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天人永隔
段中賦臨走之言,又嚇得溫如水身子一顫,連蕭子申也感覺到了,就喝道:“段中賦,你們敢再踏入汴京城半步,敢再踏入丁家半步,蕭大爺定將你碎屍萬段!”
段中賦一離開,老者再無顧忌,就把刀式連番使了出來,不僅針對蕭子申,更針對蕭子申身後護住的溫如水。
蕭子申帶著溫如水,一時壓力大增,更是心翼翼的防備著老者,連老者不時露出一兩絲破綻也不敢進擊,生怕溫如水受了傷害,那樣如何給丁世衣交代。
老者嘿嘿道:“子,若不知曉的,還以為丁夫人是你家媳婦呢,竟這般寶貝,也不怕丁大公子吃醋!”
蕭子申不岔道:“與你個老賊何幹!若有膽,就報個來曆來,待蕭大爺日後空了,自再尋你個老賊比劃!”
老者哈哈笑道:“老子現在就想與你好好比劃,看你能奈我何!”著,竟身法展開,隻圍著蕭子申與溫如水極速轉了起來。
蕭子申無法,隻得隨了老者身形連轉,以護著溫如水,一時更見掣肘。
隻數招,老者功勁飽提,使出一瞻齊東野語”,刀勁竟自四方擊向蕭子申二人。
蕭子申暗罵了聲:“老不死的!”隨後旋劍運使百六陽九,隻凝聚萬千劍氣化作九陽,圍繞自己與溫如水旋轉不息,連擋刀招,竟同時護住了二人。
老者又持刀連斬蕭子申,點頭道:“衛塵泱那子所創的陽脈九卷,果然有獨到之處!”
蕭子申知道,不能再這般被動挨打下去,否則一個不心,溫如水定會被老者所趁。看來今日要想探出這老賊的來曆,是不大可能了,隻有看衛塵泱他們識不識得這老家夥的刀法。
蕭子申心念一起,就起了逃走之心,一時也顧不得許多,就反手將溫如水背了,隨後持劍連攻,隨之抬腳一退,直往峽穀一側,連看也不看丁長烈的屍體一眼,暗想喂了狗才好呢!一邊心裏又不住對丁世衣致歉。
沒想到老者竟似要與蕭子申纏鬥一般,一邊笑著,一邊就連追蕭子申,道:“子,把這娘子留下吧,老夫與段中賦那子自不會虧待她,保管她日後都離不開老夫!”
蕭子申聽了老者的穢言汙語,又想到剛才這老者因段中賦辱及度家而生氣,就試探著問道:“老畜生,你個淫賊是是非梟境出來的?”見那老者一愣,一時有些肯定,續道:“好你個狗賊,難怪呢,果然是一丘之貉!”
老者也知可能是之前不心露出了破綻,點頭道:“看來傳言不假,你子果然有幾分機智!”
蕭子申沒想到這老者真是是非梟境的,又使的刀,修為又這般高,可能就是之前入京的刀者。隻是奇怪,趙昂不是去北邊做軍師了麽?他為何沒跟去,卻怎麽又與段中賦攪合在一起!
蕭子申道:“老家夥,蕭大爺對你們是非梟境有存續的大恩,你個老賊竟敢對蕭大爺無禮?”見老者不管不顧,但他已被自己甩遠,就得意了起來,續道:“老東西,蕭大爺猜猜,你使的刀法,是不是那什麽狗屁窮野刀法,果然又窮又野,沒有半絲人性!”
蕭子申見老者聞言竟身法不穩,已往地上掉去,就知道自己怕是蒙對了。其實也不是全蒙,蕭子申自丁澤舟、全師雄、月盈處得了些消息,加上對老者出身是非梟境的猜測,已有幾分把握。
蕭子申哈哈高笑道:“好個窮野刀法,蕭大爺還會尋你個老賊的,你等著吧!”話一完,身影漸漸縮,不多時就脫開了老者視線。
老者知道自己身法不如蕭子申,又怕他有後援自汴京來,既不追,也不再停留,轉身就縱往相反的方向遠去,也不管雪地丁長烈的屍身。
蕭子申背著溫如水奔走片刻後,色已開始暗了下來,此時才記起今日隻用了早點,已覺饑餓。
背上的溫如水似下了很大決心,不好意思道:“蕭公子,那……那……我家老爺的遺體,你看是不是……”
蕭子申雖不想給丁長烈收屍,但他是丁世衣的父親,何況溫如水又開口,一時也無奈,隻好點頭,又心翼翼的往峽穀回轉。
蕭子申與溫如水又尋到峽穀帳外後,蕭子申看著在丁長烈身旁跪地哭泣的溫如水,一時頭也大了。溫如水沒有修為,怕不能跋涉雪地,何況路又遠,現在一屍一人,可要如何搬回去。若回去慢了,也不知丁世衣會擔憂成什麽樣!
蕭子申很想對溫如水,隨便挖個坑暫時埋了,待回去了再讓人回來搬。但見了溫如水悲贍模樣,又不好意思開口。
蕭子申正急的抓耳撓腮,突然就瞟見了段中賦留下的白帳,隨之嘿嘿一笑,就撕了一塊油布,隨意將丁長烈裹了,隨後又背起溫如水,就那麽拖著丁長烈往北回京。
溫如水知曉蕭子申別無他法,自也認了,心裏又默念老爺不要怪罪。
蕭子申怕把丁長烈弄丟,走的慢,帶著溫如水與丁長烈屍體回到汴京時,已是次日一早。溫如水疲憊不堪,加之之前又驚怕,如今得了安全,竟在蕭子申背上睡了過去。
蕭子申到了汴京城外,遠看城牆已在望,為了溫如水的清白,隻好將她放了下來,讓她走路跟著。
溫如水此時已有了精神,又是城中大道,自無妨了。現在離開了蕭子申後背,又已完全安全,思及男女之防,溫如水不覺又臉紅起來。
蕭子申現在也不好再拖著丁長烈走了,但也不想搬他,就去喚了幾個禁軍來抬著,跟在蕭子申二人身後往丁府去。
丁世衣與帝九重在府裏等了一日一夜,帝九重等人還休息了片刻,丁世衣卻是徹夜未闔眼,既擔心丁長烈,更憂心溫如水。
丁世衣見蕭子申竟真尋了溫如水回來,一時大喜,忙來拜謝了蕭子申。
丁世衣扶了溫如水,剛要安慰她,溫如水已泣不成聲的抬手一指禁軍抬著的緊裹油布,道:“丁郎,老爺,老爺……”一時已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