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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一家團聚

  不過,蕭子申隨即就釋然了。丁長烈既為前秦舊人,而戰諱等人卻未出手對付他,就算丁長烈沒參與戰諱等人之事,也必是戰諱等人拉攏的對象了。如此,丁世衣知曉一些秘辛,也就得過去了。


  沒想到傅秋池思慮了片刻後,竟突然怒道:“丁世衣,你敢騙我!南翁都死了幾年了,還有什麽南翁?你方才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就在此時,那幼兒又大哭了起來,不知是被傅秋池嚇到了,還是傅秋池又用上了力道。


  蕭子申見狀,忙搶先道:“前輩,丁公子沒有騙你!去年秋時,南翁曾與魏東甫、段公明等人圍攻太常侯,若前輩不信,可去經緯地問太常侯!”


  傅秋池見蕭子申如此,疑惑稍解,又看向丁世衣,道:“丁世衣,地犀教與斷劍山莊真是戰諱之人,他們又真是舊秦之人?”


  丁世衣點頭道:“前輩去抓一兩個年長的中層之人,一問便知。更何況,神主劍劍法與紫衍神掌本出自秦地,這麽多年來,從未傳到過其他地方去。為何前秦一亡,兩江路就出了個斷劍山莊,使得正是段家的紫衍神掌,前輩就沒有什麽聯想嗎?”


  傅秋池自嘲道:“前秦一亡,名家各自奔散,段家去了兩江,又有什麽可疑的!”


  丁世衣見傅秋池態度已好轉,就上前了幾步,道:“前輩,我們所知就這麽多了。我也可以答應前輩,若有戰諱消息,一定會告知前輩,前輩若信得過我們,可否留個聯絡之處?隻是這孩子,就請前輩高抬貴手吧!”著,又一揖。


  傅秋池又看了看幼兒,才道:“留個聯絡之處?誰知你們會告訴我戰諱的消息,還是告訴戰諱我的消息,你是不是覺得我像是癡傻的?”


  蕭子申看著傅秋池,想:“這家夥一心要尋戰諱拚命,況且修為也不差,既如此,何不利用利用他,待有必要時,也可以多個幫手。”


  蕭子申想到此,正要出口,丁世衣卻搶先道:“前輩,若我猜的不錯,你雖口口聲聲孟家是罪魁禍首,但你最恨的,實際上是戰諱吧,晚輩可有錯?”


  傅秋池點頭道:“這我不否認,也沒必要否認!”


  丁世衣道:“這就是了!若你恨的真是滕國公一家,隻要你出手,孟家就是加起來也不是你對手,你為何不幹脆殺光孟家之人,也沒必要擒一個孩子相脅。何況,若你殺光了孟家之人,戰諱也可能被你引了出來,既如此,也沒必要擒個孩子了。所以,就像我丁家是被遷怒一樣,孟家怕也是吧,前輩其實並未想過要傷害孩子,不是嗎?”


  傅秋池聽了丁世衣之言,隨後就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多時,方道:“丁世衣,兩江路雖傳你資聰慧、氣度不凡、濟弱扶傾,我原本以為是丁長烈那老家夥宣揚出來的,今日一見,看來也不差。丁長烈有子如此,怕也沒有遺憾了。但就算如此,我也不敢相信你!”

  丁世衣又思慮了片刻,道:“前輩,不如這樣吧!看你的意思,孟家雖比不了戰諱,但應也是你心恨的對象,若我們出賣你,你就以孟家為報複對象,如何?你雖不如戰諱,但戰諱想要殺你,應也不易!”


  蕭子申見丁世衣竟以孟家來賭,雖也不是不信丁世衣,但也不能把孟家的安全隨意寄托在他人身上,忙就道:“不行!戰諱是戰諱,孟家是孟家,怎能混為一談!”著,又看向傅秋池,道:“傅前輩,我是南海情之人,你應該沒有疑問吧?”見傅秋池凝視點頭,又道:“南海情與秦王的關係,你想必也知曉,你就算信不過我們,依秦王與戰諱等饒恩怨,秦王你總該信得過吧?我住在永寧客棧,你若什麽時候方便,就來尋我,我帶你去秦王府見秦王之人,你看怎樣?你總不會認為我們能在秦王府算計你吧?”


  傅秋池想了想,點頭道:“若是帝九詔,我倒信得過!這樣,三日後,你若能請了英國公到客棧,我若見了英國公,日後就不再為難孟家之人。隻是這孩子,三日後我再還你!”


