寧願趕快走掉,也不願意拿自己的清白冒險,轉過去看個究竟。
仔細觀察四周一番後,楚雪柔看到屏風與牆壁之間有一道空隙,不知道通向什麽地方。但時間不容她多想,楚雪柔躡手躡腳地沿著這道空隙一直走。幸而最後見到的是通往二樓的樓梯,
楚雪柔鬆了一口氣後,毫不猶豫的跑了上去。如果實在無法出去,跳窗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大不了就是一死。
跑了大概十來階,楚雪柔便跑到了樓梯口。卻不想剛一抬頭,就撞到了一個結實的胸膛,差點又要摔下樓梯。
抓穩了樓梯的扶手後,楚雪柔往上看去,一記如冰刃般的眼神瞬間朝她射來,嚇得她又趕緊低下了頭,在心裏唏噓不已,“好冷的眼神。”
就這樣,兩人誰也不說話,始終維持著同一個姿勢。整個樓梯口彌漫著一種尷尬無比的安靜。
楚雪柔受不了了,偷偷抬起頭看了一眼,男子的眼神比方才柔和了許多。隻見麵前的男人眼睛半眯,眉頭皺起,薄唇緊抿,緊緊地盯著她看,好像她臉上有什麽奇怪的東西一樣。
他看著她,她亦看著他。
男子很高,也很英俊。麵部輪廓恰到好處,好似拿筆一點點勾勒出來,五官如刀削斧刻般線條分明,可是說是沒有任何能夠挑剔的地方。隻是此刻,男子才二十出頭的臉上有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深沉。
楚雪柔隻覺得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她能感覺到胸口處的跳動加快了,竟連呼吸都開始有些困難。幾乎是下意識地,楚雪柔開口道:“對不起,對不起……”邊說邊側著身子從男子身邊如螃蟹一般橫著走過。
見男子沒有任何反應,楚雪柔又加快了步伐。等完全走到男子身後,幾乎是以跑的速度向前走去,就好像男子是什麽洪水猛獸,唯恐避之不及。
等到走遠了,楚雪柔心裏疑惑不已,“好奇怪,為什麽他要一直盯著我看?還有他的眼神,想想就可怕。”
這邊易離也不顧早已跑遠的楚雪柔,抬起手看著手中的香囊,正是楚雪柔掛在腰上的那枚。
剛才他盯著她看,隻是覺得她身上的香氣很熟悉,而現在,他心裏更多的是疑惑。這香囊剛從那女子身上拿下來時仍然可以聞到香氣。可那女子走遠了,香味也沒了。他可以確定的是,那女子本身沒有香味。
易離捏緊手中手的香囊,心道道:“這其中,一定有什麽秘密。”
這時,一名侍衛打扮的男子從另一段樓梯走了下來,走到易離麵前抱拳,恭敬地道:“王爺,殤殤姑娘已在雅間等候。”
“嗯。”易離一臉冷然,把香囊塞進衣裏,隨著侍衛走上另一段樓梯來到三樓。後又穿過一道又一道拱門,走進了其中一個房間。
屋內,一名妖嬈的女子正坐在桌旁飲茶。她穿著薄薄的桃紅色紗裙,勉強能遮住重要部位。肩上則搭一條薄紗製的披帛,長長的纏繞在女子的兩隻手臂上。女子本就容貌豔麗,加上紗裙之下前凸後翹的火辣身材,給人的一種妖媚之感。
見到易離走進,女子如水蛇般纏了上去,聲音柔弱的撒嬌道:“離,怎麽才來?人家等你好久了呢。”
易離不高興也不生氣,麵無表情地走到桌邊坐下,輕抿了一口茶,說道:“問得如何?”
殤殤靠在易離懷中,為易離輕捏雙肩,回道:“單就這個月,和帝一共召見了林大人三次,且次次都是下棋。雖然林大人同我說他進宮隻是下了一盤棋,可我總覺得林大人與和帝還有另外的交流。”
易離道:“說說看。”
殤殤接著道:“林大人的棋藝隻是一般,和帝要下棋,別人不選,偏就選了身為太傅的林青宣,定是要談論些關於易即的事情。莫非,和帝已經知道了離你的意圖,而選擇站在易即那邊?”
“尚不確定。”易離又喝了一口茶,一雙眼睛裏暗沉湧動。他道:“和帝若想告訴易即什麽,大可直接召見易即。”
殤殤點了點頭,道“也是。”
易離又問道:“易即那邊可有什麽動靜?”
殤殤想了想,恭敬地回道:“他最近親自拜訪了幾家官員,而且都是朝廷大臣。似乎……有籠絡之意。”
“是麽?”易離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來他也不弱,已經察覺到離殤的存在了。嗬,是時候跟他過過招了。”
說完,易離拿起茶杯把玩著,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想些什麽。而後才出聲道:“你下去讓他們都做好準備。戰鬥,馬上就要開始了。”他嘴角噙著笑,眼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良久,易離的笑隱去,沒有再開口,似乎也沒有說話之意。屋內一片寂靜,靜得讓人不自在。然而殤殤卻早已習慣了這種情況,隻要易離超過一定時間不說話,就代表她可以做其他的事情了。
“離,你都好久不來看人家了。”殤殤又恢複了柔軟的語氣撒嬌,兩隻柔若無骨的藕臂搭在易離的肩膀上,而後吻上易離的薄唇,一點點索取。
易離攬住殤殤的腰肢,也不急著回應,享受著殤殤成熟的吻技。他閉上眼,腦子裏卻突然想到了剛才撞到他的那個女人,以及她身上怪異的香囊。
易離推開殤殤,在殤殤一臉詫異的表情中,拿出懷內的香囊,看了一番,問道:“關於香囊,你知道多少?
殤殤滿臉疑惑,道:“離,怎麽突然問這個?關於香囊,我所知甚少。”
“無妨。”易離看著手中的香囊,陷入了沉思。
“那……”殤殤不確定地又攀附上易離的雙肩,湊近他的嘴唇說道:“我們繼續?”
易離麵無表情看了她一眼,應道:“好。”便將香囊扔在桌上,又重新貼上了嬌滴滴的唇瓣。
相互索取一番後,殤殤的衣裙已被剝得七零八落。易離將懷中的女子打橫抱起,向內間走去。女子則把頭靠在易離的肩膀上,眼裏滿含愛慕地看著易離,咯咯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