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雲中尺書
蕭子申見帝廷美話一完,就要將詔書收起來,瞬間就伸手抓住鱗廷美的胳膊,不好意思道:“齊王,你看這詔書……這個……末將……嘿嘿……”
帝廷美沒想到蕭子申真來索取詔書,雖早有準備,也有些失望,但也帶了三分希望,又看了手裏的詔書一眼,道:“蕭將軍,本王想問你一個問題,請你當著我與眾位大人實話來,你……覺得把國家大事當作兒戲的陛下,還有資格做皇帝嗎?”
蕭子申心神皆顫,沒想到帝廷美真敢當著自己與眾人將此話問出來,就算這些沒有半點色變的文武是他的絕對親信,他就不怕自己告密?
但帝廷美敢問,蕭子申就敢答,也點頭道:“諸事算來,帝廷義早沒有資格做皇帝!若要按我來,不僅皇帝,怕人也沒必要做了!”
帝廷美沒想到蕭子申竟敢當著眾人直喚帝廷義的名諱,膽子果然不是一般的大,比自己還要大幾分。何況聽他意思,似乎覺得殺帝廷義也無所謂的,就大笑道:“好,本王果然沒有看錯人,蕭將軍果然非是一般豪傑所能比擬!那帝廷義賊子確實該死,活該千刀萬剮!”
蕭子申見帝廷美大大方方的給了詔書,也不見喚姑娘來陪,本來已打算離開的,現在也不好意思走了,隻與帝廷美等人喝到了三更才告辭離去。
蕭子申離開後,就有兩人進入鱗廷美的雅間,正是侯布與章遼。這章遼,正是侯布的親信將領,也是那日在蕭子申、東宮元化二人麵前謊稱喚作劉晃之人。
蕭子申離開後,侯、章二人入內,帝廷美就喚了許多姑娘來作陪。石開微一皺眉,就告辭離開。帝廷美知曉他不好聲色,自不勉強,任他離去。
蕭子申離開了拂雲樓,就在帝廷美的隨從中借了一匹馬,隨後急急往秦王府去,欲請帝九重、帝九詔裁奪詔書、侯布及帝廷美諸事。
蕭子申回了秦王府才知,衛子師黃昏時醒了片刻,東宮元化已沒有了危險。帝九重、帝九詔、展平等放了心,與衛子師了話,怕帝廷義、趙昂在北邊攪出事來,已連夜啟程離開京師北上,蕭子申剛好錯過。
蕭子申拿著詔書苦笑不已,既為衛子師醒來歡喜,又覺得衛子師醒來的不是時候,不遲不早,卻剛好讓詔書與帝家兄弟錯過。
符思言、東宮元化、衛情、衛塵泱等人傳看了詔書後,符思言道:“皇叔既敢把詔書拿出來,侯布就絕不會躲在齊王府裏,定是另有秘密居處,皇叔也不可能,他的事,暫且不管!但帝廷義不得不防,塵泱,隻好勞煩你一趟,帶著詔書去追二哥、四哥他們!”
衛塵泱點頭應了,自帶了詔書連夜離開,往北去追帝九重兄弟。
東宮元化道:“王妃,這帝廷義越來越過分,我看不能再任由他這般下去,此事還需有個了斷,否則遲早怕出大事!”
符思言歎道:“此事自有二哥、四哥做主吧,我們也不用幹涉!隻是現在帝廷義與豁兆啟所率的禁軍駐紮在定州之南的刑州,這既該是為帝王的安危著想,我們現在也要為正定路的局勢著想。帝廷義莫名其妙的傳詔侯布棄關離開,打開國門,雖不知他所謀何事,也不外乎就是與拓跋文紹互相利用,欲勾結成事,他自對付二哥、四哥,拓跋文紹則趁機奪位,執掌大魏!”
東宮元化道:“帝廷義為了自身安全,離開定州南下駐紮刑州,如此就等於斷了秦王殿下的歸途!看是不是想個法子,讓殿下也徒刑州去,與那帝廷義一起,讓他做不了詭!”
符思言搖頭道:“太師叔,此事之前我們也想過!但北麵的大津關乃少遊鎮守,自不用擔心;現在二哥又統領西麵所有兵馬,就算帝廷義想斷南歸之路,也對四哥沒有半分威脅!帝廷義離開四哥也好,免得他插手軍事,徒然掣肘!”
符思言隨後又吩咐蕭子申,讓他有空也多入宮去瞧瞧,別不把宮城步軍副都指揮使當回事。蕭子申一來有些敬畏符思言,二來知曉了都指揮使石開是帝廷美的人,自然不敢不注意一下,立馬就應了。
眾人散後,蕭子申去看了看衛子師,又與晚打鬧一番,才回了客房休息。路上遇了東宮蝶溪,果然不給蕭子申好臉色,先是遠遠避開,隨之卻莫名其妙的跑到蕭子申前方,喝他滾開,擋了姑奶奶的道。蕭子申不敢招惹她,自輕身上了屋頂離開,氣得東宮蝶溪直跺腳。
次日一早,蕭子申吃了早點又去探望衛子師。沒想到衛子師也醒了,晚正在喂她吃東西。
衛子師雖仍蒼白清瘦,但看起來已越見正常,蕭子申鼻子一酸,連忙入內喚了聲子師姑娘。衛子師見蕭子申過來,也含笑喚了他,又吩咐晚搬潦子,讓蕭子申坐到床前來。
蕭子申剛坐下,晚就嗔道:“我的爺,你真是個白癡,還喚子師姑娘,以後這‘姑娘’二字,自己省去了罷,否則看姑奶奶怎樣教你做人!”
衛子師昨日隻醒了片刻,今早也剛醒來不久,尚沒有人給她提起與蕭子申的事,晚突然這般來,隻認為是晚逗蕭子申與她玩耍,忙就輕斥晚。
晚嘿嘿一笑,就讓蕭子申滾遠了去,自在衛子師耳旁耳語。蕭子申見衛子師蒼白的臉突然就紅了起來,知道晚怕在那事,怕衛子師見了自己難為情,忙就悄悄的自退了出去。
蕭子申剛徒外間,卻又見了端著藥的東宮蝶溪進來,正欲躲避,東宮蝶溪早攔在了他的身前,冷笑道:“你臉皮這般厚,躲什麽躲?我倒是想問問你,你這是躲我呢,還是躲的師妹?”
蕭子申扭頭望了望裏間,見衛子師與晚均沒有出聲,也不知是沒聽見東宮蝶溪之聲,還是不過問,隻哀求道:“師……師妹,我也沒惹你,你就放過我吧!”
東宮蝶溪哼道:“你怎知沒有惹我?你哪隻腦袋覺得自己沒惹我?”蕭子申驚道:“我什麽時候惹你啦,我從來沒惹過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