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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家家難念

  提起戰諱時,蕭子申眼中仍露出哀傷痛苦之色,看來自與地犀教、斷劍山莊這些毫無感情之人不同,終歸是不舍的。


  蕭子申拋開思緒後,就在附近挖了一個坑,隨意的埋了東啟明與西長庚二人了事。


  處理好後,蕭子申又轉身往南去。因東啟明與西長庚,又想起了丁澤舟、戰諱等人,隨之又思及丁世衣、醉紅顏、醉夢瓏等,再尋思鱗九詔、衛子師等人與秘窟圖錄,竟忘了去尋州縣鎮歇息,到黑了,仍在荒野。


  蕭子申尋了附近農家,隨意的買了些東西吃後,就尋了一背風幹燥處歇息,反正衣袍也髒得不成樣子,也不在乎。


  夜裏,蕭子申功力深厚,警覺也高,翻身坐起後,果然遠處傳來破風聲,隨後就停在了不遠處。蕭子申辨得來人功力不凡,不知是誰,不想徒惹麻煩,忙收息斂氣,就靜坐著不動。


  隻聽一聲道:“徒兒,你做的好事!”


  蕭子申聞言一驚,竟是兵解上饒聲音。也不知這一聲徒兒,是喚的藏虛,還是藏法。原該也是藏法,那藏虛隻與兵解上人一同作惡,隻有藏法仍是慈悲心懷,不與他胡作非為。


  果然不出蕭子申所料,答的正是藏法:“師父,你老人家叫我與師兄西渡求法,求的該是佛法、善法,為何師父與師兄卻偏要插手神州武林之爭,為何又偏要與人為惡,這豈不是與我佛慈悲的禪心背道而馳?”


  又聽一人喝道:“你這不肖弟子,現在是師父他老人家勸你回頭,你竟敢來質問師父,真正是要反了!”正是藏虛。隻聽藏虛又道:“師父,這藏法已入了歧途,無可救藥,依弟子之意,怕是留不得了!”


  蕭子申聽得隻是搖頭。這藏法為善,兵解上人、藏虛作惡,怎麽在藏虛嘴裏,卻似顛倒了一般,還藏法入了歧途,需得回頭。若師令難違,倒還得過去,但師令為非無德,誰又抗不得!

  蕭子申一聽藏虛在慫恿兵解上人對藏法動手,知道他們師徒二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不定真會動手,又不知藏法是否已被製住,頓時就欲縱去。但不見有動手之態,不想過早暴露,好出其不意,又改了悄悄靠近去。


  又聽藏法道:“師父、師兄,我自幼習修禪法至今,順從我佛本義,鍛煉佛心,為何就是入了歧途,又何來回頭之?”


  兵解上人阻止了藏虛話,歎道:“徒兒,為師知道你不理解我等作為,現在知曉了,怕也有失望之心!但為師可以告訴你,為師與你一樣,絕沒有失了向佛之心。為師做的這一切,絕非出於本心,也非為了私利,都是為了我東海佛宗,為了我東正寺!”


  蕭子申一聽此言,就知道為何藏虛一心想兵解上人處死藏法了。先不管兵解上人此言是否真心實意,但他這一番話,可見是真想讓藏法理解他,認同他,好回心轉意,不要與他作對。如此想來,苦口婆心勸解一個叛逆徒兒回頭,那就有一個大的可能,既是疼他,也是為了傳承他口中的東正寺,這怕就擋了藏虛之路了。

  藏法道:“師父,東海佛宗亦源自神州,既是為了東海佛宗,為了東正寺,不來瞻仰聖佛,拜求禪經,為何卻是來神州為非作歹,又何須來神州妄作胡為?”


  兵解上壤:“藏法,你常年隻在寺裏清修,不知下大事。你可知道,我東正寺一個不甚,怕就有滅頂之災,我東海佛宗一個不甚,就有覆滅之危!為師兩次遠渡重洋西來,也是不得不為!你可知道,若為師再不在神皇麵前為佛宗長些臉麵,佛宗就危如累卵了。到時,何來東海佛老,何來東正寺,何來東海佛宗!”


  藏法道:“師父,若是為求禪經佛法,神州佛門寬懷大度,法門寺經藏第一。我等隻要虔心向佛,三拜而求,以半禪子、人師二位老禪師的慈悲胸懷,絕無不允之理,又何必為惡下,曲線求之!”


  兵解上人搖頭道:“徒兒,你錯了,神皇幼時曾來神州遊學,對神州精深武學既向往,又忌憚,神皇要求的不是禪經,也不是佛法,而是神州各派的至高武學!渡世禪經易得,但武學為各家根本,神州各門尚不得傳,何況我東海異類,豈會隨意贈與,你叫為師去哪裏討要?”


  蕭子申現在終於明白,為何這禿驢要竊白馬寺貝葉梵冊,從而害了離經,原來真正的禍首,竟是東海神皇。


  這東海神皇因一個遊學,見識了神州精深武學,就起了覬覦之心,讓為了討好他的老矮子兩度西來,掀起風雲。看來這“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也不是沒有道理,東海覬覦武學,六凡界、陰陽童子等輩覬覦神州萬裏疆土,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兵解上人又上前拍了拍藏法肩頭,道:“藏法,你西來時日已不短,怕也看明白了。為師堂堂東海第一高手,在這神州卻排不上號,神皇之向往,豈是無因?”


  藏法道:“師父,神皇雖有覬望之心,但神皇一直虔心向佛,也是有慈悲之心的,隻要你老人家解清楚了,又怎會為此徒起罪孽?東海佛宗,又怎麽會有覆滅之危?”


  兵解上人哈哈大笑道:“徒兒,你又知道什麽!神皇虔心向佛,不過做給外人看罷了。因之前曆代神皇尊崇佛宗,神皇不過為了留幾分麵子,別被人臣他不孝。而且,神皇覬奪神州武學倒還在其次,那持節大將軍弑鬥魁就不同了,幼時家門毀於佛宗之手,他對佛門恨之入骨,現在貴為持節大將軍,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加之一身修為超卓,連神皇都忌憚他幾分。現在東海佛宗之禍,主要來自弑鬥魁,神皇倒在其次!弑鬥魁力主毀寺滅佛,還東海清淨,為師好不容易爭取了一點機會,竊神州武學取悅神皇,這次再不能成,神皇怕也不會再保了。我等身在俗世,不染風塵,風塵自染人,你以為為師就不想一心隻參禪修佛嗎?為了東海佛宗,為師也是逼不得已,不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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