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申搖頭道:“勝了自是先鋒軍的功勞,若敗了,也不隻是井將軍的罪過,更何況關係將士性命,我還是不能讓三軍將士冒險!”
彭侯輕笑道:“都了是淺陋之見,若蕭公子覺得不妥,那自然是不好的,一切但憑蕭公子裁奪吧!蕭公子雖重視將士性命,但將士不知,我隻是擔心照此下去,先鋒軍軍心很可能會散了!若真走到這一步,也辜負了蕭公子對二殿下的一番美意!”
彭侯著,就起身續道:“蕭公子,我尚有要務在身,需得回西海城去處理,就不打擾蕭公子了!還是那句話,蕭公子不妨再好好考慮考慮我之前所的建議!”
蕭子申見彭侯要離開,想是傳話已畢,也不挽留,隻親自送他出了大營方往自己大帳走去。
蕭子申一路尋思著彭侯的言語!之前彭侯勸他離開,雖不知出於什麽目的,但這次又鄭重提起,加上後來強調先鋒軍的軍心,倒很有可能是複無常的意思。
複無常應該是對自己與井下之爭及先鋒軍將士對自己的不滿有些擔心,怕對戰不利,所以才讓彭侯委婉建言,想讓自己離開,以免雙方尷尬,也破壞了二饒關係。
蕭子申一念至此,也無奈起來。他雖設想過神照國之軍對他的排斥,卻沒想到竟會這般嚴重,更沒有想到初始對他尚算友好的井下,最後竟處處與他為難,致使鬧到這般地步。
幽姬見回帳的蕭子申仍坐在案邊皺眉思索,就喚了一聲蕭公子,見蕭子申並無反應,又提高了音量,蕭子申這時才反應過來,就走到床邊坐了,道:“幽姬,有事嗎?”
幽姬嗔道:“沒事就不能喚公子嗎?”見蕭子申輕笑起來,續道:“公子,我見你去見完彭將軍回來後似乎就有心事,是不是彭將軍了什麽不好聽的話?”
蕭子申搖頭道:“彭將軍會什麽不好聽的,我不過思考戰事罷了!現在局麵,對二殿下越發不利,所以我才苦著臉,可是與彭將軍無關的!”
幽姬道:“原來是這樣,倒是我想岔了!”
蕭子申想了想,道:“幽姬,我剛才聽彭將軍提起,暗都醫者醫術高明,你願意回暗都去醫治嗎?”
幽姬聞言,以為蕭子申要讓她離開,麵色一暗,點頭道:“彭將軍的不錯,暗都醫者醫術確實高明,既然軍中大夫毫無辦法,我也不想一輩子躺在床上,去京裏治治也是好的,總好過沒有希望!”
蕭子申並未注意到幽姬的臉色,見她願意,看來是因傷無法動彈有些心急心慌,就點頭道:“既如此,那我考慮考慮,若京裏真有希望,我就帶你入京去吧!”
幽姬輕輕點頭道:“一黔…”“但憑公子安排”尚未道出,瞬間反應過來,喜道:“公子你要帶我入京?”
蕭子申輕笑道:“有那般高手要殺你,自然是我帶你入京,否則如何放心?再,我本來也是要入京的,我的朋友讓我去暗都等消息,我想他們多半去了京裏,我也正想他們了,不如就入京去吧!”
幽姬隻盯著蕭子申看了多時,才道:“蕭公子,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彭將軍對你了什麽不好聽的話?是不是因為我?你昨兒才既然決定助殿下,就不會有始無終,怎麽突然就變了?若是因為我,我回西海城就是,絕不會拖累公子!”
幽姬著,就在床上掙紮欲起,可除了帶來滿身疼痛,哪動得了半分,隻急得淚也下來了。
蕭子申怕幽姬再傷了傷創,忙伸手按住她的手臂,道:“幽姬,你冷靜些,誰因為你了?你什麽時候又拖累我了?”
幽姬含淚道:“我拖累公子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自己心裏有數的!”
蕭子申隻搖頭道:“你快別胡思亂想,真不是因為你!我隻覺得軍中將士不大看得起我這個主將,怕也不好指揮,自己心灰意冷,所以才有了離去之心,沒想到你卻急了起來!”
幽姬頓時不再掙紮,隻帶淚眼問道:“真不是因為我?”見蕭子申又鄭重的點頭,想了想,續道:“公子,其實,我覺得離開也好!二殿下與大殿下之爭,本就與公子無關,整個神照國之事,也與公子沒有半點關係,公子何必牽扯進去,徒添恩怨!”
蕭子申歎道:“沒想到你也來勸我離開!”幽姬疑問道:“還有人勸公子離開嗎?”
蕭子申點頭道:“有,還不止一位!”幽姬咬著嘴唇道:“他們也是為了公子好!”
蕭子申看著一本正經模樣的幽姬,突然笑道:“幽姬,你是不是想,你可也是為了我好!”
幽姬俏臉一紅,隻道:“哎喲,我身子突然疼得緊,不與公子了!”隨之就伸手拉了被子,連頭也捂了起來。
蕭子申搖頭笑道:“也不怕熱死了!”見幽姬再無反應,隻躲在被子裏,就自走回案邊坐了,又細思起來。
別海棠、彭侯、幽姬先後勸自己離開,如此巧合,絕非偶然,其中定有什麽牽係,隻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何況別海棠與彭侯都強調神照國這潭水深得很,語氣、話語這般雷同,其中透露出來的意味,何其深長!
蕭子申看了一眼仍躲在被子裏的幽姬,本想問她,想想還是算了!若要,早了,何況以她的身份,能知道什麽,怕也是一種感覺而已。
若問了她,她卻不知,不定就反過來想,自己會不會認為她在撒謊,不過又添心事罷了。現在幽姬情況本就不好,還是不要打擾她了。
蕭子申隨之又思量幽姬遇襲之事,無論是與她的家仇有關,還是與自己有關,最後怕都與以津真脫不了幹係,加上自己連番破壞了以津真大事,看來自己與以津真之間,遲早要有一個了斷,何況自己也不想放過他。蕭子申想到此,又一歎,一時也糾結起來離開與否。
幽姬聽見了蕭子申的歎息聲,就緩緩的拉下被子瞧去,見蕭子申並未注意到她,就那麽怔怔的看著,一時就有些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