  蕭子申急道:“前輩,你就不能相信我們一次嗎?若這孩子有幾歲了,我們自也可放心。可他尚在繈褓之中,萬一前輩出了差錯,或他隻是不停哭鬧,到時候再生個病什麽的,那對孩子、對前輩的名聲都不好,還請前輩行個方便吧!”完,也學了丁世衣,就對傅秋池一揖。


  丁世衣沒想到蕭子申竟如此在乎這孟家的孩子,一時隻茫然的看著蕭子申,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恰在這時,那幼兒竟又突然哭了起來,傅秋池也看得眉頭大皺,想了想,就點頭道:“好,我就信你們一次,反正我也是帶不來孩子的!”著,也心下一暗,續道:“不過,我醜話在前麵,若你們敢耍弄我,我定不會放過你們與孟家之人!”


  蕭子申忙點頭上前道:“前輩放心,我們定話算話!”完,就伸手往傅秋池手裏的幼兒接去。


  傅秋池又看了看幼兒與蕭子申,方把那孩子遞給了蕭子申。誰知那孩子一入了蕭子申懷抱,竟就立馬止了哭聲,隻是睜著淚眼瞧著陌生的蕭子申。


  蕭子申沒想到傅秋池話雖難聽,但也是一位心慈之人,忙又道:“多謝前輩,多謝前輩!”


  傅秋池哼了一聲,道:“謝倒不用!若將來我大仇得報,這條命就是你們的。”話一完,轉身就在夜色下遠去了。


  傅秋池走遠後,丁世衣走到蕭子申身側,看著他懷裏的孩子,輕聲道:“蕭公子,這孩子挺可愛的,我可不可以抱抱?”


  蕭子申見了丁世衣渴求的眼神,又想今日也多虧了他出力,就把孩子遞了過去,道:“丁公子,你也喜歡孩子麽?”


  丁世衣接過孩子後,輕笑道:“我已經為人父了,如何有不喜歡孩子的道理?我們快回去吧,免得滕國公府的齲心,也免得事情鬧大!”

  蕭子申點零頭,就隨了懷抱孩子的丁世衣急往回走。過了片刻,蕭子申問道:“丁公子,你此次入京是公幹麽?”


  丁世衣想了想,搖頭道:“初時是想來住一段時日,散散心。沒想到上月,陛下突然調家父任近衛親軍司步軍都指揮使,掌管皇城步軍,我們就舉家遷入京了。我前幾日方到,今日就隨便出來逛逛,沒想到竟遇到了蕭公子,看來我們倒是有緣!”


  蕭子申奇怪道:“丁大人是兩江節度使,若是到近衛親軍司任職,該是任馬步軍都指揮使或副都指揮使才是,為何卻降職了?”


  丁世衣道:“你有所不知!這節度使雖位高,卻是有職無權的虛銜,如何比得上統領皇城步軍的都指揮使,何況又能親近子。別是步軍都指揮使了,就是副都指揮使,家父也會欣然赴任的。隻是依現在京師的形勢,吉凶難測,我隻是有些擔心丁家罷了。”


  蕭子申聽了丁世衣之言,微不可察的點零頭。現在丁長烈奉旨入京,若不與帝廷義一條心,怕就有殺身滅門之禍;若他與帝廷義一條心,以帝廷義的作為及帝九詔他們的勢力,怕一不心,也會惹禍上身。所以丁世衣憂心丁家,卻也是大有道理的。


  就在蕭子申二人快到滕國公府時,果然見的仆人臉帶苦色,不斷的進進出出,想定是外出不斷尋找了。


  丁世衣停下腳步,又把孩子交給蕭子申,道:“蕭公子,還是你抱孩子吧,我的身份敏感,多有不便,我不想無端連累孟家。”


  蕭子申接過孩子後,苦笑道:“其實我的身份也有些敏福我與秦王他們走得近,不定就會幫他們惹來陛下的怒火。”


  丁世衣搖頭道:“非也!亡國皇族,若與秦王殿下他們交好,陛下絕不敢無端發難;可若與陛下走得近,沒有殿下他們照看,那就是陛下砧板上的肉了。你既與殿下他們走得近,剛好可以幫他們一把。現在陛下喜怒無常,誰知道會不會無意間就惹怒了他,我真的擔心家父應付不過來!”


  蕭子申二人將孩子送去孟府時,解釋了多時,方讓滕國公等人相信了,隨後就請了蕭子申二人入內招待。


  蕭子申本也想到孟家探些消息,所以方才才在府外徘徊,就算今日不便,先結交下來,日後也好方便拜訪,所以就應了下來,隨了滕國公入府。丁世衣本不想去的,可想了想,仍不自覺的跟了進去。


  蕭子申二人隨了入內,酒菜上齊後,滕國公孟玄喆就喚了長子孟護抱了孩子出來道謝,原來這孩子正是孟護之子。道謝完後,孟護就留了下來,與孟玄喆之弟孟玄玨一起作陪。


  蕭子申原本以為這孩子應是孟玄喆或孟玄玨之子,沒想到卻是孟玄喆的孫輩。如此來,自己若真是孟家之人,豈不是突然竟有了孫輩了!自己尚未成親呢,看來得抓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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