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南海情天
地陽子本來聞得蕭子申話語就怒氣上湧,現見離德對蕭子申出手,以為蕭子申得那老和尚就是離德,就冷哼一聲,抬掌迎去。
二人交掌,各自退開,地陽子傷勢未曾好透徹,忙運氣調息,隻怒目直瞪離德。
周圍武林中人見了離德動手,也以為蕭子申所僧人是離德,又大喊大艦喊打喊殺起來。
蕭子申見火候已成,就暗暗笑了笑,又吼道:“好像那個老和尚是叫什麽離心還是離德!”
眾人聞言,竟舍霖陽子逼向離德,要他給個交代。
離德一邊後退,一邊佛號連誦,道:“不是貧僧,不是貧僧!”頓時又有人問道:“那不要臉的僧人可是你們白馬寺的?”離德不是又不能,是又怕眾人怒火,一時隻連連搖頭,並不敢言語。
眾人見離德未否認,以那白馬寺僧眾為人及品行,那就定是真的了。一時竟有不少人去拉扯離德,隻把離德袈裟、佛珠弄得亂七八糟。離德隻閉了雙目誦起佛號來。
蕭子申見得離德狼狽樣,哈哈大笑起來,忙扯霖陽子疾速奔逃了。二人跑了多時,見無人追來,就停了下來。
地陽子還在思慮蕭子申所之事,忙問道:“那離德真這般無恥?”蕭子申搖頭道:“不是離德大師,是離心!”著,就將自己在衛府聽得的展平等人言語了出來。
地陽子聽完後,怒道:“佛門竟出了這等敗類!”剛一完,臉色一變,又搖頭道:“我有什麽資格別人,我有什麽資格別人!”
蕭子申知他定是的那什麽“弑師”之事,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接話。
蕭子申見地陽子似連精氣神也短了,怕他心傷過度,就轉移話題,道:“道長,你可知道那是非梟境的寒月使者?”見地陽子點頭,續問道:“她為人如何?”
地陽子答道:“她在是非梟境之人裏算是好的了,你為何突然提起她?”蕭子申道:“她了些事,我不知曉該不該信,所以想問問。”地陽子搖頭道:“這我就不清了,我連自己都不清!我隻覺得她怕也是個苦命人。”
蕭子申疑問道:“她為何是個苦命人?”地陽子歎道:“你還是不要問了,最好也不要去問寒月使者。若她願意,你聽著就是了,千萬不要去向她提起。”蕭子申點頭道:“我明白了!”
地陽子又瞧了蕭子申一眼,道:“今日之事,真是多謝你了,否則我怕不知該如何脫身,那些武林中人,也隻不過是一群無聊的可憐人!”蕭子申搖頭道:“道長不必謝我,你多番饒我,我還不知如何報答呢!”
地陽子想了想,道:“我想與你些話,你能保密麽?”見蕭子申點頭,就問道:“你可識得龍首?”蕭子申點頭道:“我聽人過,是四聖聯的首腦。”
地陽子搖頭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你與他認識麽?”蕭子申搖頭道:“不認識,連見也未曾見過。”地陽子盯著蕭子申,道:“你沒騙我?”
蕭子申道:“這又不是什麽要緊事,我為何要騙你!”到此,突然想起上清宮之變,就色變道:“對不起,我不是那意思!”
地陽子見了蕭子申神色,又見他致歉,就問道:“你知曉上清宮的事?”蕭子申點頭道:“我聽人過,對不起。”地陽子搖頭道:“沒有關係,你也不過無心之言!就像那離德大師一樣,若非今日事態,我也不會頂撞他,日後我也會尋機會給他道歉。”
地陽子記起何萬鵬之事,又問道:“你如何識得何萬鵬?”
蕭子申見地陽子提起何萬鵬,就把鄂州之事了!
地陽子聽完後,點頭道:“原來你被那‘紫衍一炬’算計了,怪不得記得這般清楚,那何萬鵬就是禍首了。”
蕭子申知道地陽子現在在斷劍山莊效力,就問道:“道長,你可知那斷劍山莊為何來針對我?是因為我去搶他們圖錄之事,他們因而記恨在心麽?”地陽子道:“我也不清楚!不過,要是為圖錄之事,殺了你就是了,何必如此麻煩,沒得浪費時間!”蕭子申點頭道:“也對,定是有其他緣故的。”
地陽子道:“段公明父子並不信任我,隻是有事吩咐與我,從不前因後果,我知道的著實有限,幫不了你的忙。”蕭子申奇道:“那道長為何不離開斷劍山莊?我聽人,那斷劍山莊不是什麽好去處。”地陽子搖頭道:“我也無法,以後再吧。”
蕭子申認為地陽子定是為了容身之處,也就不再多問。
二人又靜坐了片刻,地陽子問道:“你接下來有何打算?”蕭子申想起衛子師的病,回道:“我以後有一件大事要去做,現在要去南海情。”
地陽子問道:“你也要去祝壽麽?”蕭子申點頭道:“我識得秦王殿下他們,所以衛大俠邀請了我。”地陽子建言道:“你既識得殿下,以後就跟著殿下吧,這下再也沒有更好的去處了。”蕭子申點頭道:“我會考慮的。”
地陽子略微思索了片刻,道:“我想跟著你一段時間,可以麽?”蕭子申奇道:“你想去南海情麽?”地陽子搖頭道:“我去不得!就隻是偷偷的跟著你,別讓其他人知曉就行,我怕你誤會,所以先與你知曉。”
蕭子申雖不知地陽子為何要跟著自己,但觀地陽子行事,怕也不會來害自己,就點頭道:“沒關係,你跟就是了。”地陽子道:“多謝你理解。你去了南海情,一定會遇上上清宮的道者,你謹記我的話,千萬別識得我!”
