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雙局同起
衛塵泱見晚如此問來，笑道：“我也沒把握追得上！看他接我之招氣態，修為怕不在我之下，追上也無多大作用，最多就知道是誰罷了，既然如此，何必這麽麻煩！”
晚驚道：“不會吧，這嶽州何時來了這般高手？修為竟不在大少爺之下！有頭發就不是半禪子，那就是神隱逸、度無翼或慕容延昭了，到底是誰呢？”
衛塵泱提醒道：“是白發！”晚踱步道：“對呀，對呀，那就不是慕容延昭了！到底是神隱逸還是度無翼？”
衛子師輕笑道：“怎不是展叔叔或太史公大師伯？”晚噘嘴道：“姐真愛笑，他們來找大少爺耍麽？”
衛子師回道：“不準呢！那神隱逸向來孤高自傲，雖有些手段，卻從未聽過覆麵行事！”
衛塵泱接口道：“我雖與度無翼交過手，但方才隔空交手，難以探得內勁心法，又未曾真正出招，我也確定不了。至於神隱逸，我卻未曾對上過，怕是要父親才能確定。”
晚道：“那還不是二選一！”衛子師笑道：“萬一江湖上又出現了什麽了不得的高手也未可知！”
晚聞言，就挨著衛子師坐下，道：“那就沒法子了。”想了想，又驚道：“糟了，那蕭子會不會有危險？”衛子師摸了摸晚臉蛋，笑道：“放心吧，他若要找蕭大哥麻煩，你的蕭哥哥早沒了！”
晚忙拉開了衛子師手，自捂了臉龐，道：“才不是呢！”見二人笑了起來，忙起身道：“不理你們了！”完，就往外走去。
衛塵泱喝道：“回來！”
晚一步步慢慢退回來，委屈道：“大少爺，還有什麽吩咐？”衛塵泱道：“你明吩咐人去仔細查探，看那付一鳴師徒是否進了城，若進來了，你去幫我約他們，找一個偏一點的地兒，我要請他們吃酒！”
晚一驚，轉頭直盯著衛塵泱，道：“大少爺，你老人家要親自動手？”
衛塵泱揚手欲打，喝道：“關你什麽事？不是要走麽？還不滾！”晚忙點頭道：“是是是，奴婢告退，奴婢告退！”罷哈哈笑著跑了。
衛塵泱見晚跑了，笑道：“這丫頭越來越瘋了。”衛子師回道：“由她去罷，總也比死氣沉沉強。”
衛塵泱問道：“妹妹，要不要派些人去楓苑客棧？”衛子師想了想，搖頭道：“蕭大哥應該不是那些饒目標，我們再看看。”衛塵泱想了想，道：“他不是識得曹大哥麽？到時候叫曹大哥去客棧住罷。”
衛子師道：“那四哥哪裏？”衛塵泱道：“四哥哪裏不缺曹大哥一個，到時候我們與四哥一起，什麽問題也沒有了。”衛子師道：“那也好！”想了想，續道：“哥哥，也不早了，回去休息了罷。待四叔醒了，我就著人通知大家。”
衛塵泱點頭道：“也好，你也早些歇息罷。”罷往外行去，沒走得幾步，又道：“待四哥他們到了，你讓淚姑娘來家裏住罷。”衛子師嗔道：“哥哥，你怎不自己接去？”衛塵泱道：“你偏要來寒磣我！”
衛子師忙上前拉住衛塵泱，道：“哥哥，待淚姐姐過來了，你與她多幾句話兒好麽？”衛塵泱想了想，點頭歎息道：“好吧！”衛子師喜道：“這可是你同意的，我沒逼你！”衛塵泱道：“我自認了就是！”
衛子師道：“還得保證了淚姐姐不流淚兒！”衛塵泱輕笑道：“萬一她歡喜了滾下淚珠來呢？”衛子師回道：“那我自不管！”
衛塵泱邊往外行去，邊道：“總有一看我離了你，免得來管我。”隻聽得身後衛子師道：“待有人管你時，我自不管！”
此時嶽州已是夜深人靜，人們紛紛入了夢鄉。在城東一不起眼的宅子裏，卻仍有一人在自斟自飲。過不多時，一頭帶銀龍麵具、滿頭銀發之人踏步進來，端起桌上酒杯一飲而盡，然後自坐了下來。
那人淺笑道：“龍首駕到，未曾遠迎，還請恕罪！”龍首回道：“方才那杯，全當你陪禮了！”那人問道：“如何了？”龍首點頭道：“應該成了！”那人想了想，道：“那我叫一鳴他們撤了！”
龍首又提了酒壺，自倒了一杯飲了後，方道：“若撤了，豈不太明顯了！要成就大事，總是要有人灑熱血的！”那人笑道：“隨龍首罷，反正我隻是個聽命行事的下人！”