蕭子申現在也明白霖陽子此言何意,感激道:“我明白了!”地陽子道:“我會在南海情北麵山頭逗留,你若遇了麻煩事,就來尋我吧。”
蕭子申隨霖陽子在城外一鎮略吃了些東西,就與地陽子作伴往南海情而去。
待到了南海情北麵,直上了山峰,放眼一望,但見前方丘山起伏,遠處湖河縱橫,湖中水波蕩漾、荷葉輕擺、蘆葦搖曳、水草隨水浮沉;湖周鬱鬱蔥蔥,花樹相間而植,花香遠揚,鳥語遠唱,蝶蜂起舞;山、湖廊橋、曲橋、亭閣四置,湖北一巨大莊園隱於百十年老樹林間,飛簷不處淺露,猶如深山仙居,又如殿堂宮煌。
蕭子申歎道:“南海情真會選地方!”
地陽子笑道:“你可錯了,不是南海情會選地方,而是南海情會造景致。南海情來此之前,此處不過一雜草叢生、人跡罕至、極其枯敗之地。別豪門大戶,就是普通人家也瞧不上眼。衛大俠不知怎地就看上了此處,將山間湖擴大了數倍,又開溝渠與外河縱橫交連,並在湖北挖一湖,圍湖起了莊園,又在外引入了花草樹木遍植四方、庭院,方有如今美景。”
蕭子申奇道:“莊內竟還有湖?”地陽子點頭道:“此山不高,莊園又有老樹遮掩,所以瞧不見。起莊之後,恰逢書寒師叔誕下妹,衛大俠歡喜之下,就將內外湖命名為子母湖以為紀念,一晃已十多年了。”
蕭子申問道:“妹是誰?我怎不知?”
地陽子聞言大驚,自覺失言,臉色陡變下,道劍瞬間出鞘,劍鋒橫於蕭子申脖頸間,喝道:“你真不知?”見蕭子申搖頭,地陽子歎氣道:“兄弟,都是我害了你,你隻怪了我便罷,你死之後,我定會時時燒紙於你,望你黃泉路上不至寒磣。”
蕭子申頓時大驚,不知地陽子為何突然要殺自己,自己不就是問了個妹麽?想到妹,心下頓有所悟,見地陽子就要動手,忙道:“道長且慢!”
地陽子道:“你還有何遺言交代,我定給你時間!”蕭子申道:“妹是不能得對不對?”地陽子點頭道:“不錯!不是我不信你,而是我擔不起這罪責,為防萬一,我隻能殺了你!是我害了你,對不住了!”
蕭子申想多半就是衛子師了,忙道:“我知曉!”地陽子疑問道:“你知曉?剛為何又不知?”
蕭子申本想:“我可沒聽過別人叫她‘妹’!”想了想,覺得不妥,就改口道:“不是不能麽?”
地陽子瞧了蕭子申片刻,道:“你一個字出來,若對了,就是我誤會了。”蕭子申想了想,道:“子!”地陽子收起劍,又問道:“第幾個?”蕭子申答道:“第二個!”
地陽子聞言,終鬆了口氣,道:“真是大意不得,一個不心就會露出口風來,看來以後定要仔細了!”
蕭子申對地陽子竟知曉衛子師大是奇怪,他不是上清宮弑師叛徒麽?秦王殿下他們豈能容他!何況晚還子師姑娘的存在是不能出去的,以地陽子情況,怎麽可能讓他知曉?想到此,就不解的瞧著地陽子。
地陽子見蕭子申神情,略有幾分明了,就道:“很奇怪麽?”見蕭子申點頭,續道:“以後你自然明了!我沒想到你竟也知曉,看來你是可以信任之人了,我對方才之事向你道歉。”罷,對蕭子申一揖。蕭子申哪敢受禮,忙側身扶起霖陽子。
地陽子起身後,又怔怔瞧了南海情半晌,道:“你去吧,我就在此處!”蕭子申想了想,道:“道長,你也下去看看吧。”
地陽子搖頭道:“既不方便,也不能夠!你不用管我了,我正好休息調養一番。那些江湖中的無聊之人不知何時又會來糾纏,真是麻煩得很。”
蕭子申見勸也無用,就與地陽子告辭,自己往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