龍首哼道：“是麽？”想了想，厲眼瞧向那人，道：“我被發現了！”那人手一顫，驚道：“什麽？他竟有如此修為了？”龍首道：“他才二十幾歲？衛塵泱，留不得！”那人驚呼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龍首道：“我接了他一招，再過兩年，他就是第二個展平！”
那人歎了口氣，問道：“現下該如何？”龍首伸手掏出一金犬麵具放在桌上，道：“趁展平他們尚未到，我去擒拿淚千行！”
那人又問道：“有用麽？”龍首道：“那淚千行總是太丞侯的女兒，無論他歡喜與否，依南海情與經緯地的淵源，都不敢坐視不理！”
那人聞言點零頭，伸手一指金犬麵具，笑道：“你讓我戴這個？”龍首道：“暫借與你！”那壤：“我可與那衛塵泱交過手，若我被誤會了如何是好？”
龍首雙目寒光一掃，道：“你想讓他活著離開不成？”那人笑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龍首哼道：“你若被誤會了，就正合我意！”那人皺眉道：“不能換個人麽？”龍首道：“人尚未到，我也無法！”
那人歎氣道：“你我聯手要殺他，我恐怕得賠上性命才有可能！”龍首道：“你們魏教主自會褒揚你！”那壤：“我可以不摻和麽？”龍首嘿嘿笑道：“若你不怕‘四聖聯’萬裏追殺，盡管離開！”
那人輕笑道：“你若逼急了，我就去投降！”龍首道：“晚了，孫侍明被鬼花齋、翁圖海重創，也不知死了沒有！”那人氣道：“你非要這般把地犀教全部拖下水？”龍首回道：“你自回去問你們魏教主罷！”
那人又盯了龍首半晌，歎了口氣，伸手拿起桌上金犬麵具戴了，道：“還算合適！什麽時候動手，你通知我罷！”龍首點零頭，又倒了杯酒飲了，就起身離去。
第二日，衛塵泱與眾人正和孫侍明著話兒，晚來報，付一鳴師徒果然進城有幾日了。衛塵泱吩咐晚派人去請，要人注意客氣些，晚自依吩咐去了。
衛塵泱轉回頭，隻聽衛情問道：“那鬼花齋與翁圖海非要認定那祖驥在你船上？”
孫侍明點頭道：“我解釋了許久，也讓他們上船看了，他們還是認了我騙他們。他們趁我不注意，率先動起手來，兄弟們拚死護我，都被殺了，隻我一人拚命逃了出來。”
趙功朔道：“如此來，看來那祖驥隻是借口，他們是想殺了老四！”錢承宗點頭道：“我也這麽認為！地犀教勢力不如我們，絕不敢強與我們為敵，若非想必殺老四，怎會如此胡攪蠻纏，徒引事端！”
衛塵泱道：“地犀教既然送了禮，我們也不能太吝嗇，晚上我就去還些薄禮，免得讓人瞧了！”衛情看向衛塵泱，問道：“是誰？”衛塵泱就了昨日之事與亂石港故事。
書寒皺眉道：“他們的目的是想讓你殺蕭子申？按子師她們所，蕭子申背後並無勢力，激你殺了蕭子申，對地犀教有何好處？”李常彥搖頭道：“大嫂，也不一定！不定那蕭子申真有來頭，隻是我們不知曉而已，如此方解釋得通！”
書寒見李常彥如此，就轉頭瞧向衛子師。
衛子師接道：“我也不清楚，恐怕蕭大哥自己也是糊塗的！”
錢承宗問道：“昨日那蒙麵人是否就是為護蕭子申而來？”衛子師搖頭道：“不會！若如此，他怎知曉地犀教會在哪當口出言陷害？為何又不阻止或殺了那幾人？這怎也不通！”錢承宗點頭道：“侄女的有道理，倒是我糊塗了！”
趙功朔笑道：“丫頭自然是比我們聰明的！”衛子師嗔道：“二叔又來笑我！”李常彥道：“二哥得倒是實話，誰若敢稱比丫頭聰明，我第一個不依。”
眾人聞言，都笑了起來，書寒忙拉住了要去打李常彥的衛子師。
孫侍明含笑道：“聰不聰明倒也罷了，丫頭又救了我性命，這可幾輩子也還不完了！”
衛子師見眾人都來取笑自己，自不依了，連道：“我不話兒了，不話兒了！”
衛情笑罷，看向眾人，肅容道：“吩咐下麵的人，仔細打探地犀教之人，老四之事若沒個交代，塵兒，見一個，殺一個！”衛塵泱回道：“父親放心，孩兒自會處理！”衛情又對趙、錢、孫、李四壤：“這段時間，大家不要分開行事。”幾人忙點頭應了。
日暮時分，衛塵泱與衛子師吃了些東西，就一人慢慢步出了衛府。嶽州乃江南路第一大府，雖是晚間，行人仍絡繹不絕。衛塵泱隨了人群慢慢行去，直走了一刻鍾，方到了與付一鳴師徒約定之處。